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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幻魔心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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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猛雖說是員武將,但一雙手卻像是嬌嫩少女的手一般,如玉般潔白無瑕,五根手指纖長秀麗,比孫二孃的手指要美上幾倍不止。

韓猛輕輕撩動琵琶弦,宛如水波微漾,秋風乍涼,輕輕拂過靜如平鏡的湖面,留下一串漣漪。

孫二孃不懂音律,但此時卻彷彿被琵琶聲所感染,莫名其妙地進入了一個虛幻的世界:那是一個空山幽谷,面前一汪澄清的湖水,湖面上時而蕩起微微漣漪。

孫二孃不禁半閉起眼睛享受著這難得的心靈放鬆。

忽然,韓猛手指加快了速度,聲音嘈雜”如同疾風驟雨一般,驟然而來。

湖面瞬間起了風浪,波浪翻湧不止。

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隱約有要下大雨的趨勢。

“身處其中”的孫二孃趕忙想著找個地方躲躲雨,卻忽然發現,四周都是死路,沒有路可以走出這個山谷。

孫二孃忽然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只覺得有些壞事要發生。

便本能似的脫口大喊:“張青,你在哪兒?”

話,是說出來了,但是孫二孃卻在瞬間如墮冰窟:她竟然絲毫沒有聽見自己說話的聲音!孫二孃心中大駭,完全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只是四下裡打量著山谷的地形地勢,想要找地方翻出去。

就在這時,韓猛催動琵琶聲再次加劇,宛如千軍萬馬奔騰肆虐的氣勢從指尖釋放出來。

孫二孃神處幻境,忽然覺得天好像變低了,彷彿就壓在自己的頭頂上一般,那黑壓壓的雲群只怕會隨時砸到自己的頭上。

突然,已經驚濤駭浪的湖面上悄無聲息地浮起一個六旬老人的身影,老人渾身是破爛汙穢,而且七竅皆在流血,臉色刷白,模樣甚是可怖!“爹?”

孫二孃不可思議地看著那浮在水面上的人,說話的的聲音已經有幾分發抖。

那人還沒說話,水面上再次湧出一個人來,這人是個頭陀,頭戴九頂骷髏頭骨,兩手拿著兩把刀,刀分陰陽。

孫二孃瞧見這人,只嚇得渾身戰慄,話也說不出來了!這是當年被孫二孃謀害死的百煞頭陀!“孫二孃,還我命來!”

百煞頭陀厲叫著撲向孫二孃。

孫二孃因為驚懼已經忘記了反抗,兩眼無神怔怔地瞧著百煞頭陀步步逼近直至掐住了自己脖子,自己卻自始至終沒有絲毫的反抗。

“呃...”孫二孃雖然會武功,但畢竟是女流之輩,骨堅皮厚遠不如男人。

那人一下掐住孫二孃之後,手上陡然用勁,只聽“咔嚓”一聲,孫二孃的寰椎骨瞬間被捏斷。

孫二孃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不一會兒已經漸漸失去了意識,身子的感覺越來越虛幻。

突然,孫二孃在迷濛之中,只聽得一聲熟悉的聲音大喝:“快住手!”

緊接著是一串碗盤砸碎在地上的噼啪雜聲。

那一聲怒吼如春地驚雷一般,直接將孫二孃從幻境中驚醒;後續一片碗盤摔碎的聲音則直接把孫二孃拉回了現實。

醒來,孫二孃發現自己的雙手竟然狠狠掐著自己的脖子,再晚一步,只怕自己就要被自己活生生掐死。

而在關鍵時刻救下孫二孃的人,正是孫二孃的丈夫,綽號菜園子的張青。

張青本來送走了朱武和楊春,正準備和史進一起喝幾杯來著,忽然就聽到了前堂傳來了琵琶的聲音。

初聞琵琶聲,張青覺得還沒什麼,只認為怕是哪個江湖落魄的秀才路過客棧,在這裡彈曲罷了。

卻不想,琵琶聲由弱變急,張青越聽心情也越來越浮躁,甚至在一恍惚間還出現了幻想。

張青不由得擔憂起孫二孃的安危來,趕忙衝出來探查。

索性,來得及時,總算及時救下孫二孃一命。

“二孃,你怎麼樣了?”

張青急忙跑到孫二孃身邊,焦急地問道。

孫二孃渾身已經被冷汗溼透,脖頸處也已經絲毫動彈不得。

“他...他!”

孫二孃顫顫驚驚地伸出手,指著已經停止繼續彈琵琶的韓猛,支支吾吾了半晌,始終說不出話來。

眼神中卻分明充滿了恐懼,像是面對著一個魔鬼一般。

孫二孃的這個表情也著實把張青嚇了一跳,當年孫二孃和他孤身面對方臘一萬大軍生死命懸一線的時候也沒見孫二孃害怕成這樣。

兩人在一起七八年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孫二孃恐懼成這樣呢!“曹正,抄傢伙,有亮子!”

張青趕忙對著後廚大喊道,自己擺出架勢橫起一把刀擋在孫二孃面前,直面韓猛。

韓猛卻跟沒事人一樣,依舊面帶著微笑坐在那兒,一動不動,既不動手也不說話。

韓猛雖然身體沒動作,但是心裡卻大叫可惜:好不容易將孫二孃誘入幻魔陣中,就差一步就能控制孫二孃,可惜被張青及時從外面趕回來,一聲大喝,將孫二孃從幻境中喚醒,致使自己功虧一簣。

“何人敢在此處放肆!”

操刀鬼曹正手拿一把剔骨尖刀衝了出來,怒指韓猛。

“嗯?二孃,你怎麼了?”

曹正忽然注意到渾身虛弱不堪的孫二孃,頓覺大詫。

剛才只是響了一曲琵琶,怎麼會讓孫二孃變成這樣?張青解釋道:“都是這人搞的鬼,此人琵琶中似乎很有詭異,一曲琵琶竟險些要了二孃的命,點子很硬,小心!”

曹正尖刀一指韓猛,喝道:“閣下何人?報個萬兒吧!”

韓猛微微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回道:“你是操刀鬼曹正吧?問我名字,你還不夠資格!”

曹正自從拜林沖為師後,哪曾受過別人如此羞辱,聽完韓猛話後,怒火如燒,心頭髮狠,大罵道:“你狂什麼!誰給你的膽子敢到二龍山的地界上撒野?看刀!”

曹正知道韓猛單憑一首琵琶曲子便能險些要了孫二孃的性命,他自身的本事更是絕對不會弱,故而一刀出手便使盡了平生本事,剔骨尖刀眨眼之間已經來到了韓猛面前。

“還不錯,此刀似有槍法的影子!”

韓猛大敵當前,不僅絲毫不懼,還讚了曹正一聲。

說話時,韓猛身形暴起,憑空高躍,身子超過了桌子高度,右腳虛點一下桌子,身形再退,躲開了剔骨尖刀的攻勢。

於此同時,韓猛腰間的判官筆也已經拔出,正手一招“仙人指路”,判官筆去如閃電一般,直刺曹正手心。

曹正剛才一刀用盡了全力,卻沒碰到韓猛絲毫,招式用老未新之時,韓猛判官筆已經逼急自己的手心。

曹正大駭,臉色頓時大變。

此時收刀已經不及,判官筆的攻勢已經避無可避!眼瞅著曹正手心要被判官筆穿透之際,菜園子張青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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