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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指頭微微一抖,臉上不動聲色。
“怎麼說?”
“這個劉能……我離開劇組的時候,他已經被蟲子咬了。我那些時間,因為好奇心一直都在調查幾個劇組團員,還有我朋友的死因,結果我發現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特徵,都是被蟲子咬過才得的這種怪病……當時我發現群頭劉能也有這種怪病,而且……”
石慶芳心有餘悸的樣子,說話的時候嘴唇哆嗦,回憶起往事對於她來說一定是個痛苦的過程。
“……劉能走路的時候經常踮腳,當時我經常觀察他,我感覺他已經到了發病的第三階段末期……我就是在那之後離開的劇組,因為我發現自己也得病了……”
石慶芳的話語低沉了下去,臉上露出了悲傷的神色。
“抱歉。”看到她這個樣子,我低聲安慰了一句。
“沒事。”石慶芳搖搖頭,舔了舔嘴唇。
我陷入了沉思,這種病症發病的第三階段,根據我的判斷,除了踮腳之外,人有時候有瘋狂的舉動,甚至有強烈的殺戮願望。
因為這種念頭,我曾經動過。
當時我感覺自己是已經踏入了病症發作的第三階段。
那是在發現那個泰國女配角死在電梯轎廂頂層之後,當時我爬樓梯去電梯機房,彷彿感覺到了某種東西的存在,也曾經有過踮腳跟殺戮的慾望……
只是後來,碰到了那個渾身圍繞了無數蟲子的怪人之後,我的病患就消失了。
我能確定,我病症的消失一定跟那個怪人有關。
可其他人,就不可能有這麼幸運了。
不然唐裝老太婆不可能失蹤,劇組從前那些得病的人也不可能死。
這似乎是一種漸進性改變人體的絕症。
從血肉、器官,到人體意識——
最終會變成無臉人。
可劉能為什麼兩個月前就踏入了第三階段的病症,現在卻一點事情沒有?
反而他現在生龍活虎,沒有任何異常。
“對了,劇組所有人都是在這舊醫院裡面得病的嗎?你還有沒有發現一些其他很異常的地方?”我思索片刻,注視著石慶芳的眼睛。
剛才石慶芳給予的資訊當中,有個事情讓我覺得蹊蹺。
石慶芳說死去的那幾個人,有人在劇組來了之後就踮腳發病死去。
這病情發作得也太快了,跟我計算得並不相符。
我判斷從病症發作到第三階段最少半個月的時間,變成無臉人的時間就更長了。
面前的石慶芳就是很好的例子,她已經撐過去最少三個多月還沒徹底變成真正的無臉人。
那麼就有一個問題,這些人有可能在劇組之前就被咬過,得了怪病。
“……嗯,我想起來了,除了我跟劉能以及幾個泰國人是在劇組裡得病的,其他的人包括我調查的另外幾個人,他們應該是在進劇組的時候就已經得病了。”在我提醒了之後,石慶芳認真道。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我調查的這幾個恩,跟我都是老鄉,也在同一個q群裡。”
我心裡打了個突,這個疑點我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被我猜中了。
隨著石慶芳的詳細解釋,我才知道。
原來石慶芳居然跟那死掉的周玉、張亞波、明天華,是同一個村子出來的人。
而且他們很有可能在進入劇組之前就感染了,所以才會死得那麼快。
至於石慶芳的那個死去化妝師朋友叫李雙玲,是慘死在劇組裡。
還是跳水井自殺。
劇組為了不影響拍攝過程,只是悄然讓警察來了一趟。
所以這三個人的死,那個金華酒店的工作人員王坤並不知道。
我一陣毛骨悚然,跳了水井?
我這些天在劇組裡,還經常在那水井附近割蒿草,當時我也是在那裡被蟲啃噬過傷口。
如果這種病症能夠傳染,那些水井附近的咬人蚱蜢會不會也能傳染病症?
我思緒紛繁。
“求求你,別這樣捆著我,有人想要害我……”石慶芳忽然道。
她向我苦苦哀求,眼睛裡有不加掩飾的躲閃之色,時不時畏怯的看向東邊的窗戶。
在這小房間的東邊。
有一扇毛玻璃窗戶。
窗戶很破舊。
幾顆螺絲釘已經鐵鏽斑斑。
左上角上卻了一個小孩手掌大的洞。
透過那孔洞能看到窗外那一片深幽茂密的雜樹。
我心中一動,站起來走到那窗戶邊上,透過那破掉的一個孔,向外面觀察了一會兒。
這個郊區以前是個大型鐵礦廠,附近居住的都是鐵礦職工家屬。
不過現在礦場鐵門跟一排排的低矮棚屋,已經一片死寂。
棚屋的木門大多數已倒閉,土磚的縫隙裡鑽出了一根根的茂盛蒿草。
這些棚屋就如同一座座的古墳。
荒涼中透著別樣的陰森。
忽然間,一個黑影竄出向破舊的窗戶飛撲過來。
砰——
重重的一下撞擊得窗戶嗡嗡作響。
我驚得後退幾步,心臟砰砰直跳。
淒厲的貓叫聲伴隨著悉悉索索的竄動聲,逐漸遠去。
原來是一隻野貓。
我心中舒了一口氣。
“這荒郊野外的,誰會害你?我看你是感染的病症不輕,有被害妄想症。”我轉過身,對石慶芳平靜道。
我覺得所謂的有人要害她,一定是她想多了。
以她的病情來說,如果不是被那張黑色的符籙壓制,她不去害人就已經謝天謝地。
從情理上來說,我同情石慶芳的遭遇,但是理智告訴我絕對不能放。
石慶芳也許自己都沒有察覺,我在她眼角的餘光裡,依舊能察覺到她對我跟簡靈犀,甚至是她母親的那種猙獰食慾。
她只是被那奇怪的符籙所壓制,但內心吃人的慾望並沒有消失。
這樣的人。
不。
準確的說應該說是怪物,我怎麼可能放?
可我又要怎麼處理她們?
醫院不可能收這樣的病人,他們甚至檢查不出來石慶芳身上的古怪蟲體。
這種病症是前所未有的。
“天哥,這種事情我們是處理不了的啦,我們現在不是警察的線人嗎?讓周平警官來處理好了,他們比較專業嘛。”簡靈犀看我皺眉,在旁邊小聲道。
我想了想,這個主意可以。
周平他們的雜物科很神秘,據他們所說是專門處理無臉人這類事情的。
只是簡靈犀讓我打給周平,而不是閆向高,我有點奇怪。
看來這丫頭對周平印象良好。
一想到周平那英俊得跟女人一樣的臉,不知道怎麼的,我就有點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