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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冗長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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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默雲那令人震驚的巨大無朋的識海,怎麼也想不到這僅僅是個金丹修士的識海,比照默雲進入秘境之前,識海的變化可以用天翻地覆來形容。難道是寶物覺得自己待的地方不夠大,幫助主人擴充的識海,夯實的壁壘?也有可能。可是昀古秘境存在了上萬年,裡面的妖獸都不知道換了多少回了。之前怎麼從沒聽說有人在裡面得到寶物。這次更是,秘境竟然提前關閉了,木靈果無人得到,這一切是否會和默雲有關?幾千年雷打不動的葉季然竟有些六神無主起來。

默雲在做夢,夢中他看到了一個虛幻的影子,他無意間得到了一個古樸的戒指,從戒指中得到了一部功法——九轉無極功。那個影子開始修煉,他的身邊還跟了個小跟班,看不清兩人容貌,也看不清那小跟班是男是女。影子由弱到強,變成了一位強者。有一天,這個強大的影子站在一座巨峰上抬頭望天,望著望著,影子釋放了一身能量,身軀化塵,魂魄飛出後化煙不見了,遠處藏著的小不點遠遠看著影子,轉身也不見了。兵解了?為什麼?周圍漸漸變得黑暗,默雲大叫:“等等!你是誰!你為什麼要兵解?”

一會,影子又出現了,影子在練習畫符,各種符籙,一品的,二品的,認真練習,有一個小不點在一旁侍候著。默雲暗自得意,畫符我也會。隨著影子成符品階越來越高,默雲看得越來越仔細,符膽結構、圖文組合,如何運筆、收筆,默雲興趣大起,原來還可以這樣畫符。影子開始練習畫靈符,默雲瞪大眼睛認真看,生怕錯過任何一筆。後來影子成為了一名靈符宗師。宗師級別的影子來到一座巨峰之上抬頭看天,看著看著,影子兵解了,遠處藏著的小不點也不見了。默雲看到了他的眼睛,眼中沒有希望也沒有不甘,那是沒有任何情感的眼睛,四周漸漸黑了下去。默雲心想,這個人跟之前那個會是同一個嗎?

影子又來了,這次他開始煉丹,各種丹藥,層出不窮,還是有個小不點跟在旁邊做藥童。讓默雲感興趣的是影子的煉丹手法,默雲雖然還沒學到煉丹,可是默雲看過爺爺、孔爺爺、唐爺爺煉丹,幾位爺爺的手法和影子的手法完全不同。說複雜吧也不算複雜,說簡單吧一點也不簡單。只見影子手印翻飛,默雲看著、想著,記著。影子開始煉製靈丹,影子的靈火讓默雲感覺有些陰冷,靈藥化液,藥液凝丹,每一步的手印,看得默雲如痴如醉。後來影子成為丹道宗師。相同的一幕出現了,丹道宗師來到了一處巨峰頂上,他依然望天,這次默雲看清楚了,他沒有仰望天空,他在低頭自言自語,默雲非常想聽到影子在說什麼,可是什麼也聽不到,然後,眼睜睜地看著影子兵解,靈魂衝出身體化煙而去,藏身遠處看著這裡的小不點又不見了。他在叨咕什麼呢?他怎麼不看天了?一般丹師的火焰都是火熱的,為什麼他的靈火讓人覺得那麼陰冷?回答他的只有一片黑暗。

默雲開始期待,影子會不會回來。

影子回來了,這次影子開始學習煉器。影子揮動手中大錘,一錘一錘,揮汗如雨,有個小不點在旁邊幫他扇火、擦汗。默雲覺得影子的錘法很是玄奧,錘與錘之間的間隔,揮動錘子時手臂肌肉的律動,每錘的落點好像都很有講究,可是默雲對煉器從來沒有接觸過,一點都不懂。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先死記硬背,等以後問爺爺。影子停住了掄錘子的動作,他拿出了一把奇怪的刻刀開始在劍胚上刻畫符文。不只一種符文,劍刃上刻一種符文,劍身上刻一種符文,劍尖上刻一種符文,劍尾處刻了幾種符文。默雲大喜,原來還能往武器上畫符啊,不知道有什麼作用。刻畫好後,影子開始鍛造,一錘又一錘,淬火,過水,錘打調整,再淬火,過水……當影子收起最後一錘,劍身亮起了耀眼的銀光,成功了,是一把靈器,天啊,影子煉了一把靈器。

默雲驚得都不會呼吸了,這樣的劍他也有,金爺爺送了他五把呢,並且是地階靈器。原來靈器就是這麼煉製的。默雲來了興趣,仔細觀看,看著影子挑選各種礦石、金屬做為鑄劍的材料,挑選木材、動物脊骨等奇奇怪怪的東西製作劍胚。默雲還看到過影子選了一種大大的葉子,經過處理後,用葉子中間的筋脈做了一個劍胚。影子就這樣錘打,刻符文,錘打,煉製,各種各樣的刀、劍,不同級別的靈器,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最後影子煉製了一把劍,劍成之時引來九天雷動,寶劍不屈飛上天空與雷戰鬥,當雷雲散去後,影子手握寶劍仰天長笑。影子來到了一處巨峰頂上,只見他用盡全力將寶劍拋了出去,消失在雲海中。影子坐回地上,看著遠處的夕陽,那麼專注,那麼沉默,一動不動,當最後一抹夕陽消失的時候,影子兵解而去,遠處的小不點也不見了。默雲捶胸頓足,嗷嗷大叫:“你有病啊!我看你是有大病!”

默雲覺得自己臉上溼漉漉的,還聽到有清脆的聲音在耳邊叫著:“主子,主子你醒醒!快去叫人,主子醒了!”默雲有點迷糊,睜開眼睛看到了小雙正滿臉淚水,搖晃著自己,一疊聲地叫著主子。不行,有點暈,默雲閉上眼睛聲音很小:“小雙姐,別晃了,我都要吐了。”聽到默雲的聲音,小雙連忙停手,歡喜道:“主子,你可算醒了。嗚嗚,你可算醒了,你可把大家嚇死了。”

這時,葉季然走了進來,空、明二老緊隨其後,明老邊走邊偷偷用袖口擦拭著眼角。葉季然來到床邊輕聲喚道:“雲兒,感覺怎麼樣,可有哪裡不舒服嗎?”默雲頭腦已經清晰多了,他掙扎坐起,明老趕忙上來扶住他,在他身後倚上靠背。默雲看著滿臉關心的爺爺對他說:“沒有啊,我很好啊。爺爺、明奶奶、空爺爺,你們這是怎麼了?我好像剛剛睡了一覺。”明老半是嗔怪半是心疼地說:“還怎麼了!還只是睡了一覺!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昏睡了一個月了!”

默雲驚道:“什麼?一個月了?對了,老大他們呢,他們可好?四哥呢,找到四哥沒?”葉季然忙安慰他:“別急別急,他們都很好,錢桂也很好。他們都沒事,現在都在閉關呢。”默雲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爺爺,我跟你說……”葉季然拍了拍默雲的手說:“你先等會再說,你還是先去洗洗吧。”

默雲茫然低頭看自己,“哇,太臭啦,好臭啊,這是怎麼了?”葉季然、空老哈哈大笑,明老也在一旁掩嘴而笑。大雙、小雙忙著準備洗澡水和換洗衣物。葉季然笑夠了說:“你這是洗毛伐髓了,別人夢寐以求的機緣,你可倒好,昏睡了一場就完成了。真是個好運的小傢伙,快去洗洗吧,爺爺等你。”默雲跳下床奔向浴間。

葉季然讓空、明二老去忙,空、明二老知道這是主人有話私下對少主說,便各自行禮離開。葉季然想的是,默雲這次秘境之行多少有些邪門,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默雲回來後,葉季然叫大雙、小雙去洞府外守著,並在門口布置了禁制。爺倆坐下後,葉季然讓默雲把進入秘境後的遭遇詳細地說一說。默雲想了想,便把自己被傳送到秘境裡前前後後的遭遇,如何遇到神機山天欣,自己如何利用散修的陷阱想要擺脫天欣,自己怒而殺人,最後如何被吸引到石山,如何得到石碑,自己進入的竹屋空間,如何莫名其妙得到了功法成功結丹。結丹後發現秘境裡的混亂,看到錢桂在尋找自己,自己出不去竹屋空間如何著急,石碑如何吸收了自己的魂力使自己昏迷過去,原原本本地跟葉季然說了一遍。

“爺爺,我後來回想當時的情況,好像我還拖著天欣逃跑來著,只不過後來天欣上哪去了,我就一點印象也沒有了。”默雲撓頭,仔細地想也想不明白。葉季然安慰道:“無妨,忘了就忘了。讓爺爺看看你的戒指。”默雲伸出左手,獻寶似地張開五指伸到葉季然面前,“爺爺你看!”話落,原本光禿禿地無名指上出現了一枚古樸的戒指。默雲繼續介紹道:“這個戒指叫靈隱戒。可以隨意調整我的修為,能遮蔽天機探查,戒指自己還能隱身,你看!”說著讓戒指消失,然後又讓戒指現身,得意地道:“爺爺,這個戒指裡面的空間好大,巨大無比!”仙器啊,第二件仙器了啊,葉季然已經被震驚的麻木了,沒事,見怪不怪了,見得多了就習慣了。又聽默雲在碎碎念:“爺爺,這裡有好多玉盒,我還沒看是什麼呢。我給爺爺拿。”

葉季然按住默雲的手對他說:“別別,先不用拿。我的好孫子,爺爺知道你最孝順,你先留著,等以後爺爺有需要的時候再管你要。還有,你剛剛所說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石碑、竹屋空間、功法什麼的都不要說。記住,是任何人都不能說,否則可能會帶來殺身之禍!”默雲鄭重點頭:“嗯,孫兒記住了,我只告訴爺爺,誰也不告訴。”葉季然老懷大慰,拍了拍默雲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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