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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假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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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雷電再次響起,夾雜著幾許凜冽北風的呼嘯,閃電的白光短暫的照亮了眼前的景物,臺下的人們都穿著黑色的斗篷,神秘莫測。

這場景加重了我們的恐懼,而臺下人群的恐懼,一定不亞於我們。

雷雨漸漸的停歇了,我和邱小全倚靠在高臺中央的立柱上,閉目養神。

“但願是一群好人!”

我低聲叨唸著,不時注視著臺下的人群。

他們已經慢慢地向高臺靠近,黑鴉鴉的人影像一群死神向我們聚攏過來。

此時邱小全正在低聲的咒罵大成博士,全然忘了是自己的錯。

我們被人群包圍的越來越近,他們的漸漸逼近,使我們感覺不到絲毫的善意,我們呼吸聲開始變的急促起來。

這時,高臺上突然升起了無數的火把,火光照亮了黑夜。

“想幹什麼,儘管來吧!”

我和邱小全不知所措地喊道。

人群仍沒有停止的意思,向我們走靠攏過來。

最先應入我們眼前的,竟是一張老邁且慈祥的老漢的臉,繼而是一個孩子,一個老婦......。

一張張普通且善良的臉龐,削弱了我們的恐懼。

我們彷彿一對寵物般,被他們團團圍住,他們開始竊竊私語,時而向我們投來好奇的目光。

忽然,人群分列兩旁,從人群中央走來一位健碩的老者,那佈滿臉上的皺紋已經無法表明他的年紀,垂在胸前的白色鬍鬚,彷彿一把利劍。

“退後,全部退後。

天神的使者,也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可以直視的嗎?”

他聲如洪鐘,每個字都彷彿擁有無尚的權威,使人無法抗拒,油然起敬。

圍觀的人群似乎驚醒了似的,連忙迴歸原來訴求的模樣。

這時,雷雨早已經結束,一輪清幽的明月正懸掛在夜空。

“尊敬的天神使者,恭迎你們光臨鹿柴部落.”

老者飄然下拜,顯得十分虔誠。

我們不知所措,呆坐在原地。

隨著老者的樣子,臺下人群同樣虔誠的向我們下拜。

“天神的使者”,我不津些嘲笑他們的愚昧無知,可是眼前措手不及的情景,我們又能做什麼呢?有反駁的必要嗎?見我們默不作聲,老者首先站起身來,自我介紹道:“我是這裡的首領,叫一陰。

這裡就是鹿柴部落,下面跪拜的都是天神的子民.”

他突然謙卑的模樣令我十分不適,倒是邱小全最先變得盛氣凌人起來。

“你就是一陰?今天你們為什麼故弄玄虛啊?”

邱小全一向如此,只要看到別人的氣勢卑微,使不自覺的便要擺出一幅高高在上的樣子。

為此他吃過無數的虧,尤其在工作上招致許多人的厭煩,可是性格始然,總也沒法改變。

我擔心他胡言亂語,便用眼神警告他,可是他置若罔聞的樣子,著實令人氣憤且無奈。

“我是左使者,他是右使者.”

邱小全擺出一幅道貌岸然的模樣,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又指著我說道。

旁邊的一陰首領正垂著手,謙卑地聽著.”

我覺得好笑而好氣,看著邱小全搖頭擺尾的模樣,真恨不得揭穿他的假說。

可現在卻偏偏需要他這樣做,才能打解開所有的疑問。

我只好默不作聲,任由他胡說八道。

他胡扯的本事很厲害,這一點我早有領教,只是從前這些本事從沒有用到好處,尤其在工作上特別明顯。

平日裡和同事之間能言善辯,滔滔不絕,換成公眾場合或是領導,就判若兩人,變得吞吞吐吐,毫無邏輯。

這也造成了他自己始終一事無成,還時常招致領導的厭惡。

我猜,他此時的從容,不過是依然相信自己置於虛幻的情景裡,把這當成遊戲世界罷了。

“知道嗎?你們故弄玄虛,勞民傷財,擾亂了百姓的生活,這些都是有違天神要求的。

更何況,你們搞封建迷信,還要帶著小孩子,簡直是及其錯誤的教育方式。

孩子是一張白紙,大人的引導十分重要.”

他不厭其煩地叨唸著,然後站立起來,在臺上來回的打轉。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終於恍過神來,對著虔誠聆聽的一陰首領說道:“講講,你們為什麼這麼做.”

一陰一幅受寵若驚的模樣,站直了身子,向我們再次施禮,說道:“兩位尊者不知,我們鹿柴部落,對於外界的人們而言,從來都只是一個傳說。

在這之前的一千年來,從來沒有外人來到過這裡,可是外面的世界,卻從沒短了關於我們的傳說。

一千年前,我們的祖先們一直在棲身在不同的王國從事數字、天聞、占卜、巫術等職務。

雖然他們沒有生活在一起,卻是一支擁有相同信仰的民族,他們利用奇幻法術進行思想的交流,十分的神秘。

然而,在同一天,所有人都受到天神的啟示,要我們脫離凡間的生活,一起到這裡隱居。

還警告我們已經洩露了太多天機,觸怒了天神,凡是有違命令的都要遭受天譴。

大部分人都聽從了命令,與棲身的王國不辭而別,來到這裡,違背天神旨意的人,無一不慘遭天神的懲罰而斃命。

我們的離開,帶走了所有王國的智慧和溝通天神的渠道。

世間開始了長達千年的戰亂與紛爭,沒有智慧的啟示,沒有天神的鞭策,人們開始變得自私、霸權、瘋狂。

可是,天神限制了我們的自由,嚴令我們永遠不能離開這裡,直到死去。

週而復始,世間千年的紛爭,已經使無數生靈塗炭,戰火加劇了人們自私、惡毒、狂妄的心態。

這裡平靜,美麗,沒有戰火的侵擾,沒有飢餓的包圍,我們喜歡這裡,熱愛這裡。

三年前,我們再次得到天神的昭告,說今天將會降下兩位使者。

我所說的兩位使者,也就是你們.”

說罷,一陰這麼長合實雙撐,閉目不語。

我們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一臉茫然地對視著,而後提出了作為天神使者的第一個要求,再不允許任何人向我們行跪拜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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