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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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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雲明意所料,嶸國在雲明志篡位后土崩瓦解,一個月內戰亂四起,農民起義頻發,各地區要求獨立,各個地區間也出現了戰爭,其中佔地面積最大的麀州勢力最強大……

仡統135年,夷國向麀國上交了投降書……(這段故事,詳情請看《英落歸夢》)

春季,三月的蘊州已經綠意盎然,雲明意換上一件溫文爾雅的淺藍色衣服,看著這一個個蓄勢待發的兵啊,以他們的血肉之身,與這山上的松樹一起苦經寒冬,卻與松樹相比毫不遜色。

雲明意輕輕眨了眨眼,修長的睫毛抖動,似柔軟的羽毛罩住了人間,使得冬日的積雪融化。

望向城下,那輕柔的眼睛裡也有了幾分自信,但更多的是對戰爭的焦慮和擔憂一年內,他頭上的幾根青絲已被冬日的大雪染白了,少有的少白頭啊,是心事為他染,仇恨為他種上的啊,他從一個天真無憂的小太子變成了一個優柔寡斷的領導者。

那年的第一縷春風,將他們吹向南方,與向北延伸的綠意與春景打了個照面,從此踏上南征之路。

陵州,則是他們的第一個目標,即使陵州只是一個小州,但以沒有實戰經驗的雲明意和武陽,也不足以拿下。

“陵州多為山地,松樹林較多,要提防敵方埋伏”城門下,雲明意叮囑道,他為這場戰爭耗費了太多的心思,雲明意此時還眼下發黑,眼角露出的是一條深深的皺紋,略顯一絲疲憊。

望著漸行漸遠的軍隊,雲明意眉頭緊皺,那雙柔和的雙眼也顯得十分緊迫。

軍隊進入樹林中,正值日升,周圍卻顯得有些陰森,武陽在馬上緊緊的盯著周圍的草木。

正在城上的雲明意忽然發現對面山上冒起一縷煙,接著就看到了一排火,他察覺不對,急忙帶上一些城中計程車兵去追,還沒追到林裡,那火一團團落下,落在樹上點燃了整顆樹,接著冒起一片片濃煙,雲明意拼盡全力的向前方的隊伍大喊著“撤退!”

可聲音已經被馬蹄聲淹沒。

叢林裡的樹木燃起大火,一棵接一棵的倒下,從火場中跑出來計程車兵個個都身上燃著火,悽慘的尖叫著。

透過層層煙霧,雲明意一眼認出馬上的身影,在火場中來回穿梭著,像是在尋找著誰,在另一個人影前停住,拔刀與之打了起來,士兵早已潰不成軍,在打鬥中,兩個身影同時從馬上摔下,雲明意不顧周圍的烈火,拼命向那裡衝去,“武陽!”

他終於在火場中一棵燒焦了的樹旁找到了他,雲明意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扶著武陽,緩慢的將他背起,用他那弱小的身軀揹著、倒不如說是拖著武陽,一步一個踉蹌的向樹林外走去,落下的火從他眼前劃過,他顧不得什麼了,終於,在他體力將耗盡時,走出了樹林,看到林外的兩個士兵時,雲明意終於鬆了口氣,安心的倒下了。

這場戰爭最終因雲明意軍隊數量眾多,援軍來的及時,敵方主將被殺,取得了險勝,雲明意自此以後,平日裡帶上了面具,遮住了半張臉,武陽被救出時全身都是燒痕,左手臂上一條一尺長的刀口,雖然後來手臂保住了,但是已經落下了病根,從此左臂不能再劇烈活動。

深夜,雲明意愁緒深深,在屋外來回散步,幾日過去,大火已滅,他早已換下了那身被染紅的衣裳,但他心中的陰影再難散去,看著窗邊的竹燈,他竟有幾絲驚恐之情。

“那火苗落在樹上,樹燃燒起來,從樹腰折斷,向他砸來……”雲明意忽然一驚,摔在地上,院中的樹木安然無恙,只剩他坐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剛剛,是幻覺嗎?”

他緩慢扶著牆站起來,腿上的傷痕讓他隱隱作痛,他看向武陽房間的位置,徑直走了過去,他站在屋前,門掩著,“咚,咚”“進吧”屋內傳來武陽沙啞的聲音,雲明意緩緩走進屋內,“雲兒,你怎麼來了?”

雲明意沒有回答,只是心疼又責怪的淚水快要從眼裡溢位來了,但他板住淚水反問道:“你那時,為什麼不趕快從火場中出來?”

“因為……立功心切.”

“應該,不止是這個原因吧?”

武陽一陣沉默後沉重的說到“雲兒,抱歉,我衝動了,但……”武陽哽咽了一下說到:“大仇得報,我死而無憾.”

雲明意清楚武陽的家境,便沒有繼續說什麼,一段思緒湧上心頭,又看向武陽,神情中也沒有了責怪,反而全部都是同情,因為他也在期盼大仇得報的這一天啊……

這一夜,兩人徹夜未眠,

“你不是已經知道是二皇子謀殺你們父親的嗎,為什麼不昭告天下,逼迫二皇子下位呢?”

“這亂世,強者為王,就算我昭告天下,也會因為沒有證據而被帶上誣陷的罪名,弄不好還會被二哥用同樣的手段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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