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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眾人拎著大包小包回來之後,只看到逗魚的九焰和看天的百里越。
“上京的東西比洛城貴好多。”流蘇懷裡抱著細軟,對木離抱怨道。
“我就說我飛回洛城去買,你們還不讓。”木離斜睨了離俞一眼,順帶著把青耀和飛崖都白了一眼。
“傻鳥,你來回最少一日,銀子花了再賺嘛!難道讓大家等著你餓肚子。”木離不喜歡百里越,連帶著也討厭離俞。誰知道離俞一張嘴就超越了百里越,成為木離最討厭的人。木離斜楞著眼睛死死瞪著離俞,憋足了力氣一腳踢了上去。
“誒,踢不著。”離俞機靈的一個轉身躲過了木離一腳,對著木離譏笑。
“你個臭老鷹,你給我站住,看我不拔了你的毛。”木離將手中的蔬菜和水果扔到地上,怒氣沖天一團火焰落在離俞的腳邊,追著離俞滿院子跑。
流蘇不擔心木離吃虧,她已經習慣了兩人的打打鬧鬧,最後無非是木離揪著離俞的耳朵,離俞憋屈的說句錯了,誰讓他打不過她呢。
青耀彎腰拎起地上蔬菜水果往廚房走去,流蘇也邁開腳步跟在後面。飛崖覺得有趣還在觀望木離追沒追上離俞,夭梅笑顏逐開,原來生活可以這麼有趣,她第一次仔細逛了街,街上什麼都有賣的,還有很多她不知道的物什,甚是好玩。
“走吧!”夭梅喚飛崖。
“去哪?”飛崖一愣。
“幫流蘇啊!難不成讓她一人準備這麼多人的飯食。
“那不是有青耀在嘛!”
“天界太子都在幫忙,二殿下你要坐享其成嗎?”
飛崖被夭梅說的啞口無言,悻悻的跟著夭梅進了廚房。
九焰蹲在池邊拿著樹枝划著水面,錦鯉在水面漣漪之下扭動著尾巴吐著泡泡。
九焰對人間所有的認知都是在話本里看到的,這段時間裡她看到了人間的生老病死怨憎會和求不得,但她不懂愛為何物,是話本里說的“直教人生死相許?”還是“相忘於江湖?”
原本她不想去想,只想做個逍遙的神。天尊說過每一個神的降生都有因緣,降生就意味的消亡,總有一天九焰也會如此。
“神君,你說人們為何想修成仙身?”九焰看著水面自己的倒影,眼眸深邃。
“大多是覺得可長生,又或者人間太苦。”百里越溫柔的看著水面上九焰的倒影輕聲回道。
“長生真的有那麼好嗎?看著滄海桑田,斗轉星移,度日如年。”
九焰的話讓百里越震驚,凡人羨慕神仙,終其一生想要飛昇到九重天,神仙羨慕上古神,他們是天選之神,應天地之靈,萬物之主。
如天尊所說上古神的降生是有因緣的,九焰自有意識以來都在等著那個因緣,她隨心所欲,任性的活著。
天尊從不對她有任何要求,由她自在,可如今九焰覺得心裡空空的,她助人,殺祟,從不將誰放入心裡,她總想著有一天要分離,要消失,徒勞付出感情。
“牽掛是什麼感覺?”九焰抬起眸子,望向百里越,眸光柔如水。
這是百里越第一次見到九焰如此溫柔的看自己,他有種衝動想將她擁入懷裡。
“或許是焦急,也或許是酸澀,又或者是心痛。”百里越將身體面向九焰,他憶起歷劫時的種種,身體輕微顫抖了一下,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最近卻總是想起。
“神女,神君,用飯了。”離俞恭敬行禮。
夜半,池塘裡的錦鯉都圍在荷葉下面睡覺,水面被微風吹拂出褶皺;老榆樹的根部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一隻老鼠從土裡鑽了出來,抖落掉身上的新土,圓溜溜的眼睛警惕的觀察四周,鼻子在空氣中一拱一拱的嗅聞著,跐溜一下竄了出去,趴在廚房旁邊屋子的窗臺上。
老鼠個頭很大有一尺長,通體是灰色,頭頂有一小搓白色的毛,肥頭大耳,爬起來身體一扭一扭的。此時老鼠正透過兩扇窗戶之間的縫隙看著裡面床上躺著的兩名女子。
老鼠對著老榆樹的方向吱吱的叫著,不一會剛才的洞裡又鑽出一隻棕色毛的老鼠,這隻顯然比較瘦小,只有成年男子手掌般大小,爬起來一瘸一拐的,兩條後腿不一般長。
兩隻老鼠在窗臺上嘰嘰喳喳了好一會,瘦老鼠咬破了窗戶上的棉紙爬了進去,不一會從裡面開啟了門,開門的是一頭棕發的成年男子,走路一瘸一拐。
胖老鼠一個骨碌跳了下來,一陣白煙變成了一個肥頭大臉的男人,兩人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屋子,看著床上的夭梅和流蘇淌著哈喇子。
“大哥,這兩個妞也太好看了吧!簡直就是天仙。”
瘦老鼠色/眯眯的盯著流蘇的臉,舌頭舔著嘴唇。
“老二,確定老三都安排好了嗎?”瘦男人用力點了點頭,胖男人的眼睛敏銳的環顧四周,伸手變出一條麻繩,兩人挽起袖子準備將夭梅和流蘇綁起來。
“輕點兒,別弄疼了美人。”
兩人剛把麻繩展開,感覺背後涼颼颼的,轉身看到關閉的屋門已經敞開,一個修長的身影雙手環抱在胸前,對著屋子裡的男人蔑視的說道:“原來是兩隻老鼠精。”
青耀將屋門堵住,俊朗的臉上如結了層冰,眼觀如刀般鋒利。
“怎麼回事,不是都中了迷香嗎?”胖男人低語問瘦男人。
瘦男人瞪著無辜的眼睛表示不知道,心中暗暗慶幸還好只有一個人。
“這是不是與你們一起的?”忽然從門口扔進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血呼啦擦的滾道了胖男人的腳邊。
“老三。”二人對著地上的東西一同喊道,眼神變得猩紅,獰歷著青耀身後的飛崖。
“都說老鼠精的很,我看成精的老鼠都蠢笨。”飛崖靠在柱子上一臉的不屑。
“你們,你們.....”屋裡的男人將手中的繩子攥的緊緊的,嘴巴上長出堅韌的老鼠鬍鬚,瘦男人看著地上同伴的屍體瑟瑟發抖,死死抓著胖男人的衣服,生怕他丟下自己跑了。
“老二,你把那兩個女的先綁起來,我來收拾他們。”胖男人不知哪裡來的底氣,沒有一絲害怕,猩紅的眼睛充滿陰鷙,手裡慢慢升起一團黑氣,猛然向青耀打來,飛崖眼疾手快一把將青耀拉回才躲開了黑氣。
“小心,這是魔氣。”飛崖與青耀並肩而立,提醒道。
“什麼,魔氣。”顯然青耀從未見過魔氣,定睛看了好一會胖男人的手掌和模樣。
“凡是沾惹魔氣的精怪,都會變的狠厲,我們不可低估他們。”此時飛崖手握裂地鞭,他走南闖北見過的邪祟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青耀是天界眾星捧月的殿下,自然不知世間的險惡。
“魔君不是被鎮壓了嗎?為何世間還有魔氣?”戰神百里越明明已經將幽冥魔君鎮壓,幽冥界也已經封印,這魔氣哪裡來的?
青耀滿腹疑惑,飛崖睨了他一眼,不想回答這個天子驕子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