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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吸一口涼氣。
出事情了。
紙條上的香味我很熟悉,根本忘不了,上次跟阿吉娜偶爾一次的肌膚之親,她身上就是這樣素雅的神秘清香味道。
紙條上面的字跡很潦草,又是口紅寫的,可以想象阿吉娜當時是怎麼樣心情寫下這樣的求救字條。
我暗自握緊了拳頭,上次阿吉娜拜託我監視劉能的事情,因為最近事情很忙,我還沒有進行,沒想到這次直接就有人威脅她的性命了。
阿吉娜是被幾個人簇擁著,往舊醫院的後院裡走去。
跟在她身邊有三個人,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穿著葛色襯衫,披散的頭髮遮蔽了大半邊臉的青年人。
這青年人額頭、臉部都有很詭異的墨色刺青,是一直以來都跟著阿吉娜的泰國保鏢猜頌。
另外兩個人我完全不認識。
這兩個人一箇中等身材,另外一個瘦瘦高高的。
他們的穿著打扮都跟普通的群演差不多,看不出來有什麼異常。
我忽然心中一顫,目光盯緊了那瘦瘦高高的青年人背影。
這個瘦高的年輕人,他走路的姿勢很奇特,雙腳併攏,像是軍人走路一樣。
他每一步邁出彷彿都是精密計算過,每一步邁出的距離都差不多。
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腦子裡冒出了一個名字——段長髮!
曾經老黑周平的身份沒有暴露之前,段長髮就用周平的身份,在醫院裡跟我接觸過,還謊稱來自雜物科,跟那個冒充老司機的段德一切利用了我的信任。
後來我跟袁忠明見面過後,才在袁忠明的口中獲悉了他們的真實身份。
那個冒充周平的傢伙,就叫段長髮。
他有一個很鮮明的特點,走攏的時候雙腳併攏,像是軍人一般。
此刻阿吉娜身邊的那個陌生的瘦高年輕人,走路姿勢甚至是背影都跟段長髮一模一樣。
只是他的長相很普通。
但直覺告訴我,這人一定是段長髮,他用某種手段給自己換了一張臉!
暗中有別有用心的人給群演下毒蟲,段長髮居然有出現了,明顯對阿吉娜有生命威脅。
局勢越來越亂!
我很快下定了決心,跟上去。
反正阿吉娜不能出事情。
她既然向我求救,我就一定要救到底。
我掃了閆向高跟周平一眼,這兩個人已經一左一右,互相盯防著大廳裡面的動靜。
有這兩個雜物科的老警員在,對於大廳裡的情形我還是很放心。
想了想,我決定不驚動他們,自己一個人跟了上去。
可我走了沒兩步,一個人攔住了我的去路。
“你要跟上去?阿吉娜身邊的兩個人很危險,你跟上去有可能會送命。”仇山平靜的看著我,提醒道。
“我知道後果,不過我不去救阿吉娜的話,她一定會出事!”我斬釘截鐵道。
雖然不知道面前的神秘人,為什麼要偽裝成仇山,但他一舉一動都流露出對我的某種關心。
我知道他不會害我。
可此刻身體的變化,讓我有種異常的自信心。
另外無論如何我都要救出阿吉娜,畢竟她一個女孩子對我求救,我不可能不聞不問。
這不符合我的做人原則。
看到我堅持的眼神,仇山沉默了。
他臉上忽然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饒有興趣的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側過了身體。
那意思不言而喻,他不再阻撓我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大廳裡面此刻依舊瀰漫著恐慌的氣氛。
一些人在竊竊私語,更多的人處於莫名的恐慌中。
剛才那個被捆綁住的一字眉群演,開始發起了高燒,情況不容樂觀。
並沒有人注意到我。
我故作鎮定的沿著阿吉娜背影消失的方向走了過去。
一走出一樓大廳的後門,就是直通後院的走廊。
走廊兩邊有一些低矮的房間。
我赫然發現這裡比我前兩天來的時候,更加的潮溼、陰冷。
參差的蒿草從門縫、裂開的牆壁,各種能夠鑽的地方頑強的支楞出來。
腳下的水泥地面已經破碎,許多地方都長出了淹沒腳踝的一叢叢青草。
唧——
唧——
草叢裡面,不時響起了聒噪、尖銳的淒厲蟲鳴。
我趟過的地方,不時會驚起一隻只肥碩油亮的蚱蜢。
它們中的一些會暴躁的飛撲向我,都被我及時開啟。
此刻我瞳孔裡血絲密佈,周圍的一切依舊纖毫畢現的在我面前暴露。
我發現了一個令我心寒的問題,進入這裡之後,感覺越追尋著阿吉娜走過的方向,周圍那細密的蟲霧就越密集。
到了這裡,呼吸一口下去,都會有大量的蟲霧進入身體裡,竄入肺部之中。
以前看不到這些蟲霧,我還沒有什麼感覺,但此刻能夠清楚看到這些蟲霧簇擁在自己周圍,讓我心裡面不禁毛毛的。
特別是這些蟲子,我十分小心不被它們咬上。
我發現這些蚱蜢雖然小,但蟲軀上卻瀰漫著一團很濃密的紅色蟲霧。
而紅色蟲霧,跟外面無臉人病症發作的群演身上簇擁的蟲霧一模一樣。
再聯想到剛進劇組的時候,我被蒿草劃開的傷口,被蚱蜢啃噬過之後,我身體就出現了無臉人怪病的初級症狀,我心裡面對於這些蚱蜢充滿了警惕。
悉悉索索——
忽然間,我支楞起了耳朵,聽到背後傳來了輕微而小心的腳步聲。
有人在跟蹤我!
這腳步聲足夠小心翼翼,可我此刻的聽覺遠勝普通人,依舊察覺了出來。
我不動聲色的往走廊深處走,一邊暗自聽著那腳步聲。
等那腳步聲愈發逼近的時候,我暗自捏緊了拳頭,忽然一個折返身,以腰帶手,猛然發力。
勢大力沉的一拳狠狠向背後那人砸去。
拳頭尚未打過去,我赫然就聽到了一聲尖叫,然後看清楚了背後那人的模樣。
簡靈犀!
簡靈犀依舊揹著那粉紅色的書包,捂住了臉,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我砸過去的拳頭已經收不回來,不得已整個人猛的向旁邊一偏,重心一下子不穩,砰的一下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