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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希望?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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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這才恍然大悟。此舉甚是高明,燈下黑!若是能夠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潛入巨石谷中那座墳墓,或許可以獲得一線生機。

“那我們怎麼混過去呢?””

許今心笑道:“哈哈哈,唐將軍數十萬手下,總不可能每個人都認識吧?”

“此計可行,縱使他唐將軍治軍再嚴,可一大早拔營的時候肯定會有所鬆懈,我們只要出地道時小心一些不被發現,避開大部隊,打暈幾個小兵,換上衣服便可成功。”

楊月眠笑嘻嘻捧著吳任心的白髮:“哈哈,吳爺爺,你這白髮可要通通都剪掉了,不然一眼就認出你來啦。”

眾人就這樣一邊說,一邊往右邊通道走,進了沒一會兒,腳底忽覺微微搖晃,地道深處亦是傳來隆隆的一陣響動。幾人面面相覷,均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鍾義任聽道一陣水流聲,臉色大變:“不好!這諸葛子期是想要淹死我們,他們把泉眼堵住,地泉無處可洩,就漲入地道中!”

他話音剛落,大大小小的石塊不斷脫落,水流從開裂處汩汩湧出,來時的地方已有幾處地方經不起泉水的擠壓已經塌陷了。聲勢駭人,如地震一般。

笑忘憂大喝一聲:“大家快隨我來!”

諸人不敢停留,隨著笑忘憂往通向諸神峰入口那地方疾行而去。這地道雖廣可一旦前方路口塌陷被堵,那可就被活埋了。

幸好地勢越走越高,雖然兩邊壁石一直冒水,可還沒有坍塌。眾人腳下一片泥濘,雙腳褲腿上全是泥水,染的黑黃一片。

吳任心的白髮太長,沾水後就越重,只能纏在脖子上,一路罵罵咧咧,詛咒諸葛子期十八輩祖宗。

笑忘憂一陣後怕:“還好我們沒有走左邊去荒漠,不然就活埋在這裡了。””

吳任心越想越覺得不對:“諸葛子期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算出我們有密道?況且這麼大的山峰要堵住泉水,可不是一點半點。若是費力這麼大力氣,裡面沒有人,那不就鬧笑話了?”

吳任心雙手握著自己的白髮,眉頭緊鎖:“他諸葛子期怎麼會知道我們沒有往後山撤,按理說我們的行動不可能會被知曉。”

許今心也驚疑出聲:“除非後山有伏兵,見我們沒有往後山逃走,才會這般肯定我們是藏身在地道里!”

楊月眠疑惑出聲:“若是有伏兵,可為何莊中前幾日撤出去的人沒有回來報信?”

笑忘憂臉色難看:“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是全軍覆沒了!看這情況肯定是唐將軍已將大軍包圍望仙山莊了。”

笑忘憂忽放慢腳步,苦笑開口:“再有百餘步就到出口了,可能那裡已經有大軍等著了。 ”

許今心臉顯殺氣:“反正事到如今,橫豎左右都是一個死字,索性衝出去與唐將軍拼了。我寧可死在敵人手中也不想在這憋屈淹死。”

楊月眠左顧右盼:“要不我們把穿雲弓藏起來,總不能便宜了唐將軍。”

“這可行是可行,但多半會被找出來。”

就在眾人沮喪之際,楊月眠的目光停在上方,驚訝開口:“你們快看,那是什麼?”

眾人尋聲望去,在笑忘憂明滅不定的火光中,只見頭頂上方有一道弧勾,約莫寬四寸,長有一尺,裡面黑黝黝的不知深淺。

“咦!”

許今心驚呼一聲,因為這形狀好像是小號一些穿雲弓。此時岩石山壁上都脫落不少,壁石上形狀各異,露出個這道溝壑倒是不稀奇,可卻好巧不巧是一張弓的形狀。

鍾義任上前幾步,伸手觸控:“這溝四角圓整,毫無突起,應該是人為所造。”

說著他將手深入其中,面色古怪:“這裡面摸著好像是嵌入了什麼金屬之物,感覺像是什麼機關。”

“若不是清虛道長留下的?”

此事太過巧合,若是沒有這地動山搖,石塊脫落,怕是露不出裡面的這道溝壑,並且一般人也不會聯想到弓上。

鍾義任知道吳任心擅長機關術,於是讓開讓他來看看。

吳任心伸手摸了半天只是覺得這金屬物體有方寸之大,但是滑不溜手。摸了好一會兒還是不見有什麼異常之處。

許今心上前問道:“要不我用劍把這溝壑劈開一些?”

“不行,冒冒失失可能會損壞裡面的機關。”

吳任心當即搖頭否定。

“嘩啦”

一塊尺長的岩石從上分掉落,正好對著吳任心的頭,鍾義任手疾眼快一把撥開。可良久,還是未有進展。

鍾義任上前開口:“要不我來試試。”

吳任心長嘆一口氣,退開讓路。

鍾義任不管那麼多了,直接運起內力使勁拔出那塊物體,嘴上說著:“現在別無他方,我直接硬娶出來,若是引發什麼機關活埋大家可別怪我。”

“唉,反正都是早晚一樣的,不如取出看看是個什麼東西。”

鍾義任大喝一聲,面色轉紅,一條長有四尺的金屬盒子隨著泥沙一起從溝壑中取出。眾人皆是好奇裡面有些什麼,鍾義任手指微挑,盒蓋輕輕開啟,數道目光齊齊盯著盒子——裡面是一支長有四尺的箭!

幾人立馬想到難道這是清虛道長留下對付唐將軍的?

鍾義任手握箭矢,雖與普通的羽箭沒有什麼區別,但是頗具分量。箭羽輕攜,箭身甚是有骨感。觸手溫潤,不知是什麼材料打造。

許今心一指盒子:“裡面還有封信!”

許今心上前拿起拆開,緩緩讀出。

穿雲弓雖以五行之法鑄成,可有弓無箭,還差一線。縱使穿雲之能,可卻無射日之功。亦以此箭,以紅頂仙鶴羽做箭羽,地煞黑豹齒做箭簇,以南海觀音鐵木為箭骨,合穿雲之弦,可發揮十成之功。暗藏於此待有緣人得之。

清虛道人

許今心讀完最後一個字,呆立不語。

“原來這箭喚射日。”

一塊大石落下,濺起一片水花,,一想到外面是大軍等候,均是有些沉默。

許今心臉色凝重,緩緩開口:“自反而不縮,雖褐寬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

許今心眼神堅定的掃過諸人:“我們只要有一人衝出重圍,便是勝利。”

眾人聽了許今心視死如歸的話,皆是心中湧起豪氣,眼中生出拼死一戰的決絕。

當下不再遲疑,往地道出口而去,約莫行了半炷香功夫,前方路口被一塊巨石擋住。笑忘憂雙手握住一截凸起的石條:“一會兒我往右擰三圈,大石就會開啟,準備好了。”

笑忘憂手上用力轉動機關,巨石發出轟隆聲響移動到一旁,露出洞外的明豔的日光。一片寂靜,沒有半個人影。

眾人皆已準備好拼死一搏,可看到眼前空無一人的光景,俱是一愣。一陣強勁山風吹進洞口,帶著清芬花草的氣味,終於把諸人吹醒,互望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又是驚喜又是後怕的複雜情緒。

許今心喃喃自語:“這是什麼情況?若是他唐將軍不知道出口位置,也不應該一個士兵都沒有啊。”

笑忘憂面上陰晴不定:“這裡面怕是有什麼詭計,可我沒有看出眉目。”

“那我們還是依照原計劃躲進墳墓裡嗎?”

楊月眠發問

鍾義任一嘆:“走一步看一步吧。”

一抹晨光從林間透下,腳下的小路似是嵌入了天邊的彩霞,一路上只有草木輕揚,林蔭圍繞,山風撫過。

用了一個時辰,眾人穿過了巨石陣來到了英雄冢那座墳墓。一路上除了晨鳥小獸再無其他。

許今心眉頭緊鎖,這一路走來莫說半個人影了,就連撤軍的痕跡也沒有,實在是怪。

鍾義任則想的是縱使今日逃過一劫,可日後要防備唐將軍的緝捕,就算有師父的面子恐怕也只能流落江湖,浪跡天涯了。往日風光皆不復存在了,造化弄人啊。

吳任心上前按動機關,隨著一陣機括聲響起,石門緩緩往右移動。一道似遠似近的縹緲聲音,伴隨石塊摩擦聲一起傳來。

“諸位可算來了,我已在此等候多時。”

初曉的陽光隱隱斜射進墓中,映著唐將軍體長均勻而硬朗的身影,幾縷黑髮飄逸在額前。隨著唐將軍大步從墓中踏出,陽光從他雙足,膝蓋,大腿,軀幹一路攀爬而上,終於露出那不怒自威,傲視群雄的面容。身後影子亦從牆上走下,越拉越長,慢慢扭動恍若一隻從黑暗中冒出的猙獰惡鬼,張牙舞爪地伏於唐將軍腳下。

“吳老爺子快退後!”

鍾義任最先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大聲提醒。

吳任心立於墓前,眼見唐將軍不緊不慢地走來,對自己視若無物,心中忽的冒出無名之火。待要運功撲去,可抬眼觸上唐將軍古井不波,冷漠霸道的雙瞳。心底一股寒氣直衝後腦,掐滅了那道火焰。唐將軍雖是信步而行,可卻被逼的連連錯步退開。

唐將軍負手而立,森寒目光一一掃過眾人,卻不發一語。許今心只覺他的目光宛若實質,冷如寒刀刺入心臟。

鍾義任見大家被其氣勢所攝,定了定心神,喝道:“唐將軍堂堂朝廷命官,卻做如此鬼鬼祟祟之事?”

唐將軍冷冷一笑:“此言差矣,孤身一人與各位一見,傳出去恐怕沒人會認為我唐開明行的是鬼鬼祟祟之事。”

“放心,開明與之相見,來的不是朝廷的大將軍,來的乃是江湖上的唐開明,此處無朝廷的一兵一卒。”

眾人半信半疑,俱是沒料到唐將軍會取難捨易,獨自來會,莫非他唐將軍就這麼自信能不費吹灰之力拿下他們五人嗎?

“你怎的知道我們會來此處?”

唐將軍傲然一笑:“因為我只留了這條活路給你們。”

眾人一聽,心中發寒。聽他所言,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吳任心喃喃道:“若是我們不進地道呢?”

唐將軍寒聲開口:“那現在你們早被亂軍分屍了。”

許今心前踏一步:“上次你就是故意使緩兵之計,讓我們放鬆警惕,後另派兵馬繞道莊後埋伏,你分明根本不想放過我們,卻裝出一副慈悲心腸,意欲何為!?”

唐將軍淡淡承認:“不錯,我本就沒打算放過你們,只是那時候還來不及排程兵馬,若是不先穩住你們,如何能一網打盡?若有漏網之魚,豈不是又要我大費周章抓捕?”

楊月眠也是秀眉一扭,一雙杏眼緊緊盯著唐將軍:“呸!小人!你現在與我們說話也是在拖延時間等待大軍趕來吧?哼!就是是拼死我也要咬你一塊肉下來。”

笑忘憂神色不善出聲詢問:“將軍如此拖延不知是何居心?若是妄想用言語動搖我等心志,只怕是會徒勞無功,也會給別人留下笑柄,以為唐將軍你在官場沉浮幾年後就只會逞口舌之利了。”

唐將軍聽到笑忘憂話裡帶刺,面色不改:“呵呵,我若是要致你們於死地,只需一聲令下,大軍團團包圍此地,你們可就插翅難逃了。放心我保證周圍五里之內沒有一兵一卒,不知這樣可讓諸位稍稍安心?”

鍾義任長嘆一聲:“唐將軍孤身一人,視我們如無物,當真是好氣魄。”

隨即他目露寒光,語氣發冷:“不過將軍未免也太過託大,可知困獸猶鬥,絕境求生,就算你是天下第一人,恐怕在我五人合攻下也討不了好!”

“不錯,我雖一向自負,但也知曉諸位各有神通,更何況你們還手持我師兄清虛道人留下的穿雲弓呢。”

“所以我改變主意了。”

“哦?那將軍且說說現在如何打算?”

唐將軍目光盯著幾人,皆是蓄勢待發,良久後,長舒一口氣,凌厲的眼神漸漸緩和:“你師父林青雲與我也算是有一面之緣,本想放你離去,可你實在不應該與塞外叛黨糾纏在一起,我也得給皇上一個交代。”

鍾義任冷笑不語

許今心忍不住開口:“你們大軍壓境,毀我家園,屠我族人,我們不過是自保,何叛之有?”

唐將軍不理,眼睛直直看著鍾義任:“原本是想安你心,再暗中佈置人馬,一網打盡,可直到看見顧清風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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