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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說什麼？”季亮抓住醫生的手死死不鬆開，
醫生一臉無奈，只能繼續解釋道：“病人沒有什麼問題，也沒有什麼中毒的，就是大牙掉了一個，以後讓你媳婦吃東西小心點，太硬的東西就不要生咬了啊。真的是這麼大個人了。”
“不，不是，她是被人打的，”季亮依舊試圖解釋道。
“打？那是不可能的，你媳婦臉上一個巴掌印都沒有，能打掉一顆大牙，臉怎麼都得腫了才行。你媳婦的臉好著呢。”醫生說完就走了，怎麼能懷疑他的醫術呢，沒有就是沒有。
季鹿給他們灌的可是星際專門用來逼供星際犯人的藥水，別說查出來了，幾滴的藥量，早就代謝完了。
季亮不死心跑回病房，檢視季靈和葛大腳的臉，臉上乾淨乾淨，一點紅印都沒有，更別說巴掌印了。
季亮灰頭土臉跌坐在季靈的床邊。
而出了醫院的季鹿在一家國營飯店裡面找到了季成功。
季成功拿著季亮給的十塊錢，點了一碗米飯和一碗紅燒肉正在大快朵頤呢。
香，真香啊。
等他再抬頭就看見季鹿坐在了他的面前笑嘻嘻看著他，
“堂哥，好吃嗎？紅燒肉好吃嗎？”
季成功筷子啪地一聲掉了地上，傻傻看著季鹿，
“好吃，好吃，”說完連忙將紅燒肉和米飯推到了季鹿面前。
季鹿看著眼前被吃過的米飯，眉頭不由皺了皺。
季成功見狀立馬站起身喊道：“同志，再來一份紅燒肉和一碗米飯。”
說完又看向季小路：“小路，夠不夠，要不再來點？”
“我想吃餃子。”
“同志，再來一碗餃子。”
季成功一臉諂媚：“好了，都點好了，小路你等等哈。”
季成功從小就沒動手打過季小路，甚至偶爾從外面得了什麼東西，還能分季小路一口，最多就是這樣了。
看見葛大腳打罵季小路，他也只會當做看不見，有時候見季小路傷得厲害，還會從外面帶個傷藥回來。
對比其他人，季成功確實好太多了，這也是季鹿沒向季成功動手的原因。
但是季家的其他人都是他的親人，季鹿也是不抱希望的。
“聽說，你娘給了你一塊玉墜子？”季鹿一邊打量著國營飯店，一邊漫不經心道。
這家飯店還不錯，十幾張桌子，全部坐滿了人，三個服務員，個個臉色難看，像是招待一群打秋風的親戚。
牆上的黑板寫著今日供應：紅燒肉、餃子、饃饃、羊肉湯、刀削麵，每一個食物後面還寫著價格。
季成功一聽，立馬就從脖子裡把玉墜子摘了下來，遞給季鹿：“給你，小路，這是我娘給的，我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啊。”
“嗯，”季鹿拿著一看，一個玉墜子搭配一條金鍊子，潘金花真的夠膽大的，這些東西都敢明目張膽讓季成功和季靈帶著遍地招搖，也不怕那些個小紅兵哦。
季鹿簡單看了一眼，就收到口袋了。
這是季成功也幫季鹿把餃子和紅燒肉端了過來，見季鹿已經在吃她自己的那份了，季成功撿起地上的筷子，小心翼翼夾了一塊自己剛剛那份的紅燒肉放飯裡，季鹿沒反應，又夾進了嘴裡，季鹿也沒反正。
季成功這才敢繼續吃飯，他的真快餓死了。
季鹿美美蹭了一頓飯之後，又獨自一個人走了。
走到角落裡，把玉墜子和手鐲還有玉佩都拿了出來，算是完整的一套了，這到底是什麼人家，給剛出的嬰兒戴這麼多東西。
季鹿有點糾結要不要去找這具身體的親生父母，可季小路已經消失了，她找親生父母又有什麼用呢。
季鹿不由抬眼看了一眼天空，也不知道季先生和柒女士會不會後悔當初了為了帝國犧牲了自己，而他們女兒現在也被逼得逃離了星際。
“你是不是個傻子啊，明明她先拋棄你的，你居然還想給她養兒子？”
一聲咆哮，把季鹿剛起的一點悲傷衝得一乾二淨。
就是個傻子，她都沒見過比季先生、柒女士更傻的人了，明明就是個陷阱，還往裡面走，搞得屍骨無存。
季鹿想著自家爸媽的傻逼行為，不由罵出了聲：“傻逼！”
“誰，誰，”顧城一個起步從牆上翻了過來，整個巷子空蕩蕩的，連只貓都沒有，更別說人影了。
於是，又翻了回去。
見院中的那人，依舊淡定地給自己倒了一碗茶水，頓時怒氣蹭蹭往下漲。
“你·······”
“沒看到人？”一個聲音慢慢說道。
顧城的怒氣頓時被打斷了：“沒有，”
“嗯，”
“你別扯開話題，你真的要照顧那小屁孩？”
·······
閃身出來巷子的季鹿，繼續閒逛，自己說話大聲，還怪人偷聽不成。
突然，地上一顆錚亮的螺絲釘吸引了季鹿的注意。
季鹿撿起來，往周圍的人看了一眼，沒看見是誰掉的。
仔細打量了一翻，季鹿腦子裡閃過了好幾個能用得上這顆螺絲的機器，良久，季鹿第一次發自內心地笑了，自己這職業習慣還真改不了，一顆螺絲釘就想這麼多。
這是時代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碰到機械呢。
季鹿想著就把螺絲釘收了起來了。
直到路過的一個地方，聽到轟隆轟隆的機械聲，季鹿不由停下腳步，聽了好一會。
喃喃自語道：“功率不行，速度太慢，噪聲還大，全是垃圾。”
邊上一塊大大牌子寫著：晉市第一機械廠。
季鹿最後在一個破破爛爛的廢品站停住了腳步，她看上那老頭墊凳子的鐵板了。
剛剛她想明白了，這個時代，發展落後，剛剛那樣的垃圾都很難得了，她以後想搞點什麼，所以材料估計都得自己收集。
甚至是一小塊鐵片，越想越心痛啊，窮啊。
“大爺，你凳子下面這塊賣不賣啊？”季鹿一臉諂媚向前詢問，
老大爺順著季鹿指的方向，瞅了一眼道：“不賣！滾滾滾，別再這擋我曬太陽。”
季鹿看了一眼，準備西下的太陽，這特麼有什麼好曬的。
“大爺，你行行好唄，我真的想要！”
“想要自己去裡面找我，訂這我這一塊幹嘛，真的是。”老大爺抽著老煙，眼皮都懶得抬。他就沒見過這麼傻的女娃，這爛鐵，廢品站裡大把，不會自己找嗎？就盯著老子這一塊，這塊說啥他也不賣，墊凳子剛好合適。
季鹿一聽，抬腳直接就往裡面走了，不早說。
“五毛一斤。”
“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