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UU看書】地址:www.uukanshu.co
返回王家,天已經快黑了,我讓王永發將砍下來的桃木堆放在院裡,又從院角找了一把柴刀,找了個開闊的地方削皮。
這些新鮮的桃木必須經過處理才能用,在削桃木的同時,我還得用刻刀在上面畫一些辟邪符,只有這樣,才能將桃木釘的效果發揮到極致。
這工作比較辛苦,旁人也替代不了,為了節省時間,我就讓王長髮蹲在身邊,陪我打打下手。
連著好幾個小時,我才將桃木釘製作完畢,伸了個懶腰站起來,肚子卻傳來“咕咕”的聲音,低頭一看乾癟的小腹,不禁發出一陣苦笑。
王永發陪著笑臉說,“小廖,別急,我堂弟已經讓弟媳在家燒飯了,應該用不了多久.”
說話間,王德才已經從院裡跑出來,小快步走向我們,“小廖師傅,趕緊歇一歇吧,我讓媳婦燉了只雞,也快差不多了,咱們先進屋吃飯,等填飽了肚子再忙活也不遲.”
我早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當即放下手裡的夥計,跟他一起返回了院子。
走進院子,我卻看見廚房空著,王德才的媳婦並沒有在裡面,心裡好奇,就詢問王德才他媳婦去了哪兒?王德才也一臉懵,拍了拍臉頰,暗自嘀咕道,“這敗家娘們,之前不還在的嗎,怎麼這會兒又不見了,算了,不管他,小廖你忙活這麼久應該也餓了,咱們自己進廚房,把吃的弄出來.”
說罷,王德才便大步朝廚房走,揭開鍋蓋,正要打裡面撈肉。
可冷不丁,王德才又忽然把手縮了回來,好似被高壓線打中了屁股,徑直往後跳了兩米,慘著臉驚呼道,“怎……怎麼會這樣!”
“怎麼了?”
我和王長髮站在門外,都是一臉的不解,趕緊上去追問王德才出了什麼狀況。
“大、大師……這鍋裡、鍋裡的肉有問題!”
王德才彷彿見鬼似的,臉色白慘慘的特別嚇人,說話間嘴角還在不停抽搐,連個囫圇話都講不出來。
我心下好奇,於是推開他,徑直朝鍋灶方向走去,揭開半掩的鍋蓋,定睛往下面一看,頓時臉色也白了。
只見那鍋裡燒著一鍋沸水,沸水中滾著一隻黑色的死雞,那死雞被丟在鍋裡燉了好幾個小時,愣是一點都沒有被煮透的痕跡,身上的羽毛還緊巴巴地貼在肉上,溼漉漉的,看起來別提有多詭異。
糟糕……我心底一沉,猛地回頭瞪向王德才,“不是讓你把那些死雞用荔枝樹燒掉嗎,你怎麼沒有照我的話去做?你怎麼這麼糊塗,居然把它帶回家裡燉了!”
王德才大呼冤枉,哆嗦著嘴說,“燒……我都按你的吩咐燒了呀,我也不清楚這鍋裡的死雞究竟打哪兒來的.”
我不說話了,環顧四周,又沉聲問道,“你媳婦呢?”
“不、不清楚……我馬上去外面找!”
王德才嚇得臉色發綠,顫顫巍巍地應了一聲,撒腿就奔出了小院,我本來打算跟上去,可途徑灶臺的時候,餘光瞥見灶臺下的火光,又感覺不太對,趕緊停下來,直接湊到壁爐邊上定睛一看,頓時臉色唰一下白了。
這壁爐裡燒的,壓根不是什麼柴禾,而是一張墳頭紙!那墳頭紙靜靜地躺在壁爐中間,散發著慘綠的火苗,映照在我臉上,顯得陰惻惻的,絲毫感受不到火焰的熱度,持續燃燒了很久,但卻一直沒有熄滅的趨勢。
“狗曰的,還真狠……”這詭異的一幕讓我倒吸了一口冷氣,用墳頭紙燒飯,這是要王家斷子絕孫啊!王永發也看到了壁爐裡的東西,嚇得不敢靠近,顫顫巍巍地倚在門上,慘著臉說,“小廖,這、這可怎麼辦啊……”我沒說話,冷著臉站起來,快步朝院子方向走去。
沒走多遠,就聽到院外一陣鬧騰,傳來王德才媳婦很不耐煩的聲音,“你催什麼催呀,老孃上個廁所都不行?”
“你這敗家媳婦,這是上不上廁所的事嗎,那鍋裡的雞究竟是怎麼來的,你給我老老實實地交代清楚!”
王德才氣得不停罵娘,沒一會兒,便揪著自家婆娘回來了,將人推到廚房門口,指著那鍋裡怎麼也煮不爛的雞肉大罵道,“你快說,這雞是從哪兒弄來的?”
他媳婦一愣,看著鍋裡那在沸水中不停翻滾的死雞,臉上也嚇迷糊了,捂著嘴角說,“這雞怎麼燉不爛?”
“那還得問你啊!”
王德才氣得推了她一把,勒令自家媳婦快說。
她媳婦也意識到自己可能闖禍了,這才吞吞吐吐道,“下午你回來的時候,不是讓我去村口買只雞,給這個姓廖的……給廖師傅補一補身體嗎,我就帶上錢去了,可還沒走出後院,就看見一隻黑雞從院子外面撲騰進來,一頭撞上我們家的房梁,直接暈死過去了,我覺得這雞是自己送上門的,也省得我花錢再買,所以就……就……”“你糊塗啊!”
聽了這話,王德才頓時氣得咬緊後槽牙,恨不得給自家媳婦一個大耳刮子,我則低沉著臉說,“你家老太太比我想的要毒,看來咱們在井口商量的事,已經被她知道了,這死雞就是她主動送來的.”
王德才頓時嚇壞了,立馬夾緊雙腿,冷不丁地往後退一步,他堂哥王長髮也嚇得夠嗆,趕緊問我應該怎麼處理這頭死雞?我還沒說話,王德才媳婦就一臉潑辣地嚷嚷起來,“不就是一隻雞嘛,有什麼大不了的,那老不死的要真有本事,為什麼不自己來找我?”
“你閉嘴!”
王德才臉色硬的好似一鐵塊,死死拉住了媳婦的胳膊。
我冷冷地看向他媳婦,說道,“她不是不敢來找你,而是找過你很多次,只是你運氣比較好,身上佩戴了一塊靈玉,替你擋了幾次煞.”
“什麼靈玉?”
聽我這說,王德才媳婦反而一愣,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腰上那個小玉墜,一臉不屑地撇著嘴,說這玉墜是兩年前,那個來我家修墳的姜老頭送我的,說是兩百塊錢一個,也不算什麼好東西,怎麼就成靈玉了?我吸了口氣說,“那個姓姜的老頭是我二爺,他應該是早就料到會出這檔子事,所以才送了一塊自己溫養了多年的靈玉給你.”
說罷,我將那玉墜接過來,湊到眼下細看。
廚房裡光線昏暗,我眯著眼睛一瞧,發現那靈玉中間,刻著安寧符的地方已然碎裂,玉墜的裂紋中,隱隱浸著一絲暗紅色的血跡,在燈光下格外滲人,頓時心裡一緊,暗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