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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告訴我,說自從老公去世後,自己就獨自一個人帶著李雪一起生活,母女倆已經在一起十幾年。
可隨後,李雪又親自找上門,說出了自己還有個雙胞胎姐姐的事。
這兩種說法本來就很衝突,讓我感到詫異。
可現在,我又從這個飯店老闆口中得到了第三個更加讓人意外的版本。
李雪,早該在十幾年前就死了,換言之,這些年根本就沒人陪在蔡嬸身邊。
這三種疑問在我腦子裡徘徊,搞得我思維特別亂,看向飯店老闆的眼神也變了。
不對,假設李雪在十幾年前就死了,那之前陪我上學,還做了我大半年同桌的人,又該是誰呢?見我滿臉的不信任,飯店老闆也沒了聊天的興趣,撇撇嘴,直接站起來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等我把飯吃完,準備結賬走人的時候,飯店老闆才重新走來,攔下我說道,“小夥子,你真要找蔡嬸打聽她女兒的事啊?”
我說可不是嘛,這都等了一上午,還能有假?飯店老闆又幹笑了一聲,甩著頭,“我勸你最好還是別去了,自從她女兒出意外之後,蔡嬸就有點瘋瘋癲癲的,時而清醒時而糊塗,還染上了一個特別怪的習慣.”
我愣道,“什麼壞習慣?”
“她每次吃飯的時候,桌子上一定會多放一個空碗,在添上一雙筷子,邊吃邊嘮叨,說什麼多吃點,別挑食之類的……總之神神叨叨的,都沒人敢跟她說話了.”
飯店老闆說這話的時候,還心有餘悸的看了看四周,生怕有人聽到。
我臉色有些不自然,莫名地抖了一下,丟下飯錢,轉身大步離開。
飯店老闆的話一直縈繞在我耳邊,不得不讓我思考一個問題。
李雪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莫非,這些年陪在蔡嬸身邊,跟我一起唸書的女孩,其實早就是一具屍體了?這想法讓我不寒而慄,再次看向蔡嬸家大院,總覺得那地方陰沉沉的,那看起來四方四正的小院,卻更像是一個大號的骨灰盒子!說真的,我心裡有些怕,內心早就有了一股衝動,想要調頭離開。
可李雪的身世調查不清楚,我就得永遠面臨這些麻煩,思來想去,我還是硬著頭皮,找了個陰涼的角落,繼續守在這裡。
這一守,又過了好幾個小時,天色漸漸陰涼下來。
我看了眼手機,這都快五點了,再過一會兒天也該黑了,怎麼蔡嬸還是沒有回家?守了一天,我的耐心早就被耗光了,看了看蔡嬸家外面的街道,見沒什麼路人經過,心中一動,於是趕緊起身,直接繞到了小洋房的後院。
蔡嬸家佔地面積很大,裡面還栽種了很多植物,古色古香的,顯得綠意盎然,生活環境比普通家庭可要好多了。
可按照李雪和飯店老闆的說法,她一個離了婚的女人,腦子還有問題,究竟是從事的什麼工作,可以滿足她過上這麼富裕的生活呢?這問題一直在我腦子裡打轉,但已經顧不上往深處想了。
思索間,我已經來到了蔡嬸家後院,找了塊比較低矮的籬笆牆,在嘗試了幾次之後,便一個助跑,直接翻越了籬笆樁,徑直跳到後院。
後院同樣栽種了許多花草,甚至還有幾顆繁茂的梧桐樹,梧桐樹長得很高,茂密的枝葉形成華蓋,將大半個院子籠罩起來,有股別樣的幽深感。
天也快黑了,小院中一片死寂,總是給人一種異樣的感覺。
我沒敢想太多,小心翼翼地觀察四周,確定家中無人,這才繞在後院廚房大門,將大門沒有上鎖,於是輕輕推了一把。
老舊的大門像是被我弄疼了,發出“吱呀”的呻吟,房間門開啟,裡面立刻流竄出一股陳腐的氣息,隱約夾雜著一股腥甜。
這味道,好像是血……我再度皺了下眉,不知為何,總覺得心裡有點發沉,這屋子不通風,裡面瀰漫著好大一股陳腐的氣味,像是被閒置了很久,完全感覺不出一點生人的氣息。
奇怪、太奇怪了。
我一臉謹慎,小心翼翼地踩著木質地板,繞過後院的廚房,轉而來到了小洋樓的前廳。
大廳正中間,仍舊掛著遺像,遺像上的“李雪”,正瞪著一對黑白的眼珠,茫然地看向我,雙眼放空,那種空洞麻木的感覺,讓我感到一陣陣的頭皮發麻。
“該死的……”我寒毛都豎起來了,下意識就想逃跑,可回想昨天夜裡,福叔叮囑我的話,心思又慢慢放鬆了起來。
我穿著死人壽衣,早就掩蓋住了身上的陽氣,就算蔡嬸家真的住了一個鬼,也未必能夠發現我。
我定了定神,在心裡不斷安慰自己,環顧了一下客廳,沒有發現任何線索,又把疑惑的目光轉向了二樓。
小洋樓一共有三層高,一樓除了客廳和廚房,就剩下一些用來堆放花圃的雜物間了,二樓才是她們母女倆的臥室。
想到這個,我便壯膽走向樓梯,沿著木質臺階緩緩往上走。
二樓的樓道比較空曠,裡面只有三個房間,我把目光定格在一扇粉色大門上,感覺門的背後,應該就是“李雪”的房間,於是定了定神,又緩緩挪動腳步,慢慢靠了過去。
臥室門鎖著,我試探著推了幾下,大門紋絲不動。
“該死的!”
眼看都走到李雪臥室前面了,卻被這一扇大門擋得死死的,我心裡有些憋屈,忍不住在門上使勁捶了一拳。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我明明只在門上敲了一下,可當我縮回拳頭,正要往後走時,門的背後卻忽然發出一聲“砰砰”的悶響,彷彿有個人在裡面回應我似的。
“誰在裡面!”
我心裡咯噔一下,猛回頭,難以置信地看著那扇門,冷汗瞬間下來了。
陰暗的走廊,空洞的迴響,夾雜著一股莫名的森怖感,直接襲遍了我的全身。
我唇乾舌燥,艱難地嚥了口唾沫,聲音已經有些發抖了,顫聲道,“蔡、蔡嬸,是不是你在裡面?”
門內沒有回應,但相隔不久,卻再度傳來兩道“砰砰”的敲擊聲,迴盪在空空的房間,顯得無比詭異和低沉。
“你……你到底是誰?”
我寒毛全都豎起來了,不自覺地往後倒退,恨不得直接把身體貼在牆上。
與此同時,那扇原本緊閉的臥室門內,卻傳來“咔嚓”的門把手轉動聲,緊接著,大門一點點地被人推開,透過門縫,我看見了一個黑洞洞的房間。
只是,卻看不見推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