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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王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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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王的派來的人被安排在寨子裡的客院裡休息,等明日天亮就要帶著檀寧回王宮覆命。

於是族長安排了寨子裡一直跟著她的月見和一位年長的孃孃跟著。還安排了族裡的一位長者和兩位勇士陪同,當然勇士和老者主要是送柳嘉木去王宮的。

這一天檀寧都被族長和祖母按在身邊,囑咐她在王宮裡要收著性子,不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凡事多問葉阿嬤,一直到日落才放她出來。

“阿哥救命啊!我的頭快炸開了,阿孃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囉嗦了。”

檀寧帶著月見跑到海寧院子,一屁股癱坐在竹椅上唉聲嘆氣。花嬸把晚飯擺好,帶著女兒月見去廚房交代著什麼。

“別說你,阿爹今日也教訓了我一頓。”海寧也是一臉哀怨,抓起桌上的薄餅狠狠的咬了一口。

柳嘉木看著兄妹二人可愛的有些搞笑,微微搖了搖頭,夾起一口野菜放在嘴裡咀嚼,甜甜的汁水流進胃裡,眉眼浮上笑意又夾起一口放進了嘴裡。

“柳嘉木,明日我們一起去王宮,早上就走,今晚我還要回去收東西,今年終於可以看勇士大賽了,但我不喜歡王宮,規矩太多,不舒服。”檀寧的表情喜憂參半,無辜的雙眼看向柳嘉木,海寧化哀怨為食慾,旋風般的席捲桌上的菜餚。

檀寧七歲時在王宮裡待了兩年,看似是榮譽,對她來說實則是束縛,每日都有很多規矩要學,還要陪王子學習中原文化和語言,要不是王子偷偷找來話本給她看,真是度日如年。

想想也有十年未見王子了,不知道那個小胖子小哭包現在變成什麼模樣了,還有些想念他。

彎月掛在樹梢,散落下細碎的光,星河沒有規律的閃耀著,院子裡四人圍著一盞燭燈,微微彎曲的背影每個人都有了心事。

第二日一早檀寧就坐上了王宮的馬車,被一行人護送著上路了,直到坐上馬車的那一刻,她才認真的想著阿孃的話,雖然苗王沒有昭告整個苗疆也沒有任何旨意,但她是王子妃的事實是出生的那一刻就被整個苗疆預設的。

檀寧掀起車窗的布簾,他第一次發現阿爹的頭髮是花白的,阿孃的臉上不知何時多了好些皺紋,鼻子一酸,眼睛就模糊了,眼淚如線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一旁的阿哥竟然如此高大,比阿爹還要壯碩,雖然只是暫時去王宮小住,等到勇士大賽之後會同家人回來,但檀寧就是覺得心裡憋的慌,還有些委屈。

“等著我,我一定會拿第一的。”海寧走到馬車邊上露出潔白的牙齒,自信堅定衝檀寧一笑。

“嗯。”檀寧乖巧的點點頭。

騎在馬上的柳嘉木回頭看到來站在族長身後的無孑,他很瘦一身素衣和身邊赤膊強壯的人成為鮮明的對比。

昨日柳嘉木用小時候無孑教給他的劍法與他相認,他太想知道那個像太陽一樣的人,為何如今沒有了一絲光亮。

無孑始終一臉平淡,平靜的叫出了柳嘉木的名字,他竟然還記得自己。

柳嘉木只記得小時候叫他英王伯伯,祁國皇帝的親哥哥,他模糊的記得有一日英王伯伯有些悲傷,練完功後告訴他:“小嘉木,我要離開了,你要記住,要堅持練功,好好讀書,只有自己強大了才能夠保護自己,保護家人,保護愛的人。”

柳嘉木似懂非懂,認真的點點頭,從此以後他的英王伯伯再也沒有出現過。

十三歲那年柳嘉木和太子還有幾位皇子一起參加了春獵,得了個一等。從此柳家便不再安寧,祖父被陷害,父親被栽贓,姐姐流產,母親病倒,要不是祖母的孃家關係,恐怕柳宅就此從上京城消失了。

父親第一次與他徹夜長談,他才明白,他的努力和優秀竟然差一點害了柳家,從此上京城裡那個明朗的少年郎消失了,多了一個整日遊手好閒,好吃懶做的紈絝。

無孑並未告訴他自己發生了什麼,只是提醒他:“萬事莫出頭,三思而行,量力而行。”

“哼哼.....”柳嘉木望向空中盤旋的鷹冷笑,他好像明白了。

今天的天氣很好,秋高氣爽萬里無雲,連風中都帶著甜甜的香味。

柳嘉木騎著馬和神蛇族的兩名勇士跟在車馬的後面,馬車裡坐的是王子妃,也是未來的苗王王后,這是他無意間聽到花嬸與海寧談話,才知道檀寧出生就是要嫁給王室的。

一天的行程都很順利,晚上一行車馬被安排在一個寨子裡休息,檀寧的房間有王宮守衛看護,柳嘉木自己爬到了寨子後山坡上,找了一塊平地,邊喝酒邊看星星。

兩天一夜裡,柳嘉木一句話都沒有和檀寧說,他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再說了,他們以後不會有任何交集了。

終於在第三天太陽落山之前抵達了王宮所在的雷城,檀寧被人接走,柳嘉木也被帶到了接待來使的驛館裡。當特使曹大人看到柳嘉木出現時,驚恐的眼神迅速轉換成一種假笑,用顫抖驚訝的聲音掩飾驚恐。

“嘉木,你回來了,你沒事,太好了。”

說話的是柳嘉木這幾年交到另一個紈絝,二人時常一起出現在上京城的各大酒樓花樓裡,揮金如土的刑部尚書的小兒子王玉澤。

王玉澤上有一個姐姐一個哥哥,姐姐是未來的太子妃,哥哥自小腿有殘疾不能為官,他從小就是個搗蛋的,越不讓做什麼越做什麼,至今讀過的書屈指可數,文不行武不行,最行的就是花銀子。

“你可嚇死我了,幸好你沒事。”王玉澤看到柳嘉木回來時真的開心。

這次柳嘉木主動請纓來苗疆求藥救太子,王玉澤也不甘落後,雖然父父母也阻止過,但想到姐姐 未來是要嫁給太子的,太子就是自己姐夫,小舅子幫姐夫求藥那是應當的。

他們一行二十人走了一月的時間,眼看要到雷城,柳嘉木卻出了意外,曹大人只是安排人潦草的再附近找了一找就下令繼續趕路,王玉澤也無他法,直到從苗王那裡得知柳嘉木被神蛇族救了,才安下心來。

“我覺得這個曹大人有問題。”王玉澤關上房門,坐在自己的床上。

柳嘉木有些累了,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回想著從祁國到苗疆這一路上發生的種種。

“你也發現了。”柳嘉木並未睜眼,語氣平靜。

“從上京出來,他就常常有意無意的拖延程序,我是自己要跟來的,當然也有你的原因,可是明明本來你就打算來,這個曹大人在上報的陪同名單裡還舉薦了你。”王玉澤怎麼也想不明白其中緣由。

柳嘉木是自己要來的,太子在他心中像兄長,他變了,身邊的朋友也變了,只有太子對他沒有變。

“還有還有,你摔下去之後,他也是不緊不慢,完全沒有一絲的擔憂,好像還更踏實了。他向苗王求藥,苗王委婉拒絕之後,他未在提過,說是不可為此影響兩國邦交。

整日裡東逛西逛,吃喝玩樂。他還要等苗疆勇士大賽結束之後再離開,其他兩個國家的使臣這兩天已經陸續離開了。”王玉澤眼睛猛然亮了一下,柳嘉木陡然起身,二人交換眼神,心中有了共同的答案。

“此事要從長計議,我們要找到實質的,至於還魂草,苗疆根本沒有,但我已經找到救太子的法子了,只要在九月之前趕回去就行。”

勇士大賽在五日後,來雷城裡的人越來越多,他們都想親眼目睹苗疆第一勇士的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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