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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從來就不應該是恐怖的代名詞。
因為在其中受苦的，都是真正的惡鬼。
在惡龍親手揮出的屠刀之下，很快整個惡龍海賊團便只剩下了最後一人。
“章魚魚人，小八。”
“這就是你們惡龍海賊團最後的成員了。”
“有什麼想對他說的麼？”
洛凜慢慢走到惡龍身邊，踏著滿地的魚人鮮血對他說道。
惡龍的眼睛裡滿是血絲，眼神兇狠地彷彿來自地獄中的惡鬼。
但他的身體卻根本沒有接受到任何來自大腦的命令，只是機械地抬起手中的鋸刀，準備將小八變成一串魷魚花。
然而就在他揮刀的時候，一道壯碩的身影卻突然擋在了他面前，一隻手便抓住了惡龍的身體全力揮出的鋸刀。
那蒼老的手掌上，沒有覆蓋任何霸氣。
“夠了吧？”卡普對洛凜問道。
他早就用見聞色聽到了洛凜所說的一切，
但是當洛凜操控的惡龍朝著小八揮刀的時候，卡普還是擋在了惡龍面前。
“不夠！”洛凜的回答相當堅硬。
“這是海賊的罪孽，同樣是海軍的罪孽和失職。”
“那個老鼠上校我會處理掉，惡龍海賊團也絕對不應該有好下場。”
“這隻章魚魚人，我要他被惡龍親手殺死！”
“最後，惡龍要被帶到村子的廣場上，被所有人活活打死！”
“不僅僅是這個村子，周圍所有遭受苦難的村子，都要看到惡龍的下場！”
“路飛也要在這個時候看到，海賊在平民百姓心中，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形象！”
“然後，還要有人告訴他，惡龍海賊團，在這個村落，在這片海域，都是做過什麼事！”
“這些大海的渣滓，我絕對不想放過任何一個！”
“因為一旦有一個逃離，那麼對於接下來他所遭遇的平民百姓，便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卡普看著洛凜，認真地問道：
“你對海賊的仇恨，竟然深刻至此麼？”
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
卡普捏著洛凜給惡龍製造的武器那隻手忽然一用力，將這把武器捏的粉碎。
洛凜真的仇恨海賊麼？
答案是肯定的。
畢竟這一世，洛凜的父母就是死在海賊手中。
洛凜的身份雖然是穿越者，但是他並非是靈魂附著到已經死亡的屍體，或乾脆鳩佔鵲巢獲得別人的身體。
他在這個世界的身體、經歷和感情全都屬於他自己。
他真真切切地在這個世界，生存了十八年。
所以，他對自己父母的感情，並非是虛假的。
父母便是將他的認知釘在這個世界的錨，
在父母死去之後，洛凜的認知才慢慢改變，才開始從潛意識抗拒這個世界、認為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
最終將自己和所有人都分離了開來。
縱然洛凜對於海賊群體的仇恨更多的是恨屋及烏，可海賊這個群體裡絕大部分都是十足的人渣，這個存在本就被無數人所恐懼所仇恨。
洛凜依然記得，在前世看頂上戰爭的時候，看到劇情開始之前有人唸叨過“大海賊白鬍子，比鬼都可怕喲~”的童謠。
但是除此之外，洛凜對海賊實際上並沒有其他的仇恨。
甚至於，海賊的仇恨度對洛凜來說，很多時候都還不如紅土大陸上的天龍人高。
至於那斬盡殺絕的正義，很多時候更像是洛凜在海軍之中為自己立下的人設。
很多時候，這份人設都能幫他取得更多的戰功、減少自身的嫌疑，又能收攏一些“志同道合”的人。
至於洛凜自己的正義，倒是更像黃猿那“模稜兩可的正義”。
或者說，叫做“自我的正義”。
一般的時候，洛凜不會像黃猿那麼演，在絕大部分的時候，洛凜對待工作都是相當認真的，對海賊的仇恨和對平民的同情也不會作假。
但是當有什麼東西是他自己需要的時候，洛凜對待任何擋在自己道路上的存在，都絕對會用盡全力將之碾碎、清除。
畢竟，這片大海上或許有無數人類，卻沒有一個洛凜真正人同胞。
洛凜可以對他們感同身受，但絕不會真的為了他們犧牲自己的東西。
面對卡普捏碎了惡龍的武器，洛凜也只是笑道：卡普中將，你確定要保下他？”
“他的後半生，需要在推進城度過！”
卡普略有些強硬地說道，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將這隻章魚保住，不會讓洛凜將他殺死。
洛凜看著卡普，笑容與惡意沒有絲毫縮減，但是那一雙漆黑色的眼瞳裡卻是波動了幾次，
最終洛凜收款了一些後說道：
“卡普中將，莫非您是在忌憚王下七武海之一的魚人甚平？”
卡普眼眉一皺，怒吼道：
“混蛋小子！老夫是忌憚那頭魚人嗎？老夫是在擔心你！”
“還沒真正成長起來就得罪了紅髮海賊團，別告訴我你小子不知道紅髮香克斯當年也是羅傑海賊團的一員！”
“現在你連魚人島也想一起得罪嗎？”
“這些魚人的死，原本可以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哼，要不是因為澤法那老東西讓老夫照顧照顧你，老夫至於對你說這些？”
“你以為老夫是年輕時候的澤法嗎！”
洛凜笑道：
“卡普中將，在加入海軍的那一刻起，我們和所有的海賊便成為了生死之敵。”
“無論他的身份是什麼。”
“而且，嘴裡浸染過鮮血的猛獸，是絕對不願意回到原本吃草的時代的。”
洛凜意有所指地說了一句後，在卡普面前橫挪了兩步，將目光投向被卡普壯碩的身軀擋住的章魚魚人小八。
在兩人對視的剎那，洛凜的雙眼忽然變成了純黑色。
“你是中將你說了算，”
“那隻章魚就送你了，”
“但是這個傢伙，我就帶走了。”
沒等卡普答話，洛凜便用暗暗果實的引力帶著惡龍沖天而起，飛向了可可亞西村的方向。
卡普看著洛凜遠去的背影，嘆了口氣。
又是個薩卡斯基那樣的海軍啊……
嗯，挺好的，薩卡斯基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只是可惜，終究不是一路人吶……
“對了，還有那隻海牛！”
在跨越惡龍樂園的廢墟時，洛凜忽然想到。
他將目光轉向海邊，同時展開見聞色霸氣，在瞬息間便找到了那隻被他打傷的海牛。
“Here's Johnny!”
洛凜說著這個世界誰都不懂的笑話，腦子裡張偉版閃靈飛速閃過。
他製造出一枚帶著倒刺的巨大黑棒，黑棒在引力場的作用下懸浮於半空，背後連結著被黑色漩渦吐出的鎖鏈。
朝著某個方向瞄準了片刻之後，憑藉數道引力環供給的動力，黑棒瞬間被彈射出去，在見聞色霸氣的指引下如同魚叉般刺穿了那隻隱藏在海面之下想要偷偷溜走的海牛。
經過幾天的恢復，洛凜此時雖然沒有回到全盛狀態，但果實能力已經可以使用一部分，黑暗暴動時痛苦也減弱了不少。
大概再過一個月，洛凜或許就能完全恢復。
跪在地上的惡龍瞪大了眼睛，再度發出了一連串嗚嗚聲，引得洛凜斜了他一眼。黑暗的力量順著惡龍脊柱中的黑棒擴散進入他的身體，為他製造了更多痛苦。
“這種感覺不錯吧，親眼看著自己的夥伴、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寵物被人殺死，卻什麼都做不了到的感覺。”
“啊，就是這種表情，這種痛苦裡混著恐懼、恐懼中帶著仇恨的表情。”
“在這個故事的結局裡，你這種東西露出這種表情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洛凜一邊操控著鎖鏈一邊笑道。
刺中目標之後，黑色漩渦開始吞噬鎖鏈，將那隻海牛一點點拉上海岸。
即便受了兩次傷，但那海牛依然沒有死去，痛苦的掙扎下激盪出無數高聳的海浪，沉重地拍打在鎖鏈和海岸上。
惡龍看著洛凜將哞哞拖上海岸、殺死、分割，不忍地閉上了眼睛。
惡龍海賊團曾經的風光在他眼中一一閃過，但最後全部變成了兄弟們慘死的模樣。
就連哞哞都沒有活下來。
不過好在，小八也算是活下來了。
希望他能夠找到機會逃走……
最後，惡龍的回憶裡，閃過了甚平的身影，
雖然他是因為甚平，才從推進城裡被釋放出來的，
但是他絕對不會原諒，那個投靠人類的叛徒！
他最後一定會被人類所背叛……
就在惡龍詛咒甚平的時候，他緊閉的眼皮忽然被一股無可違逆的力量撐開。
洛凜用引力撐開惡龍的眼瞼，強迫那雙滿是血絲的通紅眼睛看著哞哞被一點點分割成皮肉骨血的場景。
洛凜揮手從海牛的體內攝來一塊肉排，在手上翻轉了幾圈。
黑暗魔法的力量閃現片刻，將洛凜手中的肉排加熱烤熟。
洛凜將肉排送入嘴裡，一口咬下，汁水四溢。
雖然沒有調味，但這塊肉本身便有不錯的味道。
加上洛凜對火候的掌控，又用果實力量吞噬了其中的某些東西，讓這塊肉變成了絕對的人間美味。
“你的這隻寵物，味道不錯。”
洛凜說著，還將肉排放在惡龍的鼻子下面轉了一圈。
如此羞辱，讓惡龍瞪著雙眼，再度嗚嗚叫著掙扎起來。
然而他的脊柱都已經被洛凜用黑棒貫穿，他的身體一切行動都被黑暗元素所掌控，即便他再憤怒，也無法突破阻隔、將神經訊號傳遞到四肢肌肉裡。
更別提用這具已經千瘡百孔的身體反抗洛凜。
“對了，我記得，最後活下來的那個章魚魚人小八，似乎對傳說中的海賊王團的副船長、冥王雷利有恩？”
“你說如果用這傢伙作為誘餌，能不能將這位冥王雷利引出來？”
“比如，在全世介面前直播將他做成章魚燒，或章魚燒烤，”
“雷利一小時沒有出現，便切掉他的一隻腳，或者將他的一部分投入炭火，”
“你覺得如何？”
洛凜自然沒有指望惡龍能做出任何回應。
他的嘴已經被自己的手指貫穿、縫合，除了悽慘的嗚嗚聲他又能給出什麼回應？
洛凜不過是在羞辱他而已。
不過，洛凜覺得自己似乎有點低估了這傢伙的憤恨。
“你這個該死的人類……”
“魚人是不會放過你的……”
聽到聲音的洛凜轉頭看向惡龍，只見這傢伙的嘴唇已經被撕裂了大半，被手指貫穿的面板耷拉著，流出的血已經充滿了他的口腔。
洛凜挑了挑眉，笑道：
“撕裂了自己的嘴唇，只為了對我說這麼一句不痛不癢的話麼？”
“魚人會不會放過我我不知道，不過，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洛凜湊到惡龍耳邊，輕聲說出了對他刺激最大的兩個字：
“奴隸。”
在惡龍發出新的叫罵之前，洛凜便一巴掌糊在了惡龍臉上。黑暗元素在他嘴裡凝聚成擁有實體的物質，將他的嘴徹底堵住，讓他再也無法說出一個字來。
“好了，故事的結局應該被書寫出來了。”
“邪惡之人遭到審判，良善之人獲得救贖。”
“雖然結局老套，但也是個不錯的故事。”
在洛凜的控制下，惡龍來到村子中心，重重地跪了下來。
雖然剛開始的時候，村民們都被惡龍的出現嚇了一跳，
但看到此時惡龍悽慘的模樣，那建立在他們心中的恐懼開始漸漸消散。
就像是遭遇了陽光的冬日薄冰一般，最開始那一層的融化最為困難，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那恐懼只會溶解崩塌的越來越快。
惡龍的嘴被自己的五指縫住，又被洛凜的黑暗物質堵住，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字。
只能盡力嗚嗚叫著，聲音裡滿是痛苦和仇恨。
但是現在，這聲音已經不會再讓任何人感到恐懼。
“惡龍已經伏誅。”
“接下來，他就交給你們了。”
“無論你們是選擇報復他也好，原諒他也好，”
“我都不會干涉。”
洛凜說著，黑暗之力凝聚成長鞭，帶著紫色的火焰，猛然抽在惡龍身上，
“啪”的一聲，惡龍的背後皮開肉綻，但是沒有一絲血液流出。
在鞭子抽在他身上的時候，火焰直接將傷口燒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