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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種種分析，朱瞳都不能確認眼前的馬老頭是朱元璋。
但唯一能確認馬老頭不是朱元璋的就是，他居然跟自己一起貪！
反正是不是自己的老祖宗，朱瞳都不會忍受老頭的騎在自己頭上囂張，對著老朱就是一頓噴。
老朱噴不過朱瞳，就打算要動手了，恰好朱標聽到裡面的吵架聲，又做了一回孽子，幫朱瞳攔住了老朱。
期間，老朱又想起上次朱瞳說起倭寇國那失控的情緒，不禁好奇問道：“小子，是不是跟倭寇的人得罪過你？”
上次老朱回去大發脾氣，含怒鞭死永嘉侯的事，小朱聽聞後又從毛驤那裡打聽到了原因，所以聽到老父親問起倭寇的事，不禁也好奇地盯著朱瞳看。
“在進京趕考之前，本人在浙江乍浦遊歷的時候就遭遇過倭寇，幸而大壯保護下才得以逃命。”
“等天亮沒有動靜後，偷偷潛回村裡，發現以前生活的村莊成了人間煉獄，血流成河，到處是村民破碎的肢體。曬穀場上，遍佈數不清的老人、婦女和兒童的屍體，甚至還見到有孕婦的肚子被剝開，嬰兒被橫切，被剝光衣服凌辱致死的老人……”
朱瞳沒辦法說起穿越前的事，就講起幾年前在浙江遊歷的見聞，說著說著，越加憤怒，咬牙切齒地罵了起來。
大小朱此前在奏摺上見到的只是冰冷冷的數字和寥寥幾筆，在聽聞朱瞳訴說沿海百姓被倭寇殘害的慘況後不禁咋舌。
同時也開始理解，為何朱瞳提起倭寇國的時候會如此憤怒。
“咱會勸皇上把倭寇國從不徵之國除去。”老朱有些羞愧道。
哪怕是殺才常遇春，屠城事幹得最殘暴的就是活埋，哪會幹出如此天怒人怨的虐殺之事。
朱瞳憤憤道：“這怎麼夠呢？！”
“那你想怎樣？”
“當然是把倭寇國徹底人道毀滅！”
“不行！我大明是愛好和平的文明之國，怎能做出如此殘暴之事。”朱標直接搖頭否定。
朱瞳有些不滿地瞥了朱標一眼，又看了看帶著羞愧表情的老朱，想著這事必須說服大明的高層。
“哎！大明的寶鈔越來越不值錢了，去年俸祿發的一貫寶鈔還能夠買三石大米，到了今年只能兩石六鬥米。”
“？？？”朱標疑惑地看著朱瞳。
剛才不是聊倭寇國的嗎，這話鋒也轉得太快了吧？！
朱瞳見倆人耳朵豎起來了，明顯被這話題引起了興趣，趁熱打鐵道：“你們知道大明的寶鈔為什麼會越來越不值錢嗎？”
朱標皺眉思考了片刻：“應該是米價貴了。”
老朱冷笑道：“還不是你們這些官員不作為，朝廷三番五令要求民間必須要用銀票代替銅和銀，要不是皇上仁慈，早就把你們這些慵懶的官員拖去打板子了。”
“……”
朱瞳無語地看了一眼老朱，覺得在這個話題上，根本沒有辦法跟他交流，轉頭跟朱標道：“若是用與寶鈔面值一樣的銅或者是銀，為何能買到三石三鬥米呢？”
老朱插話道：“還不是你們這些官員不作為，朝廷三番五令要求民間必須要用銀票代替銅和銀，要不是皇上仁慈，早就把你們這些慵懶的官員拖去打板子了。”
朱標緊鎖眉頭，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是寶鈔不值錢了，還是銅和銀升值了，又或者是糧食貶值了？”朱瞳追問道。
老朱又插話道：“還不是你們這些官員不作為，朝廷……”
“你別說話了。”朱瞳喊怒打斷。
朱標想了許久，最終還是搖搖頭，“老哥不才，實在無法想通其中緣由，還請瓊晶指點。”
“大明立國以來，雖然天災人禍不斷，但總體來說，百姓的生活是愈加改善，糧食產量每年也是有可喜的增長，所以同樣數額的銅銀能夠購買更多的糧食，這說明糧食相對於銅銀是貶值。”
朱瞳瞪了一眼像插話的老朱，繼續道：“寶鈔的購買力之所以會變低，主要原因是他兌換不了銅銀，如果能放開兌換斷然不會如此。”
“你再瞪咱試試？！”老朱憋了許久終於怒了，急道：“你這不是廢話嗎，要是大明有這麼多銅和銀給百姓兌換，哪還需要發行寶鈔！”
“哼，本來以為你還有什麼見解，原來不過如此。”
見老朱不屑的眼神，朱瞳聳聳肩道：“倭寇國有啊，而且比大明還要多得多，他們的銀礦很多，挖都挖不完，哦，金礦也不少。”
朱標瞪大雙眼：“有多少？”
“銅礦和金礦我不大清楚，聽說他們一個好像叫佐渡島的地方每年就能產160多萬銀子，整個倭寇國一年就能產1600萬兩銀子。”
（老朱自當皇帝到壽寢正終才開採了75070兩白銀，到了朱棣之後，銀子的年開採量才上到了六位數。）
“什麼？！！！！”
“真的假的？！！”
大小朱同時瞠目結舌。
朱瞳點頭道：“可人頭擔保。”
良久過後，老朱深呼吸了一口氣，冷靜下來道：“艹它孃的倭寇國，竟敢欺負我大明百姓，該殺！”
小朱怒道：“大心而無悔，國亂而自多，不料境內之資而易其鄰敵者，可亡也。”
老朱點點頭：“對對對，咱就是這樣意思。”
不過兩人都很清楚，現在的首要敵人是殘元，得先把殘元削弱或者消滅後，才能騰出手對倭寇國出手。
但是這不妨礙老朱和小朱已經開始暢想拿下倭寇國之後，那些銅臭之物該如何處理，酒席間父子兩為此還爭吵個不停。
總之，老朱這頓酒喝得氣非但沒有放鬆，反倒快氣得炸毛了。
喝得差不多後，朱瞳先行告辭回去了。
只剩下父子倆在雅間。
老朱吹鬍子瞪眼道：“混賬！知道錯沒？！”
“兒臣知錯了，父皇我不應該在外人面前惹你生氣的。”小朱平時還是很孝順的，見老父親氣得不輕連忙道歉認錯。
沒想到老朱更生氣了，一拍桌子怒道：“蠢貨！咱說的不是這個！！！”
“兒臣哪裡錯了？”
“難道你就不知道在風月場所的潛規則嗎？”老朱瞪眼道。
“什麼潛規矩？”
“咱怎麼就生了你這個蠢貨呢！”老朱額頭青筋蹭蹭漲，“父子相見不相認！認了也不要叫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