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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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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打聽清楚王秀的情況,媒婆八嬸急匆匆的往李建龍家走去,走到李建龍家門口,就看見李建龍在門口石墩上抽著水煙筒,就笑道:建龍老哥,好訊息啊。

抽著水煙筒的李建龍激動被煙嗆到了,咳嗽幾聲,就笑眯眯把媒婆八嬸迎進裡屋,叫朱萍出來招待媒婆。

朱萍把開水燒開,拿出茶葉,放到開水壺裡,再把家裡曬乾花生放到桌子上,叫媒婆吃花生米,再把茶杯倒上茶水招呼媒婆喝茶。

媒婆八嬸吃著花生米,喝著茶笑眯眯的道:建龍大哥,老嫂子,打聽清楚了,蓮塘村王道偉家的小女兒,長的還挺俊,不缺胳膊少腿,也不是傻兒,頭腦清楚。

聽到這裡李建龍和朱萍心花怒放,笑的都可以看見後牙槽了,問道:他八嬸啊,什麼時候讓宏武和王秀見一面。

媒婆八嬸正在往嘴裡塞花生米,一下子說不出話來,朱萍看見媒婆這樣,叫媒婆喝口茶先,八嬸喝喝一杯茶水,緩了一口氣,就說道:後天在鄉里見上一面,如果沒有什麼問題,就開始走流程了。

晚上李宏武回來,李建龍和朱萍召開家庭會議,到會人員:李建龍和朱萍,李宏福和老婆黃英,李宏文和老婆梁小鳳,李宏武,李靜,應到8人,實到8人,李宏福、李宏文的孩子、未滿16週歲沒有資格參加,李鳳、已出嫁,不算家庭成員。

看到與會人員都到齊了,李建龍興高采烈的發表重要講話:宏武的媳婦有著落了,近期見面,不要彩禮、可能有嫁妝,女方是蓮糖村會計王道偉的小女兒王秀,媒婆八嬸確認、長的還挺俊,不缺胳膊少腿,不是傻兒,頭腦清楚。

與會人員除了當事人李宏武,其他人員都眉開眼笑、興高采烈,李建龍和朱萍高興,是因為小兒子宏武可以娶上媳婦了、還不要彩禮。

李宏福、黃英、李宏文、梁小鳳這四個人他們高興想法都一樣,因為家裡的外債還沒還完,怕李建龍和朱萍為了給李宏武娶媳婦又要借外債,他們也要幫著還的,因為現在李宏武也幫著還外債,因為還沒分家,家裡是李建龍管事。

李靜高興是因為怕李建龍和朱萍為了給李宏武娶媳婦,把她嫁出去或者換親,她已經十六七歲了可以嫁人了,就算以後要嫁人也有得選,女人最怕是沒得選,最怕也是可以選太多,把握不住自己內心真正需要。

當事人李宏武剛才聽到父親李建龍說到他李宏武娶媳婦的事,整個人處於發懵的狀態,李宏武以前想過娶媳婦的問題,沒有遇到女知青朱婷婷之前,和當時農村小夥的想法一樣,娶媳婦只要不缺胳膊少腿、頭腦清楚就很好了,至於長得好不好看、有沒有文化這些都沒有想過,能娶上媳婦就不錯了。

後來透過和知青的交流和閱讀一些知青帶來的一些書籍,瞭解什麼是男女平等、戀愛自由、婚姻自主,不得不說知青下鄉給這個貧窮落後、重男輕女、封建迷信,宗族觀念極強的地方、帶來了不一樣思想。

開始懵懂的對愛情有嚮往,直到遇到朱婷婷之後,才明白什麼是愛情,朱婷婷和以前看見的農村姑娘都不一樣,長得好看,面板很白,說話溫柔,有文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書卷氣。

在這個時代多數人們還在生理需求中掙扎,朱婷婷的出現像一道清晨的陽光,照亮了李宏武漆黑的精神世界,享受到只有極少數人才有的精神上愉悅,從這方面來說朱婷婷是李宏武的白月光。

雖然已經和朱婷婷分手了,但是朱婷婷帶給精神上愉悅的快感,李宏武再也忘不掉了,開始有精神方面的需求,現在李宏武對另一半要求、不再是不缺胳膊少腿,頭腦清楚了,而是像朱婷婷這種有文化,溫柔知性,能給他帶來精神上的愉悅。

李宏武從發懵的狀態清醒過來後,對父親李建龍說道,現在還沒有結婚的打算,就算要結婚也要和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結婚。

與會人員瞬間目瞪口呆、好像時間靜止一樣,他們都還在生理需求的世界苦苦掙扎,精神需求等於0,從來都沒有享受到精神世界的愉悅帶來快感,無知有時候也是一種幸福。

而李宏武享受過精神世界愉悅的快感,精神上需求是大於生理需求的,李宏武和與會人員只是需求不同、所處的頻率不同,無關對錯。

最先從目瞪口呆反應過來是李建龍憤怒拿起旁邊的水煙筒要往李宏武頭上砸去,旁邊的朱萍也反應過來急忙拉住李建龍。

眾人都驚醒過來了,幫忙勸住李建龍,也要李宏武對父親李建龍道歉,惹父親生這麼大的氣,李宏武心裡已經慌了,立馬對李建龍道歉,說道:爸、我錯了。

李建龍也緩過來了,重新坐下來,拿起旁邊的水杯一下子喝完水杯裡的水,開始發表1977年上半年度家庭會議及工作安排閉幕式講話如下:宏武、不要說怪話了,或者想一些有的沒的,過兩天去和女方王秀見面,這件事你上心,不接受意外,速戰速決,爭取端午節前把王秀迎進家門,這是我們家的頭等大事,所有人無條件配合,不接受反駁。宏福、宏文你們倆幫忙把宏武住那間瓦房翻新一下,該換的換,該補的補,這件事你倆要上心。阿靜把家裡無死角的打掃乾淨,被褥、蚊帳洗乾淨、曬乾,這就樣、散會…

散會後的鬱悶不已,他實在不想娶那個還沒有見過面王秀,母親朱萍看著神情恍惚的小兒子宏武,就知道這個從小就膽子大、性子野、有著一些不切實際和其他農村孩子不一樣的想法。

以前聽村裡的人說,還和下鄉的女知青談過朋友,後來吹了、女知青回城裡了,朱萍說道你大哥、二哥也這樣過來的,老老實實娶媳婦過日子比什麼強,不要頂撞你父親了,說完就去幹活了。

心裡鬱悶還是得不到排解的李宏武,開始去找同村好友、宏毅、宏遠二人傾訴,倆人聽到宏武說他要娶媳婦了,而且女方還不要彩禮,就這樣天大好事,宏武還不想娶,兩人異口同聲的大罵道:武哥,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你不知道娶媳婦有多難嗎?宏毅比宏武還大兩歲,去年剛娶上媳婦,是用他妹妹換的親,嫁給鄰村的一個二愣子,別的還好就腦袋不太清楚。

宏遠和宏武同齡現在還沒娶媳婦啊,正為這事發愁呢!宏武的話如同利劍一般狠狠朝兩人胸口,兩人就像憤怒公牛,對宏武大罵、一頓數落,說他不知道娶媳婦艱難,跟那些知青一樣喜歡風花雪月,不會過日子,三人不歡而散。

回家到的李宏武,還是鬱悶不已,決定先睡覺,明天去知青點找知青好友聊聊。

第二天中午李宏武來到知青點,找到知青好友、朱軍、張曉良,黃宏達三人,李宏武和他們算是不打不相識,後來發展成好友關係,其中朱軍和李宏武同屬鬱林地區,不過朱軍是鬱林城區人,今年22歲,一張目字臉,低鼻樑、鼻孔粗大,身高170左右,身材消瘦,高中畢業後,已經插隊4年了。

張曉良今年25歲,是川西省渝城人,長著一張方臉,高鼻樑,身高173左右,中等身材,面板有點白,高中畢業後,插隊已經6年了。

黃宏達是我們四人中年紀最大是我們的老大哥,27歲真正老三屆,一張國字臉,高鼻樑,中等身材,面板黝黑,跟老農民一樣,高中畢業後響應號召下鄉插隊已經快10年了,和李宏武、朱軍同屬大嶺南地區,不過黃宏達粵省粵城人,李宏武和朱軍是桂省鬱林人。

三個知青好友同屬大城市來插隊的,都是高中畢業,文化水平高,見多識廣,比起李宏武這個土鱉,連白州縣城,都沒有去幾次的人來說好太多了,李宏武把自己煩惱說出來給三人聽,三人立馬聽懂了,但反應不一。

最年輕的朱軍先說,這就是典型包辦婚姻,現在都提倡戀愛自由,婚姻自主,最後說道宏武你要和這種不良風氣作鬥爭。

接著開口張曉良說道:宏武你因為這事覺得苦惱,是單純不喜歡包辦婚姻,還是對朱婷婷至今念念不忘。

李宏武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對朱婷婷是還有一點念想,但我清楚知道我們不可能了,所以覺得就算要結婚,也要找一個朱婷婷這樣的女孩子先談戀愛再結婚。

接著說起家裡人聽到他這樣說的反應,先是驚訝,再是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就像看一個傻子,明明是天大好事,居然還想拒絕,差點被父親李建龍打,同村好友覺得他矯情,李宏武苦惱的原因,覺得大家不理解他,為什麼拒絕?

老大哥黃宏達先是看一眼李宏武說道:你家裡人和同村好友不理解你,是因為你們的思維不在一個頻率上,他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在大多數人的思維裡,能娶上媳婦就是天大好事,你還要挑挑撿撿,他們只會覺得你是一個異類。

黃宏達又說道,愛情是世界最廉價的東西,會因為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些小事情喜歡上一個人,大多數的愛情是經受不住時間、空間、物質的考驗。如果能經受住時間、空間、物質考驗的愛情,也是最珍貴的東西。

黃宏達說完,三人都若有所思,李宏武也有一些想通了,他和朱婷婷的愛情就是經受不住考驗那種,好友三人說法不一,但也代表他們個人觀點,朱軍現在和知青點一位女知青李麗打的火熱,正處於的熱戀狀態,對愛情有美好向往。

張曉良插隊前在重慶老家就交過一個女朋友,後來插隊兩年後就分手了,現在在知青點又找一個女知青黃鑰,屬於放下過去、重新開始、輕舟已過萬重山那種。

老大哥黃宏達是老三屆,也是三人中學識最高,文化修養最好,張曉良次之,朱軍再次之,因為大運動越往後,老師越沒有心情教,學生也沒有興趣學了。

黃宏達在插隊前也有一個女朋友,插隊後還通訊五年,後來女方結婚了。意志消沉兩三年,往後就沒有談過女朋友了,應該是愛的比較深,屬於還沒有完全放下過去,感悟也比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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