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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默雲築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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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一個身穿紅色肚兜的小傢伙,在院中繞著彎地歡跑,嘴裡不時伊伊呀呀間或嘎嘎笑聲。小傢伙身後緊跟著兩個一模一樣的十一、二歲的丫環,大雙和小雙。大雙展開雙臂,像老母雞護小雞崽一樣,在小傢伙身後隨時保護,怕其摔倒。小雙跟在小傢伙身側,一手拿著絹帕,一手端著半塊被啃了幾口的靈果,嘴裡不停地念叨著:“慢點!主子你慢點!”

不遠處的大樹下,一條長石桌旁圍坐著幾個人。此時,所有人的視線都在滿場撒歡的小傢伙身上。葉季然坐在正中,空、明二老侍立於身後,兩邊坐著兩個老人,從外表上看跟空老歲數相仿。兩位老人,一人身穿黑袍,髮色黑白相間,一人身穿灰袍,滿頭華髮。旁邊站著丹符宗宗主於歡,他旁邊站著一位身穿青色勁裝,炯炯虎目的中年男人。

於歡對著葉季然道:“老祖啊,你就讓默雲做我的弟子吧。你放心,跟著我,我一定細心培養,將來把宗主之位傳給他。”於歡已經不知道,這是自己第多少次跟老祖提出收徒的事了,只要您老不鬆口,我這裡就不放手。到現在,葉季然對他的話已經是左耳進右耳出,不給任何反應。可於歡真就拿出了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的毅力,見一次提一次,主打一個沒皮沒臉。

一旁黑袍老人陳吉風立馬跟上:“老大,我願意收默云為關門弟子。”

旁邊灰袍老人楊永澤不甘落後:“老大,默雲就是我最後一個關門弟子,我以後再也不收徒了。”

一旁站著的於歡急了,竄到桌子前面,不滿地對兩人嗆聲:“兩位太上長老不帶你們這樣的啊!是不是得有個先來後到?我先提的,我師祖還沒同意呢。你們這是打算在我師祖這裡搶人嗎!我不同意,不光我不同意,師祖他老人家也不同意!”

面對兩位太上長老的截胡行為,於歡也放下了一宗之主的架子,但他也就敢借著葉季然的名頭,嘴上硬氣硬氣。惹急了兩位,真被揍了都沒處說理去。

葉季然抬起右手做了個向下壓了壓的動作,幾個人都安靜下來,聽他老人家怎麼說。葉季然微笑著指指天空,高深地道:“你們看這天有多高?”幾人茫然著搖搖頭,葉季然猛然右手拍桌,怒道:“天有多高,你們就給我滾多遠。”

陳吉風、楊永澤反應很快,無事發生般開始去哄小默雲:“默雲啊,別跑了,來陳爺爺這裡吃果子。”

“小默雲,看這一腦門子汗,快來,楊爺爺給你擦擦再玩。”

於歡立馬退立回原地,用手肘拐一拐旁邊站著中年男人,不動聲色小聲道:“兄弟,別傻站著啊,你是來幫忙的。”

黑色勁裝男子,執法殿殿主馮玉國,連頭都沒轉,只偷偷小聲回道:“如果打得過,我立馬抱走默雲。”

聽到有人叫自己,默雲扭頭看向這邊。可能是確實跑累了,小傢伙噠噠地跑嚮明老,並伸出小短手求抱。明老笑著彎腰抱起撲過來的默雲說:“小主子,老奴帶你去洗洗,洗香香了老奴給煮蛋蛋吃,好不好?”邊走還邊白了一眼大獻殷勤的陳、楊二人。

葉季然喝了口杯中的茶緩緩道:“默雲已經先天中階了,他需要的只是時間而已。老夫斷言默雲定會在千年內成帝飛昇。”他對著楊、陳二人道:“咱們幾個老傢伙修為多久沒有進益了?這麼多年的閉關、參悟都沒有令修為更進一步,誰有資格做他的師父呢?我們和默雲不一樣,他是五行天靈體,他是最有可能走到最後一步的。我怕我們把默雲帶上我們自己這條迷途,豈不是耽誤了孩子。難道叫你們一聲爺爺、叔叔還不知足?”說著,滿懷豪氣地捋了捋鬍子:“老夫不求他日因默雲而揚名立萬,只要日後,小傢伙還能叫我一聲爺爺,大道難成也了無遺憾了!”

四年後,聖泉峰峰頂密室內。默雲盤膝坐在室中心的小型聚靈陣中,葉季然遠遠地靠牆而坐,與之相對。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默雲身上,緊張得脖子上都繃出了青筋。五歲的葉默雲小臉嚴肅,小眉頭微皺,此時的他正在築基。

默雲服下築基丹後,不一會,就感到蓬勃的藥力在體內發散。當築基丹外層徹底溶解後,藥力已經發散到全身經脈中。讓人難以忍受的時刻到了。就像爺爺說過的一樣,築基丹的藥力撐開他全身的經絡,四肢百骸,全身上下,所有的經絡都會被生生衝開。疼!火辣辣地疼!全身都被撕裂了一般地疼。默雲皺緊了小眉頭。

疼痛持續了兩個時辰,默雲渾身是汗,他覺得自己都要虛脫了,就在他勉強適應了經絡被撐開的疼痛時,築基丹第二層分解融化了,爺爺說第二層藥力是要撐開氣海的。

第二波開始了,藥力從全身匯聚到丹田,受到藥力刺激,氣海中的靈氣異常興奮,不斷膨脹,東奔西突。藥力混合著靈力在丹田裡玩了一回大爆炸。靈力氣團猛地橫向撐開,接著迅速恢復原狀,又猛地豎向撐開,又恢復原狀,如此週而復始,不停反覆。

默雲此時不再是疼,而是酸脹,這種酸脹的感覺比衝擊經脈的疼更可怕,更難以忍受,他寧可忍受疼痛也不願意受這種罪。

葉季然在對面看著盤坐著的小默雲,一下猛地含胸,彷彿肚子被人打了一拳;接著又猛地仰頭,彷彿下巴被人來了一記上勾拳。葉季然急死了,可是他知道自己幫不上忙,只能在心裡不斷地加油:“撐下去,撐下去,乖孫堅持住。”

默雲又苦苦支撐了四個時辰,他現在已經無力再做大幅度的動作。頭髮像被水洗過一樣,眉毛上有汗珠滴落。小小的孩子堅毅地咬緊牙關,全身微微發抖。氣海膨脹時,靈力氣團也在緩緩變化,當氣海膨脹到極限時,靈力氣團慢慢閃耀起光芒,順著同一方向,在氣海中不斷旋轉起來。

此時默雲周身五色光芒閃耀,無數靈氣湧進小小身體。這些靈氣遠遠不夠啊!葉季然心中想著,隨手揮出一堆靈石捏碎。一股濃郁的靈氣湧向小默雲。須臾“,嘭”的一聲,天地間的靈氣急速匯攏,形成了一個向下的漏斗形狀灌進默雲體內,一股築基修士才有的氣息四散而出,五色霞光中,小默雲鬆開了皺緊的眉頭,長長舒了一口氣。

葉季然大喜,成功了,年僅五歲的葉默雲成功築基。

築基是修煉界的一道分水嶺,比如,煉氣期丹師所煉丹藥,藥性大幅流失,所煉丹藥成色不足,而達到築基期後,築基修士就可融合獸火、異火為已用,所煉丹藥藥性足,多數人可煉製三品丹藥,所以大部分山門都會養著築基期丹師。

默雲築基了,代表他開始走上了真正的修煉之路,心法、武技、煉丹、畫符,葉季然滿滿的迫切感。他怕自己準備的還不夠充分,他想要給予默雲更多更多。他想時間過得快一些,看到小默雲快速成長。他又想時間過得慢一些,讓他有更多的時間去準備,幫助默雲打下更堅實的基礎。

這時默雲頭上漏斗型的靈氣旋明顯發出了濛濛白光,小傢伙原本放鬆了的五官又皺了起來,彷彿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葉季然大驚,竟然是靈識進階,怎麼可能?不及多想,葉季然揮手又捏碎大堆靈石。

此時默雲周身一層白色的光圈淡淡縈繞,就像是永不熄滅的白色火焰一般,將默雲緊緊護在其中。在透明白色光圈周圍,如果細看的話,能夠隱約看到天地之間似乎有一絲絲極其細小,宛如髮絲一般的能量體,在源源不斷地穿過白色光圈進入默雲腦海之中。

聖泉峰上,天地間一股磅礴的無形能量,似乎受到牽引而來。室內氣息不斷攀升,小默雲用盡全力隱忍,不屈服,不放棄。忽然,默雲海中傳來一聲悶響,隨之室內天地能量再度匯聚灌向默雲,一股與一般修士突破不同的氣息,散發開來。

葉季然震憾得想扶牆,喃喃自語道:“靈武雙修!全屬性靈武雙修的天靈體!”這時,葉默雲睜開了雙眼,癟了癟小嘴:“爺爺,剛剛我腦袋很疼,疼死了。”

葉季然忙上前抱起葉默雲,關切在問:“現在呢,現在還疼嗎?”右手一指點到葉默雲眉心上,用靈識探向識海。此時默雲的識海內,霧氣繚繞,靈海翻滾,剛剛築基就有這麼強大的識海,葉季然歎為觀止。

“現在不疼了。爺爺抱著就不疼了,很舒服。”小傢伙打小到大,最是會哄葉季然高興。 “好,默雲真乖,去玩吧。”看著葉默雲笑著跑出了密室,葉季然思緒翻湧。從天而降,不知是什麼材質的玉牌,五行天靈體,靈識異常強大,我個寶貝金孫,你到底是何身份啊,有點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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