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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結束的也快，車廂內乘客還都沒反應過來，張大了嘴，瞪大了眼，彷彿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
一個白襯衫男子默默的走回花襯衫身後，恭敬的站好，彷彿剛才出手的根本不是他。
“哈哈，麻子剛才聽到了嗎？他讓我消失，哈哈”
白襯衫聽了他的話，左邊嘴角微微上揚，咧嘴笑了起來，雖然在笑，卻是比哭還要難看，一條刀疤在他臉上堆起，從眼角到嘴角，甚是猙獰。
‘唉，還是太年輕，衝動…’
角落中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嘟囔著，老人雙眼昏黃，面板褶皺，但依然無法掩飾他年輕時候的精明與強悍，一雙佈滿老繭的雙手不安分的搓著。
一身帆布衣服看上去已經破舊但依然整潔，當老農裝扮的人餘光不經意停留在龍飛身上時，昏黃的眼睛慢慢明亮起來，黑色瞳孔深處竟有收縮之意。
察覺到自己的異樣趕忙控制住，老人趕忙低頭用帽簷遮擋住自己的視線，使人看不到他異樣的神情。
“對了，麻子，你退伍之前在特種部隊裡是什麼職務來著？小隊長？大隊長？班長？排長？”
“排長。”
聽著花襯衫囂張的聲音，一眾旅客慢慢沒了聲音，一個特種部隊的排長來給花襯衫做貼身保鏢，可想而知花襯衫的身份，就算不是部隊裡面的高幹子弟，想來應該也有著不一般的地位。
“完了，完了，挺好的姑娘，唉，怎麼就讓這群王八蛋看上了呢。”
“你小點聲，被聽到了難免和那人一樣，躺地上，沒聽到嗎？那可是特種部隊的排長，一拳就夠你在醫院躺半個月的。”
聽到老頭子訓斥，他身旁的老伴趕忙閉了嘴。
車廂內突然壓抑的讓人窒息，旅客們就連大氣都不敢喘，憋著紅而憤怒的眼睛看著場中的一切。
“你……不管你什麼身份也不能隨便打人。”
張紅雨突然大聲的喊道，她的聲音已經沒有了往常的平靜，聲音不免有些顫抖，此時只能寄希望於能夠吸引到車廂外的乘務員。
彷彿張紅雨的願望靈驗了，竟真有幾個乘務員向這個車廂走了過來。
背對著門口的花襯衫等人自然是看不到這一切的，張紅雨眼中再次出現了希望，看著乘警越走越近，張紅雨膽子又大了起來。
“哈哈，打人？我們已經手下留情，要不就他那個體格估計早把這多事的小子送進棺材了。”
花襯衫生怕嚇到張紅雨，趕忙換上一個人畜無害的表情湊上來說道。
“美人兒你放心，我這個人吧，最是憐香惜玉，定不會對你如此粗魯。”
本來十分齷齪的話被花襯衫說的倒自然起來，張紅雨不得不佩服他的臉皮，怕就是用錐子戳上一戳也不見得會看到血的。
小張幾人是這趟列車的乘務員，一個晚上的值班，早上打掃衛生，幾人早已經睏乏。
此時剛好忙完才有時間來吃個早餐，然後就在這裡稍加休息，等待換班。
當小張幾個乘務員走進車廂之後，張紅雨臉上出現了得意的笑容，彷彿見到了救星。
小張幾人進入餐車之後，第一眼看到圍在這邊的人群，快速走過來詢問情況。
走的近了，看到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學生，還有被人群團團圍住的花襯衫等人，小張忍不住張嘴詢問。
“發生什麼事，都聚在這裡幹嘛？”
“這裡有人耍流氓，光天化日的調戲大姑娘。”
看到乘警過來，幾個膽子稍微大些的開口說道。
聽了群眾的舉報，身為此次列車的乘務人員，小張眉頭微皺，推開面前幾人，走進人群。
張紅雨似乎已經能夠看到花襯衫幾人被銬走的情形，靈動的大眼睛中更是可以看到笑意，不過她的笑容並沒有持續多久。
“呦，這不是李哥嗎？來吃早餐？”
當小張幾人看到人群中花襯衫幾人之後，本來打算懲惡揚善的臉瞬間換上諂媚的笑容，屁顛屁顛的上前討好。
見到這一幕，張紅雨彷彿劫後餘生的難民被瞬間推進了虎口，心生絕望的同時對這個世界失望至極。
幾個乘務員先後的和花襯衫打著招呼，拍著馬屁，看著他們低頭哈腰的樣子，眼神中對花襯衫充滿了恐懼。
“啊，過來吃個早餐，你們也來吃飯？”
花襯衫露出嘴裡的大黃牙笑了起來，絲毫不顧忌自己本就猥瑣的形象。
言語中威脅之意更是赤裸的顯露出來。
這些乘務員彷彿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面，看了看花襯衫身後的張紅雨，又看了看花襯衫，露出一副“我懂得”表情，然後迅速轉身離去，就當什麼都沒發生。
臨走時還不忘幫助花襯衫驅散群眾。
“都看什麼看，此時列車行駛中，站在這裡很危險不知道嗎？讓開……”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花襯衫狼顧四周，一種蔑視眾人的目光從旅客身上掃過。
餐車裡的所有人都默默的低下頭，目不斜視，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不敢與他對視。
張紅雨坐回椅子，放棄了最後的希望，看著還在乾嘔的龍飛，張紅雨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你們看到沒有，女孩旁邊那個小子？他不是女孩子一起的嗎？怎麼也不說話？”
“現在都自身難保了，誰還會在乎別人的事？沒聽說嗎，人家有軍隊背景，誰會活膩了，現在站出來多事。”
“到底是自己女朋友，也不能眼看著讓這群流氓糟蹋了吧？還是不是個男人？”
說著，幾個稍有姿色的女孩子憤憤的看著龍飛，眼神中滿是輕蔑鄙夷之色。
對於就連保護自己女人的勇氣都沒有的男人，才是最讓人瞧不起的，而此時的龍飛正充當著這個角色。
幾個乘務員走出車廂後，身後一個略瘦的乘務員忍不住問道。
“張哥，那人是誰呀？一個流氓，咱們不把他扣了？這可是領獎的好事啊？”
那個被稱為張哥的人回頭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
“領獎？誰給你發？站長還是局長？勸你還是忘了剛才的事，他是咱們局長家的公子，別說是玩個把的妹子，如果你敢管，打折腿把你攆回家都是輕的。”
“記得當初我師傅就是得罪了他，結果……結果現在還在吃牢飯，估計這輩子都出不來，勸你還是忘了這件事的好。”
說著頭也不回的走了，就好像此時餐車中已經充滿了致命的病毒，慢走一步都會致命。
略瘦的乘務員則是回頭看了又看，明顯在做著心理鬥爭，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衝動，跟隨著張哥的腳步離去。
“嘿嘿，小婊砸，現在還硬氣不？看一會兒我扒了你，把你按到床上的時候你還能不能硬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