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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跟屁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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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崖面露喜色,摸了摸自己腰間的墨色腰帶,九焰才發現,他身上腰帶處有一枝用金線勾勒的梅花圖案,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久仰大名。”九焰向飛崖拱手作揖,坐在後面的百里越對九焰一笑置之,斜睨了她一眼。九焰也不甘示弱的回了百里越一個白眼。

九焰的目的是要遊歷三界,既然這位妖界二殿下送上門來,當然要搞好關係,以後去到妖界,說不定能包攬九焰一切用度呢,還能多個陪玩和嚮導。

“人間說書先生也說你了,颯爽英姿,氣宇軒昂,一鞭在手,懲惡揚善,保護弱小,行俠仗義,你的裂地鞭帶了嗎?”

飛崖被誇的滿臉通紅,被一個女子珠落玉盤般誇讚還是頭一回,連聲回答:“帶了帶了。”

“可否給我瞧瞧。”

“在天宮不可以亮兵器,神女莫怪,等到了妖界,飛崖定讓神女看個仔細。”

天宮的規矩可真多。九焰不悅的斜睨了百里越一眼,百里越滿臉莫名其妙。

“好,那就說定了,待我去到妖界,一定去找你。”九焰順著杆爬了上去,這算是抱上大腿了。

“一言為定。”

在九焰和飛崖交談時,青耀也站到了九焰旁邊,對著九焰和百里越施禮告辭,瑤華此時全然沒有剛才對九焰的不屑,滿臉的嬌羞和矜持,向百里越施禮告辭,還一步三回頭的看向百里越,這一切都被九焰看到了眼裡,原來天界公主看上天界戰神了,不過倒也相配。

學堂裡的人都走完了,九焰也提著自己的書箱向外走著,百里越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保持著距離,九焰納悶百里越好奇怪,為何這樣跟著她,不會又要算計什麼吧?

“你有話就說,總跟著我幹嘛?”九焰不高興,自己等下還有事情,不能讓百里越知道的事情。

百里越這才意識到自己的不妥,他就這麼莫名的跟在九焰的身後,好像之前自己就這樣做過,而且很樂意這樣跟著她,看著她的背影,心中無比踏實,這是百里越五萬年來從未有過的感覺。

“無事,明日不許遲到。”

百里越說完向相反的方向走去,但那並不是回重巽殿的路;因為此刻百里越心中有些慌張,他要去天籟峰平靜一下自己的心緒。

“就知道。”九焰對著百里越的背影努了努嘴,看到四下無人,拉著流蘇蹦蹦跳跳的往紫雲殿走去。

翌日九焰果然沒有遲到,重巽殿門口的獅子也沒有出來迎她,連離俞都不在,九焰便一人向陰陽臺走著。

昨天跟著離俞的腳步,走的飛快,都沒有看仔細重巽殿的樣子。九焰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越靠近陰陽臺香氣越濃郁,直到看到陰陽臺,正在望著初陽的四個背影。

“今日倒是熱鬧!”九焰對著背影喊道。

四人同時轉身,除了百里越其他三人都向九焰低頭行禮,瑤華抬頭時白了一眼九焰,九焰撇了撇嘴覺的好笑,這是把她當假想敵了。

“今日開始我們與神女一同修習。”青耀向前一步,指了指瑤華和飛崖。

天帝這是不放心,派了一雙兒女來監視嗎?還找來妖界二殿下做擋箭牌,九焰才不屑天帝老頭在打什麼小九九;這樣反而更好,正好可以和這未來天帝,妖界殿下打好關係,現在就差一位人界朋友了。

“甚好甚好。”

瑤華看了一眼九焰,本以為這位神女會不樂意,如果是有人打擾了瑤華和百里越獨處,那她心裡定會憤怒,一定會想辦法教訓打擾她的人。可瑤華為什麼不明白,你喜歡的別人不一定喜歡啊!

本來九焰的坐墊是在百里越的旁邊,可被瑤華一屁股坐了上去,而青耀很自覺的坐在了百里越另一側,飛崖倒是客氣,禮讓九焰先坐,實則是他不想挨著青耀。

大家坐定,閉目調息,誰都沒有注意到百里越眼裡的光暗了些許。

“自古通天者生之本,本生於陰陽。天地之間,六合之內,其氣九州九竅,五藏時爾節,皆通於天氣。其生五,其氣三,數犯此者則邪氣傷人,此壽命之本也。”

百里越說了很長的一段話,九焰聽得迷迷糊糊,直打盹。

百里越閉目調息之後,繼續說著:“蒼天之氣,清淨則志意治,順之則陽氣固,雖有賊邪,弗能害也。”

除了九焰,其他三人都在跟隨百里越調息納氣,只聽到九焰均勻的呼吸聲。

連續十日都是如此,他們練他們的,九焰睡自己的,今日九焰格外的困頓,不一會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百里越隨著九焰睡覺,也從未將她喚醒,每日也都平靜度過;今日百里越感受到了青耀的不安定,抬眼看到青耀雙手墊著九焰的頭,睡著的九焰今日竟用未來天帝的大腿當枕頭。

看到此景的百里越心中一怔,面露愁容,青耀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今日就到此,你們且回去。”百里越心神已亂,實在不能入靜,就提早結束了修習。

瑤華依依不捨的走在最後面,回頭看了好幾眼百里越;

百里越背對太陽,將撒在九焰臉上的光遮住;九焰趴在墊子上睡的安逸,身體被太陽曬的暖烘烘,臉頰躲在百里越身體遮擋的陰涼裡。

百里越靜靜的看著熟睡的九焰,內心不知為何不忍擾她;雙手有種衝動想要過去撫摸她的臉頰。

日上中杆,百里越早已汗流浹背,始終未挪動一步;九焰也終於睡飽了,伸了個大懶腰,哼唧著睜開眼睛,在九焰睜開眼睛的前一瞬,百里越轉了個身,背對著她。

“他們都走啦?怎麼也不叫我。”九焰打著哈欠懶洋洋的站了起來。

“神君喜歡這午時的日頭?”九焰站到百里越的旁邊,看到百里越溼透的後背,有些詫異,戰神也不嫌熱,補陽也不能這樣補吧,這還不得曬脫水了。

“這青耀不叫我,說好帶我去用午飯,我今日都未讓流蘇準備飯食。”

九焰抱怨著偷偷看了百里越一眼,百里越閉目不言;九焰嘆了口氣準備離開,去找青耀繼續蹭飯。

“今日可留下用飯。”

百里越做了好一會心裡建設才說出口,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對女子發出邀請。

“好啊!”九焰爽朗應下,正合心意。

在九焰醒來之前青耀來過了,但被百里越清冷的眼神看了幾眼,青耀靜悄悄的離開了,百里越還未發現自己對九焰竟生出了一些佔有慾。

用完午飯九焰就在重巽殿的院子裡溜達,上午睡的太久,午睡實在不需要了,索性好好逛一逛百里越的地盤。

九焰發現重巽殿除了一位漿洗的老仙娥,再無其他女仙;都是些彪形大漢,人高馬大的男子,也就離俞看著還是正常男子的模樣。

九焰本想離開重巽殿的,怎奈百里越要和她午後一同去寂上學宮,從九焰第一天去寂上學宮,百里越都坐在他後面的空位置上,一言不發的打坐。

“百里越怎麼像個跟屁蟲似得。”九焰自言自語,從她來到天宮的第一日,每日除了夜晚睡覺,白天一整天都能看到百里越,搞得自己做事說話都要顧忌,心中極為不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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