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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先古大爺，問他為什麼？古大爺笑了笑，反問我說，一個活死人，沒親沒故，身邊又沒個人照料，怎麼可能生活那麼多年？我愣住，在心裡細細品味古大爺的這番話，隨後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說，在蔡嬸身邊，肯定還有其他人在照顧她的生活，否則她就不可能一直持續這種狀態對吧.”
“是的！”
古大爺笑笑點頭，慢條斯理道，“現在我們已經不需要進這棟屋子裡，只要躲在一旁觀察蔡嬸回去什麼地方，就可能搞清楚她背後究竟藏著哪些人，哪些秘密.”
隨後他又朝小洋樓方向指了指，看向我道，“你之前不是說過，蔡嬸每天都會出一趟門嗎？那她今天回去哪裡，你知不知道？”
我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事實上蔡嬸一直都表現得比較神秘，我和她也只正式見面過一次，對於蔡嬸的瞭解實在太少了。
見我搖頭，古大爺也不著急，直接在馬路對面，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坐下來，隨後便慢條斯理地抽起了捲菸。
等一支菸燒到了尾，他好像突然想起什麼，又把手伸進懷裡，取出一個小瓶子遞來，“待會兒，等蔡嬸出門的時候，你就拿著這個，跟我一起跟上去，萬一出了什麼意外，你可以直接開啟瓶子裡的東西，朝她身上潑過去.”
我怔了怔，下意識結果那個小瓷瓶，湊到嘴邊嗅了嗅，立馬感受出一股濃郁的腥味，不解地看向古大爺，問他瓶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
“雞冠血，平時用來畫符的，這東西陽氣特別足，用來對付活死人的特別管用.”
古大爺輕輕解釋，說農村有句老話，雞不過三年、狗不過六載，上了年頭的家禽，已經有了自己的靈性，我給你的，就是超過三年以上雞冠血，這東西比較難搞，你可一定要收好了。
我默默點頭，將那小瓶子揣進口袋，心裡卻琢磨著，蔡嬸是李雪的生母，我怎麼可以對她下手呢？又過一會兒，小洋樓裡總算傳來腳步聲，古大爺耳朵特別靈，隔著一條馬路便聽到了什麼，當即臉色一變，起身拉著我躲到一棵樹的後面，低聲道，“她出來了！”
果然，幾秒種後，我便看見了蔡嬸，手上拎著一個黑乎乎的口袋，腳步一顛顛地走向了街道另一側。
她的姿勢很奇怪，走路時腳尖微微墊著，兩條腿好像個圓規，一顛一晃的樣子，讓我特別好奇。
古大爺推了我一把，提醒道，“別看了，這女人應該和舊社會的婦女一樣，從小就裹了腳.”
我這才陪古大爺離開藏身的地方，保持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默默跟上了前面的蔡嬸。
說來也怪，蔡嬸雖然裹了腳，可走路的速度卻一點不慢，我一個壯小夥子跟在她身後，也覺得很吃力，要不是古大爺從旁指點，好幾次我都差點跟丟了。
我不禁好奇，看向身邊的古大爺，“她已經走了快半個多小時，到底要去哪裡呀？”
古大爺搖搖頭，沒說話，只是看向蔡嬸背影的目光，變得越來越低沉。
我們遠遠地跟隨在蔡嬸後面，足足走了將近一個小時，路是越走越偏，居然離開城郊，來到了一個特別偏僻的小村子外面。
這個村子的資源貧瘠，村口只有一條彎曲的黃土馬路，七八間歪斜的木頭房子，也是東一家、西一家，都破落得不成樣子。
村子早就荒廢了，我們沿著黃土馬路走了許久，愣是一個村民都沒發現。
我越走越驚訝，忍不住停下來，對古大爺問道，“還要走嗎，前面就是一片荒地了，真不明白蔡嬸為什麼要一個人跑到這麼偏僻的地方.”
古大爺卻嘿嘿一笑，指了指村子最後面的一棟老宅院，滿臉詭異地說，“也許，那棟房子才是蔡嬸真正的家.”
啊？我立刻跟隨古大爺的手指，看向村尾那棟老宅子。
果不其然，蔡嬸的目標就是那棟老宅子，她進村之後並沒有逗留，很有目的性地直奔那棟老宅子而去，甚至還摸出一串鑰匙，很嫻熟地開啟了門鎖。
等蔡嬸徹底進了那棟老宅子後，我和古大爺才放心大膽地跟上，靠在一堵矮牆後面，同時望向了彼此。
沉默一會兒，我說，“這麼說來，梧桐路的那棟小洋房，根本就不是蔡嬸平時住的地方，可她為什麼……”“噓！”
不等我說完，古大爺卻把手按在我嘴上，努力地朝老宅子方向使了個眼色。
我扭頭看去，發現蔡嬸居然又拎著那個黑色的口袋出來了，不同時的，肩上居然扛了一把鋤頭，繼續一瘸一拐地走向了後山坡。
我特別納悶，直到蔡嬸走遠了，才擺脫古大爺的手，小聲詢問，“蔡嬸離開了，咱們要不要先潛入那棟老宅子，查詢一下線索？”
古大爺搖頭，在我腦門上拍了一把，“這麼快就得意忘形，是不是忘記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了？這老女人不簡單，她待過的地方，可沒那麼好潛入.”
說完，古大爺把手往上指，示意我去看那棟老宅子的房頂。
我應聲一瞧，頓時又呆住了。
只見那棟老宅子的房樑上，居然盤著一隻個體特別大的老烏鴉，那烏鴉的眼珠子是血紅色的，儘管相隔這麼遠，我都能感覺到它鷹隼一般的目光，特別犀利。
我心臟抖了一下，壓低聲音道，“那隻烏鴉……代表什麼？”
“那不是普通的烏鴉，而是血鴉，換言之，就是從小被人用死人肉養大的，所以眼珠子才會那麼紅！”
古大爺吸了口氣，一臉凝重地說，“那東西應該是蔡嬸養大的，目地就是為了趁自己不在的時候，替她監視家裡的一切.”
“什麼、吃死人肉長大的烏鴉……”我頓時嚇壞了，忍不住將嘴皮子一抽，回過神，發現古大爺正似笑非笑望著我，“血鴉不僅吃死人肉，而且也不排斥從活人身上取肉，你要是現在去了那棟宅子，我保證它會立刻飛下來攻擊你.”
我嚥了口唾沫，“那……難道咱們不進老宅子檢查？”
“急什麼，先跟上蔡嬸，搞清楚他在幹什麼，都夜半三更之後，我再想辦法送你進去！”
古大爺拍拍屁股站起來，卻是頭也沒回，直接跟上了蔡嬸離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