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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兩天時間,巨龍襲擊了格里斯部隊的訊息在人族大陸蔓延開來。這場陰謀就這樣落下帷幕,一切真相和謊言就這樣埋藏下來。
尼克是在第二天醒來的,醒來時身邊擱置了不少食物和資源,那都是巨龍從格里斯軍隊那邊搶過來的。巨龍直接了當的告訴了尼克,他們是在生死關頭達成的共識,所以巨龍會無條件幫助尼克,尼克也需要無條件幫助巨龍。只是尼克幫助巨龍這件事顯得極為可笑罷了。
邊境一戰之後尼克變了不少,他雖然見過國家的黑暗和無理。但是這一次他屬實是沉默了,他不明白這樣的國家有什麼存在的必要。
“對了,你這麼強怎麼還會被人差點殺掉的。”
尼克心裡十分好奇,畢竟眼前的巨龍可是活了數千年的怪物。
“被聖地軍盯上了,而且他們暗中佈下大陣壓制了我的力量。”
聖地軍,一群號稱執行神之意志的瘋子。據說是來自極北地區某個被巨龍覆滅了國家的地方,巨龍和人族的不和便是起源於他們。
尼克不再言語,在書中巨龍是最為強大的種族。而在現實,人們都知道會讓他們感到恐慌和害怕的就只有傳說中的聖地軍。而且他沒想到為了這次計劃格里斯就連聖地軍都請來了。
良久之後還是巨龍率先打破沉默:
“你應該是想要復仇吧。”
尼克望向巨龍,他又何嘗不想復仇,可是依靠自己的力量恐怕還沒見到普爾特就被暗殺了。
“當然,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吧。”
巨龍凝視著尼克緩緩開口道:
“人族,你是不是沒搞清楚我的意思?我是問你想不想而不是能不能,曾經我遇見過一個和你很像的人。他告訴我完成一件事的前提應該是想不想而不是能不能,只有當你真正想完成一件事你才會獲得動力,哪怕很遙遠但只要一步一步朝著那個目標靠近,終有一天你會完成它。現在,既然你為你的力量而自卑那為何不從讓自己慢慢變強開始!”
尼克聽著巨龍慷慨激昂的演講正欲開口,遠處卻是一道聲音傳來。
“是啊,從讓自己慢慢變強開始吧。”
巨龍瞳孔微縮和尼克同時向一個方向看去,陽光下,站著一名黑衣少年,少年長長的馬尾隨風飄揚。他的左眼是似楓似火的棕色右眼卻是寶石般的藍色,此刻這雙奇異的眼睛正炯炯有神的盯著尼克。
領主館內,普爾特聽完影三的陳述怒不可遏。抬手就將華貴漂亮的椅子扔向羅爾夫,羅爾夫卻是躲都不敢躲捱了這一下。
“廢物!你個廢物!我養你有什麼用!”
羅爾夫的臉上緩緩流下一滴滴鮮血,一旁的管家默默的把椅子搬了回來重新放好。普爾特坐下來慢慢靜下心來,揮手示意影三和管家離開。
影三離開後屋內只剩這對父子,普爾特這才緩緩開口:
“你知道為什麼我會發這麼大的火嗎?”
“逆子不敢多猜父親的想法。”
普爾特看著低著頭的羅爾夫,嘆了口氣。
“孩子,你知道香格里最冷的時候有多冷嗎?在最寒冷的時候,你只會感覺自己的雙手不再屬於自己。當寒風吹來,你的十根手指會和刀割一般疼痛。我的曾祖父臨死時告訴我,如果你的敵人是貴族是高官你只要奪他們財富敗他們名聲把他們拉到普通人的位置,這樣他們就連活著都困難無比。”
普爾特頓了一頓,好似在回憶某個瞬間。
“可是,如果你敵對的是一群普通人,那麼你要麼消除敵對關係,要麼斬草除根!因為當你把雙手伸向這些一無所有的人唯一擁有的東西時他們一定會拼死相守。”
羅爾夫默默聽著普爾特說的話,面無表情。他只是單純害怕父親發怒罷了,如果沉默能解決一切那他必然選擇沉默。
普爾特看著羅爾夫這個樣子也是無力呻吟,揮了揮手讓羅爾夫離開了。空蕩蕩的房間,隻身一人的普爾特想到過往的種種怒從心起。
“難道我偌大個霍格里斯就靠那個老管家撐著嗎!”
普爾特不免有點感傷,大兒子整日荒廢才華與酒為伴,次子更是渾渾噩噩不諳世事。普爾特眼神呆滯。
“或許霍格里斯真的完了?”
普爾特不知道的是他那平日裡眼神渾濁的大兒子此刻正精神的坐在酒館為他對面的女人倒著酒,而他對面的女人竟是聖槍之騎士愛蒙雅兒。
愛蒙雅兒自然認識眼前的男人,可是對他的認知也就在個酒蒙子的範圍,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個時候他叫來自己有何貴幹。
雷伽倒好酒,坐下身數出幾張泛黃的紙張遞給愛蒙雅兒。愛蒙雅兒看完後神色凝重,這些都是很久之前她寫給尼克的信件。
“這些是我暗中獲取的,聖槍之騎士居然每個月都會給某人寫信,這不免讓我好奇。”
愛蒙雅兒著實沒想到,自己早就被人盯上了,但這個時候依舊強裝鎮定。
“那又怎麼樣?難道我不能有一兩個朋友?”
雷伽死死盯著愛蒙雅兒。
“但是更有趣的是您的這位朋友的名字和麵貌和幾年前那位大鬧賽場的無魔力者居然一模一樣。”
這個瞬間,愛蒙雅兒已經把雷伽酒後亂性死於自己槍下的整個流程大致的想了一遍了,她相信霍格里斯不會為了個棄子和自己鬧掰,更不相信這個整天喝酒睡覺的人能接住自己全力的一擊。
“這兩天的騷亂你也知道,恐怕你以為自己的好友早就死於動亂了,可是我要是告訴你他可能沒有死呢?”
愛蒙雅兒微微愣神,她的確以為尼克已經去世成為自己記憶中的人了。接下來雷伽向愛蒙雅兒講述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包括尼克加入討伐隊伍被發現身份後殺出重圍逃入龍谷的事情。
愛蒙雅兒實在沒有想到那個老實的前輩已經變的這麼強,但眼前的人並沒有必要欺騙自己。在驚喜的同時她又深深的感受到霍格里斯的殘忍,不僅是敵軍就連知道內幕的倖存者也要抹殺掉!但都說家醜不可外揚,愛蒙雅兒現在更加疑惑眼前這位大少爺的目的。
雷伽喝下一口酒潤了潤喉,不緊不慢的回答道:
“凡人之劍的英姿現在都還在我的腦海中,我相信他是能實現我願望的變數,而我的願望和你一樣,我希望有人能推翻霍格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