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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凡人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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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賽即將開始的訊息傳來,獵手公會和一等騎士學院的人都躍躍欲試想要在皇族面前表現一下,只有二等騎士學院的人憤憤不平,因為比起二等騎士學院無論是出身高貴的貴族子弟還是經驗豐富的獵手戰士他們都擁有絕對的優勢!

“讓我們去和那些傢伙比賽,開什麼玩笑,這不是存心羞辱我們嗎?”

杜爾斯一大早就在抱怨,因為二等騎士學院報名參賽的人太少,所以不少人是被導師強拉過去的,其中就有杜爾斯,但即使是這樣參賽人數依舊遠遠不達標。

“我先去練習了。”

但尼克還是和往常一樣,似乎對大賽的事情並不上心。公園裡愛蒙雅兒早就已經開始練槍了,見尼克也來了她好奇的問道:

“前輩不去參加大賽嗎?”

“那種比賽我不感興趣,而且我也沒達到參賽的要求。”

大賽分為兩種,一種是魔武者之間的格鬥,另一種是魔法師之間的術式戰鬥,杜爾斯就屬於魔武者也就是在格鬥技巧中加入魔法和術式。

“是嗎,我還以為前輩也會參加呢,畢竟前輩很強了,而且這場比賽關係到二等騎士學院的存亡。”

“什麼意思?”

“之前普爾特和多位貴族就多次上書要求解散二等騎士學院,但都被皇族拒絕了,理由是平民中也會存在不可多得的人才。”

“那為什麼他們想解散學院?”

愛蒙雅兒有點吃驚的看著尼克,或許她認為這種問題尼克心裡應該心知肚明才對,但見尼克似乎並不是裝傻於是又回答道:

“階級制度,他們想要平民永遠是平民,想要把權力和財富永遠掌握在自己手裡,但二等騎士學院的存在使得更多平民能透過努力爬上來,他們害怕,害怕自己的權力和財富被迫分割出去。”

尼克沒有說話,他自然明白在貴族與平民之間所存在著的巨大溝壑,但沒想到貴族為了和平民拉開差距居然還會做這種事。但他又能做什麼呢?他不過是在這世間無數平民中的一個,並且是比平民更低下的無魔力者!

一整天,尼克無論走到哪裡都有人在談論大賽的事情。黃昏時分尼克送完寄回家的信件準備回學校,兩座騎士學院的方向剛好相反,尼克站在分岔路順著樓層的陰影看去,餘輝下有人說說笑笑談的是未來可期看的是曠古絕倫,陰影里人們行屍走肉嘆的是人間苦難想的是拮据困窘。

“為什麼呢?”

尼克不禁想到,為什麼自己就應該被人踩在腳下,為什麼同樣是人卻會被劃上標籤打上記號分出個排名高低!一種異樣的感覺在尼克心中散開,那是不常出現於尼克心中的情緒,但尼克明白那是名為憤怒的情緒。

“去反抗吧。”

尼克心裡突然出現這個念頭,於是尼克在黃昏時分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因為人數不夠哪怕是個無魔力人導師也接受了尼克的報名,那個時候尼克想到了愛蒙雅兒問他的那一句他為什麼想要當騎士,當時他不知道,但現在目標很明確,他要撕碎凡人之劍和弱者的標籤!他要一個平等的對待!他要的是用自己手中的劍掀起反抗之高歌!

即使報了名尼克也沒有和任何人說,直到大賽當天他出現在參賽者的席位上,人們議論紛紛。

“那個不是和愛蒙雅兒一起的無魔力者嗎?難道他之前是裝的其實他很強?”

“沒有的事,就是個無魔力者裝什麼裝啊,再強也只是個無魔力者。”

“喂喂喂,你們看,那個無魔力者也參賽了啊。”

看見尼克出現的杜爾斯也很驚訝,搖籤之前他移到尼克身邊。

“尼克,你可從來沒說過要參賽的啊。”

杜爾斯焦急不已,雖然是學生之間的比試,但若是實力相差太大也會出現傷亡,更何況因為皇族的到來整個一等騎士學院和獵手學院的人顯得鋒芒畢露。

“可惡啊,難道那些導師真的一個人也拉不到了嗎?尼克你等等我們導師在前面或許可以讓他幫幫我們。”

就在杜爾斯還在焦急的想著如何讓尼克退出,尼克已經開始抽籤搖號。

“二等騎士學院三年級生尼克17號。”

聽到名字後二等騎士學院的座位鬧得更大了。

“喂,廢物快自己退出去啊。”

“來丟什麼臉啊。”

高臺上的皇族也注意到這一情況,坐在主位的國王阿特基留斯好奇的向周圍人問道:

“這個尼克是誰?為什麼學生們這麼大的反應?”

周圍沉默不言因為他們也不知道這個學生是什麼情況,見此情景愛蒙雅兒只好上前為國王講起尼克的無魔力體質。待到愛蒙雅兒講完,周圍的貴族都不斷譏諷起來畢竟這次的大賽可是他們用來拆除二等騎士學院的幌子,現在有個可以利用的東西自然是毫不留情。

高臺下叫喊的都是二等騎士學院的學生,於是也有其他學院或是看客向那些學生問道:

“同學,請問這個尼克是誰?”

“就是我們學院一個沒有魔力的廢物!不知道他來幹什麼這不是存心丟我們二等騎士學院的臉嗎?”

眾人沉默不語,還是隻有二等騎士學院的學生在不斷叫喊著要尼克滾出去,或許在一些看客看來今天丟臉的是整個二等騎士學院而不是那個勇敢的無魔力人。

賽場裡的導師已經找到另一個17號,於是使用魔力大聲說出:

“獵手學院三年級生託比克17號。”

確認了自己對手的尼克準備離開,卻被杜爾斯抓住,杜爾斯沒有說話只是滿臉擔憂的看著尼克想要一個解釋。

“你相信我嗎?”

尼克的語氣依舊冷淡,但這冷淡中也帶著尼克慣有的自信和傲氣,聽見此言杜爾斯也放開手。

“大膽去幹吧,我相信你!”

尼克就這樣離開了賽場,只留下看臺上高聲叫罵的同學和高臺上譏諷他的貴族。

魔武者大賽第一天,一共二十組的比賽,淘汰的選手中二等騎士學院的學生幾乎佔據了一半的人數,術式比賽更是慘不忍睹。在這壓力之下,17組的比賽開始了。

尼克緩緩走進賽場,周邊的觀眾已經寥寥無幾,畢竟已經是最後幾場了,剩下的也大部分是參與大賽競猜的賭徒。

對面獵手學院的參賽選手也已經到了,託比克,獵戶出身,14歲加入獵手公會雖然到現在沒有什麼實際的戰績但在旁人眼裡他的勝利彷彿已經註定一般。

隨著導師一聲令下,託比克立馬發動賜福身形飛快接近尼克,畢竟只是一個無魔力人所以託比克打算一開始就全力解決!手中雙刀遞出右手猛然攻去。但他沒有算到的是尼克手中的劍,那把精緻的魔劍在尼克的手中精準的擋下了他的攻擊!一擊未中託比克只得慌忙揮出右手進行第二次攻擊,但這慌忙的一擊在尼克看來更加軟弱無力,只是再次揮劍一個格擋,尼克彷彿很輕鬆一般的防下了託比克的攻擊,接著就是尼克開始進攻。

於是一開始打算全力解決的託比克一下陷入防守狀態,他感覺尼克的劍彷彿有一股魔力一般明明很慢卻招招能封住他的身形,即使想要退後或者吟唱也會被尼克未僕先知一般提前打斷,但他也發現尼克的劍似乎縫隙很大並沒有完全封死他的退路。

兩人的比拼引得看臺上的眾人連連叫好,甚至開始懷疑尼克無魔力人的身份,但很快有學院的學生指出尼克手中的劍是魔劍。賽場上這一幕也同樣吸引到了高臺上的皇族,於是國王開口詢問:

“不是說他是個無魔力者嗎?為什麼能和那獵手學院的學生打的有來有回?”

懂得魔武者的人自然能看出那把魔劍的奧妙,但大家很自覺的將此機會讓給了大領主普爾特,沒想到的是普爾特卻說:

“陛下,想必這人其實是個隱藏於民間的高手,專門裝成無魔力者跑來打我們的臉來了。”

普爾特一說完,國王的臉上多了一絲怒色,在座懂得魔武者的人皆是不解普爾特是何意,畢竟在座的皇族和一些貴族不懂得魔武者的事情是理所應當的,但若說普爾特不懂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只有愛蒙雅兒立馬反應過來無論怎麼說尼克絕對被普爾特盯上了,普爾特的手段她是見識過不少的,但現在的她什麼也做不了她的父親現在不在她只不過是來代替席位的,所以愛蒙雅兒只能看著那群貴族附和著普爾特說下去。

而賽場上局勢風雲變幻,託比克抓住機會終於掙脫尼克的攻勢退了回去,尼克也沒有繼續追下去接下第一次攻擊的時候他的手就被震的發麻這才讓自己的攻擊出現漏洞。託比克也不好過,輕視對手的實力沒有觀察對手的武器是獵手的大忌,他現在才終於正視起尼克。

尼克只是活動了一下手腕,畢竟這麼兩年來都是和愛蒙雅兒對練的,這樣的一刀比起愛蒙雅兒的長槍還是太慢太輕。“難怪說我很強,看來是我太妄自菲薄了。”尼克這樣想到,而託比克則開始吟唱。

“偉大的正神卡茲,請賜福於我,我將帶著您之神光掃清夜影。光與影.折。”

隨著吟唱託比克的身形從賽場消失,這就是光與影之正神的術式,隱匿魔力流動和身體。

看臺上的人們瞪大了眼睛,正神卡茲的信徒並不多,所以不少人也是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尼克站在賽場上努力的感知魔力的流動,世間對於無魔力者的記錄太少所以很少有人知道無魔力者對於魔力流動的敏感度比一般的魔武者還強!

剎那間,尼克彎腰轉身舉劍一氣呵成竟是擋下了託比克隱匿的一擊!待到託比克反應過來已經太遲了,尼克又是一個上挑,託比克又是慌亂接下這一劍,未等託比克重整姿態尼克轉身一招橫劈,再順著短刀向上竟是放開了自己手中劍!託比克還未反應過來雙手就被尼克抓住,尼克一掃腿託比克應聲倒地,本還想反抗的他看見尼克騎在自己身上再次順勢接住長劍然後狠狠插入了地面。

賽場只剩兩人沉重的心跳聲,如果是尼克是因為太過於疲憊,那麼託比克則更多是害怕。“如果這是真正的戰鬥恐怕自己早已。”託比克不敢想下去,尼克拿著長劍站起身來,託比克這才慢慢爬起來。

“這就是無魔力者的戰鬥方式嗎?”

“對,這就是我的戰鬥方式。”

看臺上的人群一個個沉默不語,接著有人鼓起了掌,然後越來越多的人鼓起了掌。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個揹負罵名的無魔力者會帶給他們這樣的驚喜。“或許我正在見證歷史。“有人這樣想到,一切發生的都太快但託比克並沒有太多不甘,對於他來說輸了就是輸了,就像自己捕獵一樣獵物逃了就是逃了,所以託比克自覺的離開了,尼克也沒有想到原來自己已經這麼強了。

於是從那天起凡人之劍的名號開始出現在人們口中,凡人之劍的篇章從此出現在香格里的歌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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