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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父死,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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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三日的車程,李謙榮終於到達了國軍指揮部,還是一貫的西式建築風格,正當李謙榮想進大門時,門口的守衛卻攔住了李謙榮,“閒人勿進,有事說清楚原因。” “我來找你們李中正師長” “那需要李師長的部下或者是李師長本人來接你。”這讓李謙榮犯了難,自己回國了都沒告訴父親 更不會知道自己來找他了。正當李謙榮不知所措時,一個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了門後,李謙榮對那人大喊道:“張叔叔!”那人停住了步伐 ,好久沒人這麼叫過他了。他迅速走到門口詢問起李謙榮:“你是......?” “張叔叔,我是謙榮。” “謙榮?!這麼多年你終於回來了。”張高林接著對門口的守衛大喊道:“你們兩個還傻愣著幹什麼 ,還不把拒馬拉開!”張高林一發令,守衛立刻將門口的路障給挪開放了李謙榮進去。

李謙榮跟隨張高林前往父親的辦公室,路上張高林邊走邊問李謙榮:“謙榮啊,回來住的還習慣嗎?” “嗯......基基本本吧” “那就是能適應了,那你來這裡幹什麼啊?” “找我父親。” “找他幹什麼,你父親這幾天一直忙著打仗的事。” “不瞞您說,我想參軍。” “參軍,你覺得你父親會同意嗎?” “應該不會。” “應該不會,但凡事總得嘗試,不是嗎?” “嗯......”

聊了一會兒就到了辦公室,李中正正好在裡面,李中正見到李謙榮進來並沒感到驚訝只是無所謂的問了一句:“回來了?” “嗯。” “你母親寫信跟我說過了,你想參軍,但我想你也知道我會回答你什麼。”說完,李中正將手中的電報稿重重的砸在桌子上,“為什麼?”李謙榮問道。“為什麼?”說著父親將自己的上衣脫了下來,接著是裡面的白襯衫,直到父親的衣服全部脫光,身上的傷痕也一點點的露出,父親指了自己左胸上的一道長疤痕說道:“這裡,日本人的炮彈炸的。”又指了自己肚子一旁的疤痕,“這裡,日本人的三八式步槍打的。”說完父親將衣服穿了起來,“你接受不了戰場的殘酷,因為你感受過自己最親近得兄弟死在自己懷裡時的無能為力,甚至更多。”父親拿起了一旁的照片擦了擦,“可留學是您讓我去的,軍校也是您讓我上的,可現在國難當頭您又不讓我參軍,那您之前讓我出國留學這麼多年是為了什麼?!” “你這個軍銜是必須會上戰場的,你要是死了怎麼辦?!” “與其在這裡等死,那我更應該死在戰場上!” “你……!”父子之間爭吵不斷,可一個士兵的出現卻打斷了他們,“報告,前線來電。”李中正接過士兵手中的電報,可看完裡面的內容後他卻變得更加氣憤,“一個團連日本人的兩個營都擋不住,秘書,備車,我親自上陣指揮!” “師長,前方戰況險峻,現在您自己上陣恐怕會危及到您的生命安全啊。” “你是在威嚇我嗎,我說了,備車!”無奈,張高林還是沒能勸住性子直犟的李中正。

幾分鐘後,李謙榮一行人遍出現在了門口,李中正正坐在軍用吉普車上,張高林要上車時,李中正卻伸手攔住了他,“高林,你是除了我家人以外我最信得過的人,我這一去估計是九死一生,一定要替我照顧好謙榮。”張高林緊緊握住李中正的手,“師長,我知道了。”看到張高林的回答,李中正終於放心的讓司機發動了汽車,李謙榮也默默的目送著父親離開,但他不會知道,這是他最後一次與父親見面。

次日傍晚,李謙榮正與張高林較量棋藝,可一個全身灰土,臉上還佈滿血跡的小士兵像發了瘋似的跑到張高林的身邊大聲說道:“張副師長,李師長他……李師長他被日本人的炮彈炸死了!”父親的死訊好似一把榔頭狠狠的敲在了李謙榮的腦門上,差點他就倒在了地上,還是那個傳遞訊息的小士兵眼疾手快,將快倒地的李謙榮扶了起來,剛還充滿落棋聲的屋子裡瞬間變得一片死寂,過了好大會兒李謙榮才緩過來,他趕忙抓住那個小士兵的衣袖問道:“你說什麼,父……父親他死了?!”小士兵趕忙點頭,得到了小士兵的肯定,李謙榮像一攤爛泥癱軟的坐到了地上,張高林和小士兵想扶李謙榮,可發現怎麼扶也扶不起來,這時,目光呆滯的李謙容緩緩抬起頭看向張高林,“長叔叔,您就讓我參軍吧,我要給父親報仇,就算我求您了!”失去父親使得李謙容的聲音變得沙啞,但依舊能從沙啞中聽出一絲悲痛。“好,好。”張高林連忙點頭答應,“你快起來吧。”聽到張高林同意了,李謙榮這才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辦公室裡,張高林寫了一封信交給了李謙容,“當步兵可不好受,這封介紹信你交給新擴編的二百師的師長,我記得你學的正好是裝甲系的吧。” “嗯。”李謙容聲音很小,若不是辦公室很寧靜,不然李謙容的聲音誰也聽不見。張高林將信塞到李謙容的手裡,“吃完早飯,我送你去火車站吧。”李謙容小幅度的點了點頭。火車站裡,李謙容二人就靜靜的站在站臺上,誰也不說話,火車進站時,張高林終於開口了,“謙榮啊,打軍閥內會兒我就跟著你父親了那時候他還只是一個小小的排長,,他還說,等什麼時候抗戰結束了,帶著兄弟們去幹什麼什麼的,結果倒好,日本人還沒被趕走,他就這麼走了。”說著說著,張高林的眼角上不禁泛起淚光,“好了,上車吧。”

火車離去時,李謙容不捨的看著張高林,張高林也向李謙容揮手告別,或許,這也將會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

到了湘潭,經過好心人的提示,李謙容終於找到了師部,師部的大門敞開著,並沒有物品阻攔,李謙容激動的剛想進去,卻再一次被門口的守衛攔住,這次李謙容選擇了直接又快捷的方法,直接將身上的銀元全撒在了地上,守衛也顧不得李謙容,趕忙去撿地上的銀元。

李謙容優哉遊哉的走了進去,門口正準備外出的軍官震驚的看著一個身著西服卻好似漫無目的的小夥子,門口的守衛也意識到不對,停下了手上的活計跑來拉李謙容,李謙容用力甩開了來拉自己的守衛,見勢不妙守衛叫來了更多的守衛,李謙容最終雙拳難敵四手,被按趴在了地上。李謙容奮力的掙扎著,邊掙扎邊喊:“放開我,我是來找你們師長的。”李謙容也是幸運,剛要外出的軍官正好是師長,“小夥子,你找我幹什麼?”李謙容抬頭,滿懷希望的看著面前的杜師長,將衣服裡的信遞給了杜師長。接過信,杜師長對守衛擺了擺手,守衛也鬆開了李謙容,回到了自己的崗位。杜師長看完信後,長舒一口氣對李謙容說道:“年輕人,你現在雖是一團小小的火焰,但總有包不住的時候,況且你如果從現在才開始訓練那久太遲了。”杜師長將信塞回了李謙容的手中,轉身準備乘車出門。“從現在才開始訓練”這句話使李謙容非常疑惑,他仔細的看起了信中的內容卻發現張高林並未提起自己是軍校出身,李謙榮這才知道了杜師長的語意,他以為自己只是一個空有遠大抱負沒有一點技藝的人,意識到這些的李謙榮迅速去追杜師長乘坐的汽車。汽車早已駛出門口一大截,但李謙容依舊奮力追趕,他用出了今生最快的速度,但快追到車尾時卻發現自己的喉嚨擠不出一點聲音,接著就體力不支摔倒在了地上。到了傍晚,杜師長終於回到了師部,但看到坐在門口的李謙容時,他的臉上滿是失望,因為在他看來,李謙容若是聽懂了自己的言中之意就已經離開了。看到杜師長的車,李謙容再一次追了上去,看到李謙容追上來,杜師長讓司機加快了速度,但李謙容依舊能跟上,杜師長看出了李謙容體能超於常人,就讓司機減了一些速。李謙容終於能跑到副駕的旁邊,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道:“杜師長,我不是空有一身抱負,我上過軍校,而且學的就是裝甲系,我的個人歷史評價是……”沒說完李謙容就體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但這一次杜師長讓司機停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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