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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回答與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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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絲猶豫,康平手中長槍配合符籙猛烈擲出。只見康平前方一隻被尼克砍下頭顱的哥布林竟未死絕,甚至它的身體正在向著自己的頭蠕動著!不止如此,那哥布林渾身透露出一股不詳的氣息!康平心裡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哥布林絕對很危險,於是就有了康平這一槍。

一槍擊中,尖銳的長槍直接刺穿了哥布林的頭顱並牢牢釘在地上,緊接著長槍周圍爆發出一團猛烈的大火,好在火焰過後那股不詳的氣息便隨著風煙遠去了。

不詳即未知,而未知的事物往往代表著危險,康平上前撿起長槍,忽覺心頭一顫。一股更為隱秘不安的氣息從側面傳來。康平轉頭一看,此刻不斷出刀的尼克在他眼裡完全扭曲陌生起來了,那一刀一刀好似斬在康平的心臟之上,那哥布林面前渺小的身影彷彿要把他拉入深淵一般使得他動彈不得。

好在,即使沒有康平尼克三人也足以對付最後的哥布林,這場戰鬥就這樣結束了。只剩下康平手中緊握長槍神色緊張的看著尼克,尼克幾人見康平這個樣子便上前去準備安慰康平,誰知康平退後一步大喊道:

“不要過來!”

瑞納德和杜爾斯兩人不明所以還想上前,卻被尼克攔下。

“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吧,可能是太累了。”

尼克轉身收刀歸鞘,杜爾斯兩人見此情景也轉身跟上尼克。待到三人走後,康平發現尼克身上那股不詳的氣息就這樣猛然消散了,康平定了定神對尼克的看法悄悄改變了。曾經他眼裡的尼克就是一個刀術尚可思維敏捷一點的同事,可是剛才尼克身上那股氣息和脅迫感卻是他從未見過的,哪怕是曾經面對康家那位老祖也從未見過此種氣息!

但突然對著自己的戰友拔刀相向總歸是不好的,康平收起長槍走到尼克身旁幾人一起開始處理戰場。

“抱歉,剛才是我太緊張了。”

“沒事,這幾天你和瑞納德精神崩的太緊了。

“倒也不是因為這個。”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四人很快把哥布林的屍體擺放在一起。哥布林作為外神的眷屬,它們體內的魔力乃至血肉對於非魔物都有極大的危害,簡單來說對於魔族以外的所有物種來說魔物就是毒藥。

杜爾斯點起火,瑞納德則在一旁看著防止引起山火。尼克和康平則站在一旁,斟酌許久康平好似下定某種決心一般率先開口。

“尼克,你到底是什麼人?”

尼克似乎被這不明所以的問題問到了,想了一下回答道:

“我不太明白,我們雖然不在同一區域工作,但是我相信大家對於我還是很熟悉的。倒是你,在外人面前還是使用真名而且不遠萬里從雄明來到這裡,我才要問你你是什麼人才對吧。”

明亮的火堆傳來滋啦的屍油聲,康平半天沒有回答,尼克揉了揉額頭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尼克站在原本可能是黑熊巢穴的洞口前,洞口內還在源源不斷冒出黑煙。這場火沒有那麼容易就停下,尼克盤腿坐在一旁,很快日落西山馬上就是夜晚了,哥布林的屍體已經處理完畢,最後就只剩下這個山洞了。

尼克叫來杜爾斯,杜爾斯一發暴流毫不留情的堵住了這個洞口,至於裡面埋葬著什麼東西也不會再有人追究了。

四人迎著月光回到村莊,就在村莊大門尼克停下腳步叫住了康平。

“康平和我走一趟吧。”

杜爾斯隱約察覺到什麼,以需要報告這次的戰況拉著瑞納德離開,不止如此還以清理武器上殘留的哥布林血跡為由帶走了康平的長槍。

尼克帶著康平走到人聲寂靜處,轉身就是毫不留情的問道:

“你到底在想什麼?圈養那些哥布林的是你吧。”

月明星稀,微風吹來這一刻一切都好似陷入靜止。康平殺心漸起,右手已經緩緩往背後摸索而去,這時才想到剛才長槍已經被帶走。康平順著月光看去,眼前的背影逐漸模糊,伸手一摸才發現淚水已經不知不覺沾滿眼眶。

撲通一聲,康平癱坐在地。

“我也不想啊,本來本來是不會出差錯的,本來一切都應該順利的!”

康平狀若癲狂卻也身心無力。

“本來不該是這樣的。”

尼克抽出直刀,刀指康平。

“為什麼要這麼做?”

康平卻不管眼前兇險,直直的躺在地上,伸手想著天空好似要抓住什麼一樣。

“尼克,你明白嗎?”

康平就這樣慢慢講起這一切的開始。

我出生於雄明一個宗門之中,我的父親是那宗門之主,從小我就要擔。當起宗主之子的重擔出席各種場合。可是論槍術我不如我那一槍倒叫山河碎的大哥,論畫符不如我那符成敢叫百鬼清的三妹,論起學識更是不如我天生聰慧的小妹。慢慢的我開始變成宗門長老宗門弟子口中的庸庸之輩,我本來也打算認命的,可是那有這麼容易,要我信命我偏不信命!我就是要叫他們看看我康平絕不是什麼泛泛之輩,我背井離鄉誓要闖出個功成名就衣錦還鄉!可是這一切那有這麼容易,於是我想到在我宗門藏書閣中有一秘術可圈養妖物魔種供自己差遣,於是我想到要是斬殺了那無以倫比的哥布林王,我定會受人敬仰衣錦還鄉!

康平說到情深處,眼睛已經是流出了淚花。

“可是,我宗門長輩也教過我,求得名利皆是本性,傷到他人則是無德。有人因我而死,那我也會付出相應的代價的。”

康平就這樣靜靜躺在地上,放下雙手示意尼克動手。誰知尼克卻是收起直刀,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好似這一切早有預料一般。

“那孩子沒有事,只不過是我讓他們配合我演的一齣戲而已,洞穴裡面的鐵器也不會有人發覺,但你終究已經不適合這裡,或者說我覺得你不該再留在這裡。”

康平猛的一坐起來,看著眼前本該熟悉的人,此刻卻顯得那麼陌生。隨後康平平靜的問道: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我只是猜到你應該知道是我養了哥布林……”

“透過一些小事推斷出來的而已,不過應該是比你心裡想的時間更早一點。”

康平心中一驚,眼前身影好似和自己那不可一世的父親重疊起來。

“那,那個盜賊呢,既然你知道這麼多,那麼那個盜賊的事情應該也知道了吧。”

“生前作惡多端,淪為哥布林生殖的工具,死不足惜。”

聽完這話的康平整個人都癲狂起來,朝著尼克瘋狂的大叫:

“果然啊,果然你和他很像啊!你們這種人你們這種人啊,你知道我下了多少決心才把她扔到那該死的魔物身邊的嗎!你們這些人啊!”

尼克毫不猶豫一腳踢出,沒有神賜效果的康平被這一腳踢的如同死狗一般癱在地上。

“沒有這種決心那就一輩子做你的泛泛之輩,既然敢用真名在外闖蕩就說明你家再怎麼樣也是大家大戶,還是回家做你的少爺公子吧。”

尼克說完就離開了,只留下康平一個人癱在地上不知是在懺悔還是別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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