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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精靈初入八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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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兩人再次啟程,在臨近午時的時候,路面再次發生了改變,那是從一大片林中的小道出來之後的景象。從芬恩·菲利斯固有的記憶中,無論是在精靈國度還是人族國度,森林從來都是呈現一種頹廢的黃綠色的葉子。

聽在族中的老一輩精靈說,在生命之樹還沒有被點燃的時候,翠綠色的樹絲毫沒有顯眼的地方,一棵樹春夏綠色油然,秋季紅葉似火,冬季落葉後掛上雪堆。

可如今的大陸各國,大部分地方都是維持著固定的時節,不再有四季的變化,森林逐漸一點一點的缺少了生機,葉子也逐漸從翠綠色變成了黃綠色,還是那種褐黃色。

所有的精靈們都認為是生命之樹倒下造成的,但是人族的森林也是如此,甚至更甚者,一大批的樹林葉子掉光,成了荒林,即使有新生的小樹,長大之後不久也會化為荒林。

這更像是大地的詛咒一樣,大地不再能提供更多的能量生長出更多的作物,以糧食生產豐富的精靈國度也產量減半,其他王國更是難以承受了。

更何況,天災人禍還月月有,哪有人可以安分的種上好莊稼,芬恩·菲利斯以旅行商人的身份周遊各國,也可以說是把各國如今的狀況瞭解的七七八八,整體來說,每個國家的生存環境,都堪憂。

上層的權貴是一點都沒有收到影響,甚至吃不完的珍貴糧食都肆意浪費,而底層計程車兵更是壓榨著民眾,有反抗者更是直接噶了,可以說各國都是如此。

上層作樂,中層昏庸,下層痛苦,反抗者都被無情的殲滅,這就是現狀,不是她一個旅行精靈可以改變的大局勢,她也日益的迷失了初心,漫無目的的遊蕩著。

芬恩·菲利斯並不知道為什麼那一日自己意難平,會截住羅布·雷爾夫的車隊,還失去理智的與對方計程車兵長對決,按照她平日狡猾的個性,這個時候敵強我弱,就該溜了,機會在隱逸者眼中,永遠都存在下一次的偷襲當中。

為什麼那一天自己心中的怒火那麼盛?是看見了太多的慘景後的麻木?還是看到飢餓的孩子看著那馬上騎士大口吃肉而流下口水,一臉的渴望?

又或者對這個糟糕世界的憎恨?或許是在看到西格麗德輕而易舉就鎮壓全部的場景,心中渴望力量來改變什麼的芬恩·菲利斯那一日,想看看自己力量的極限?

不過在守護天使登場之後,芬恩·菲利斯已經明白了,在強大的祝福水晶面前,個人的力量從來都是渺小的,但是西格麗德又告訴她,個人的實力也能夠如此強大麼?

她渴求力量,她渴望改變這個糟糕的世界,她不忍看著一幕幕慘狀在她面前出現,而自己逼著自己裝成麻木的樣子,面具如果戴久了,就摘不下來了。

那晚,她吃著西格麗德拿出來的好吃到爆的食物,笑容沒有停下來過,甚至在想,自己的最後的一餐,也許就應該是這樣的。

眼角的淚水慢慢的落下來,她有什麼資格可以吃到這麼好的東西呢?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當西格麗德遞過一片紙巾,她聞著上面那奇異的清香,選擇收在懷中,用自己的衣服擦乾了淚水。

但是幹了眼角,眼內依舊含著朦朧,她內心中彷佛是看到了一條可行的路,西格麗德擁有的力量已經如此強大,不,甚至,她都沒有使出全力,簡簡單單的就壓制了守護天使,那她的主人,又是什麼樣的存在呢?

完全沒見過的器皿和食物,這些東西絕對不是來自任何一個國家的,她每個國家都待過,絕對不可能沒有印象,那精緻的做工,甚至都沒有哪位工匠可以製作出來。

別看外表怪異,內部的東西更為的精細,她哪怕是瞧見一角,都明白,這個東西如同神造之物,而西格麗德就彷彿是神的使者一樣,降臨下來。

既然對方想了解這個世界的情報,那自己就把底層的真實情況說上一說吧,至於別人的利益,芬恩·菲利斯嗤之以鼻,如果他們有那麼一點點的良心,那麼,何至於此。

這從未變過的天空,哪有書本上寫過的那種晴空烈陽當空下,一片金閃閃的麥田裡,又是一個喜悅的豐收年呢?

一邊懷揣著要面對西格麗德的主人要怎麼把各處的人情地貌描述出來,好讓他可以重視著這現狀。畢竟,如果自己的力量不足,那就讓有能力的人來改變這一切吧,西格麗德有這樣的能耐嗎?

答案是肯定的,只要她的主人同意,西格麗德就是自己最大的戰友和依仗,那隱藏在體內的龐大力量,芬恩·菲利斯當初一感知,就彷彿被拽入深海當中,然後就再也不敢探知了。

完全沒發覺到,當她的馬車走出了這片枯敗的森林,走出了灰暗與光明的交介面後,原來的那匹精靈馬早就噶了,現在是用一匹普通的馬在拉車。本來那老馬拉車也是不快不慢的,所以一路的行程也不快,但是在看到前面的那抹綠色後,就停止不動了。

而還在翻著自己的筆記的芬恩·菲利斯也感覺到書面上撒了一層強光,那光芒強的燙書又燙手,然後她發現自己熱了起來,本來應該穿多兩件衣服才能在這個固有的微冷的天氣行走的,但現在就是熱。

而更讓先前只顧著低頭看筆記,思考著腹稿的精靈芬恩·菲利斯驚訝的事情就是眼前的景色完全是她沒有見過的,稀稀鬆松的草地,那新生的小草正倔強的往高長的態勢。

而那匹老馬正低頭吃著草,一口又一口的吃著,尾巴搖來搖去的,芬恩·菲利斯合上手中的厚厚筆記,然後塞進衣服裡,她站在馬背上,先是看了遍地的翠綠的草地,再抬頭看著那晴空萬里的天空,還有那正上方的刺眼光球,太陽。

耀眼的光芒看得芬恩·菲利斯的眼睛留下了眼淚,她忍不住擦擦眼睛,再抬頭看了看,直到西格麗德也察覺到馬車停止不動,走了出來,看到了抬頭看天的芬恩·菲利斯。

西格麗德哧了一下,說道:“再看,你眼睛就不要用了。”

芬恩·菲利斯這才低下頭,揉揉酸澀的眼睛,說道:“不是,是太陽,好刺眼的太陽!”

“你傻麼,太陽有什麼好看的,趕緊趕路吧。”西格麗德說道,彷彿沒有什麼可以值得同樣驚訝的。

芬恩·菲利斯身為精靈,觀感比人族更加敏感,她能夠感受到這附近的雜草都充滿生機,以及這火熱的太陽光,從未在烈陽下曬過的她,覺得自己身處在火爐路面一樣。

精靈雖然不看太陽了,因為太熱了,就躲進馬車裡,發現車內居然清涼爽快,她脫下外套,舒服的呻吟了一聲,因為西格麗德提前施展了一個冰魔法,一大塊寒冰就顯眼包似的結冰在角落裡。

“為什麼這裡的天空和我見過的完全不一樣啊?好刺眼的太陽,好藍的天空啊,就連稀鬆的雲層都是白的嚇人。遠處還有一大團白雲在聚集著,地上的草生命力是我感受過的最強的……”芬恩·菲利斯心中的震驚和不解,都對著唯一一個可以和她說話的西格麗德吐露出來。

西格麗德能說什麼呢?她只能閉著眼睛,一邊聽著土包子芬恩·菲利斯在把外面正常不過的景象述說著,一邊使用系統聊天欄,正在與劉楓溝通著,講述著自己正帶著一位周遊各國的精靈商人回來。

外面那刺眼的太陽,百里晴空,白色雲海,無不是在向外人表示著,此處乃是劉楓的領地,在馬車剛走出荒林時,遠處就屹立著一塊十米高的白色巨碑,刻著八荒城三個大字,每個可以通向八荒城的路上,都會有這樣的界碑。

為什麼此處天空的青藍,外面的陰沉,自然是劉楓的手筆了,他才不會習慣這樣陰沉的天氣,而當劉楓驅逐走這片地方的陰沉雲海後。

自己開啟了領域地帶,龐大的天空結界直接張開百里的範圍,把領地劃分的明明白白的,現在這個地方,就是他的領土了,而後又生成了屬於自己的雲海層,笑話,外面的那些玩意是能用的麼?

要是下一場雨,怕得把人淋出毛病來!

而此時的八荒城,在透過半個多月的建造,也初現了一點影子,而大地在被沒有陰沉雲海遮蔽後,直接狠狠得把秋日烈陽曬了個狠,而兩週前的一場天氣操縱,直接在屬於劉楓領地的地方下了一場三天大雨,那是直接生成的雨,來自虛空深處的力量,帶來的酣雨,帶來的生命力,直接下滿整個八荒城地境。

雨後的八荒城領地內,自然生機再次展現了自己頑強的生命力,原本枯敗的荒木再次長出了嫩芽,地面被澆滿了土地之上,野草也迎著風長出,而動物也從四面八方的跑來,聚集在林中。

而魔獸則是畏懼著那白日的烈陽,默默蟄伏在外面,充滿著陰寒屬性的魔獸,天生就不喜歡太陽,就算是到了夜晚,地界石碑上嵌禳的寶珠會發出耀眼的白光,數百個地界石碑,把整個八荒城都圍繞住。

夜晚的魔獸如果要侵入,只怕首先會被處於界碑掃描範圍的界碑察覺,然後處於領主府的眾人就會收到系統的提示,進而紅娜兒與寒藍就到了出擊時間。

今日的八荒城領地,依然是祥和又充滿蓬勃生機的一天啊,危險?早就消滅於夜晚的獵殺當中。魔王軍?是呢,此刻的魔王軍在遠方蟄伏不動,而危險暫時還未侵犯這個充滿神秘感的地方,哪怕是魔王軍,也從白日的奇異景象中,嗅出了一絲的不尋常。

結束了與劉楓的通話後,而此時感受到什麼的西格麗德抬起頭,透過車頂,上方千米外,她發現了女僕團裡的寒藍正操縱著一帶龐大的雲海正往這個區域移動。

語音通話正在連線中…

西格麗德問道:“你什麼時候也幹起艾爾莎的活了?不去警戒外圍的安全麼?”

寒藍在空中正挪著這一帶從中心區域分離出來的雲海,來到這一處,準備再來一次人工降雨,此處未來一段時間內打算建造一處大湖泊,然後要準備飼養一些魚類。

以及每處地方都要不斷地降雨,這土地的質量已經僵硬太久了,三天的全境降雨顯然還不足以滿足這片乾枯已久的土地對水的渴望。

以及這雨水還可以洗刷掉附和在大地以及林中的魔素,畢竟這雨水中也附加了淨化的魔法以及驅逐的魔法,不然這雨降下去不到幾天還是會被同汙,只有附和了淨化與驅逐的魔法效果,才能再清洗一遍這一帶。

寒藍意外的回覆道:“你不是早就抵達了嗎?我昨天都看到你處於邊境了,怎麼現在才出發?”

西格麗德道:“帶著一個精靈和一些特產呢。”

寒藍問道:“精靈?這個世界也有精靈啊?帶她回來有什麼用處呢?”

西格麗德看著還處於幸福的芬恩·菲利斯,還在滔滔不絕的講著,對著寒藍說道:“她在不少的國家待過,我想,她比我們對外面的世界瞭解的更多。”

天上的寒藍點點頭,表示理解了。回覆道:“不愧是黃金的五邊形戰士啊,艾爾莎應該多多向你學習,別老是黏著主人。”

西格麗德都想給她一個白眼道:“說的好像你不黏著似的,我沒出發前你們不都是整天黏在主人身邊嗎?”

“女僕的工作不就是隨時待在主人身邊嗎?”寒藍一點都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的,驕傲的回覆道。

西格麗德又道:“幹你的活吧。”然後切斷了語音,然後閉著眼睛在腦海裡整理著情報,然後一份一份的遠端傳送到劉楓的神域輔助系統。

而上方忽然傳來一聲雷聲,把芬恩·菲利斯嚇了一跳,她停下了嘮嘮叨叨,然後探出頭,只見原本的晴空上已經佈滿了烏雲,緊接著光芒在烏海內閃動,雷電四溢,不時有兩道閃電劈落,緊接著雷聲再響,讓精靈忍不住捂上耳朵。

這是……?看著這比天上陰沉的雲海還有烏黑的雲層,四周一下子陰暗起來,只有遠處還留有光線,然後一點水滴落在她的額頭上。

緊接著,是小雨點點,再然後是一場傾盆大雨直下,嘩啦啦的暴雨毫不客氣的灑落,而馬車上,早就浮現了一層藍色的光幕,把後方的特產保護好,沒有雨水可以浸溼。

芬恩·菲利斯的頭已經被淋溼,她淋著暴雨,感受這雨中摻雜著淨化的力量,就是這個力量,不僅洗刷著大地,也在洗刷著她的疲憊。

西格麗德挑挑眉,然後一把把她拉回車內,用看傻子的眼神瞧她,對著她釋放了一個加熱的清風術,說道:“沒看出來你這麼喜歡淋雨啊,精靈都是喜歡在雨天出去淋雨的?”

“你不懂,這雨中含有淨化的力量! 我可以感覺的到,這雨充滿著神奇的力量,正在進化著大地的腐蝕!” 芬恩·菲利斯一臉不可思議的對著西格麗德說道,她想不明白一場雨為什麼即清澈又附帶著淨化之力?這個地方簡直神奇的不能再神奇了,對精靈的世界觀衝擊力太大了。

還以為自己帶回來了精神突發不正常的傻帽精靈呢,沒想到這精靈感知力這麼敏銳啊,西格麗德左手張開,熱風從手中的魔法圖紋中湧出,幫芬恩·菲利斯吹著頭髮,一邊回道:“可以啊,你這感知力,寒藍確實往雨水裡面加了淨化技能和驅逐技能,還有其他的技能在裡面,只有這樣才能讓大地回覆往日的生機。你能夠感知到這兩個技能還不錯。”

“寒藍?那是什麼?” 芬恩·菲利斯歪歪頭,一邊看著西格麗德正轉呀轉的輸送熱風的魔法圖紋,那精美又複雜的魔法圖紋又讓她沉迷其中,實在是沒見過這個美麗的魔法圖紋。

西格麗德昂了一下頭,示意天上,說道:“我的同伴,她正在天上下這場雨。”

“這雨……是、是你們下的?” 芬恩·菲利斯忍不住加大了分貝,顯然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窗外的雨多大啊,居然是人操縱下起來的?

而西格麗德一副淡定的模樣已經說明了一切,只有精靈在消化著這離譜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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