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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昨夜細雨浸潤，街上的青石板像是鍍了一層水晶，鋥鋥發亮。
但這絲毫沒有影響楚街早晨的熙熙攘攘，包子鋪熱氣蒸騰，販夫走卒賣力吆喝……一副和諧美好。
“老闆，兩籠肉包。”
包子鋪前，一道聲音突兀響起。
“好嘞，客官稍等！”
包子鋪老闆趕緊小跑到跟前，翻開籠屜，陣陣熱氣撲面而來，老闆熟練地將包子放進油紙，遞給客人。
但這一抬頭，老闆頓時呆住了。
客人是一個……不，準確來說是兩個俊美異常的男子。
說話的那名男子著一襲黑衣，發冠將長髮攏起，隨風飄揚，飄逸俊秀，五官立體，劍眉星目，好似人間謫仙。
而身後的男人更是讓店鋪老闆內心一顫，那容顏竟是看過一眼就已經深刻進腦海，連忙默唸好幾遍清心咒才堪堪移開目光。
第一次能用“美”來形容一名男子。
唇紅齒白，薄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樑，再加上那雙勾人魂魄的桃花眼，簡直太美了。
……
等兩人走開，包子鋪老闆半天才反應過來，口中喃喃自語，搖搖頭，又投入到下一輪吆喝中。
另一邊，黑衣男子將油紙包著的袋子遞到了身邊的“美男子”手中，無意間兩人對視，黑衣男子眼皮也不禁跳了跳。
美男子看出了眼前人的窘迫，眸子中滿是笑意，調皮地接過包子，小口小口的吃起來。
兩人正是出門散心的楚凡和鄧芷寧。
為了防止鄧芷寧被人發現行蹤，特意讓她扮男裝，這還是婷玉提出的辦法。
楚凡當時不明白，為什麼婷玉提出這個辦法時為什麼會露出那種表情，還堅持親自動手。
在看過鄧芷寧的新造型的時候，楚凡算是明白了，看著果然順眼了很多。
清晨的楚街依舊繁忙，沿著街道，一排排彩燈和五顏六色的襟帶吸人眼球，在微風中流轉，變化。
車與馬在寬廣的街道上行駛。
楚凡和鄧芷寧駐足許久。
“已經很久沒有來過楚街了。”鄧芷寧道。
楚凡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不僅是她，自己也是如此。
遠處高聳的歌樓上，紅豔的綵帶順著高樓的房簷樓角飄落，近處的人流中，交談聲在耳畔起落。
初入囚島之時，這場景時常會在他腦海中閃爍。
那時他與鄧芷寧經常出入楚街的大街小巷，這是兩人共同的回憶。
如今再臨楚街，景還是當年的景，人卻已不是當年的人，心境也自然不同。
“楚凡哥哥不喜歡熱鬧嗎？”
鄧芷寧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歪著頭問道。
楚凡搖搖頭，回道：“只是有些不習慣。”
鄧芷寧輕咬櫻唇，攥緊秀拳，鼓起勇氣問道：“楚凡哥哥能和我說說你這四年是去了哪裡嗎？”
楚凡一時間沒有說話。
鄧芷寧頓時慌了，連忙罷手道：“楚凡哥哥不說也沒關係的，我只是……”
話音被楚凡掐斷，他說道：“我只是沒想好怎麼說。”
鄧芷寧靜等楚凡下文。
良久，楚凡依舊沒有說出口，只是模稜兩可的說自己去了一個與世隔絕的秘境。
“今天主要陪你散心，這些煞風景的事情沒必要提。”楚凡掐斷了話題。
鄧芷寧盯著楚凡，精緻的臉蛋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都依楚凡哥哥。”
可實際上，楚凡自己也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散心，而鄧芷寧也不願拂了身邊男子的好意，於是兩人便在街中漫步。
他們緊挨著走過了石橋，腳步遲緩，目光漫不經心的向四周張望。
林立的街樓裡，喧沸著不同的色彩，河流的水聲在耳畔遠逝，觥籌交錯的聲響在兩人心間蕩起漣漪。
“長大了才知道楚界最簡單的景緻原來也這麼美。”鄧芷寧的心情明顯好轉，說道。
“美人與美景相見，自然是心心相印。”
楚凡一語說完，彷彿是平靜的湖面扔下一顆炸彈，把鄧芷寧舒閒的心境破了個徹徹底底。
她扭過頭來盯著楚凡，眸子裡的震驚和羞澀根本掩蓋不住，楚凡哥哥的嘴裡竟然也會說出對女子的溢美之詞嗎！？
楚凡被盯得有些不自然，沿路向前走，說道：“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身後的鄧芷寧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見楚凡快要消失在視野裡，她快步跟上，跟著楚凡來到了一家奢華的靈藥店。
靈藥店共有三層，無論是外觀和內飾都透出高階感，牌匾上龍飛鳳舞大寫著“聖德商行”四字。
聖德商行乃是商盟成員之一，沃谷域最大的商行，店鋪遍佈沃谷域下轄城池，是凌駕於郇山所有世家的龐然大物。
當然，與魔宮、魂盟等超級勢力自然是沒得比。
走進靈藥店，第一層的魂師數量還是挺多的，前臺的學徒穿梭於人流中盡心盡力地介紹櫃檯中的商品。
楚凡和鄧芷寧一同進入，出塵的氣質瞬間吸引了一眾學徒的注意，他們從兩人身上嗅到了金錢的味道，連忙帶著明媚的笑容朝這邊擠了過來。
楚凡隨意點中了一名笑容明媚又舉止得體的女學徒，被點中的那名學徒面色一喜，連忙帶著兩人往裡走。
“兩位公子請往這邊走。”
女學徒一邊殷勤地帶路，一邊介紹道：“敢問兩位公子是想要採購什麼物品？”
“本商鋪物品多種多樣，妖獸魂核，靈藥，魂器，甚至魂晶本店也能提供……”
隨著兩人走進，周圍的視線也朝這邊看了過來，其中大部分都在鄧芷寧身上。
估計他們還從沒有見過這麼美的男子吧。
幸好鄧芷寧身著男裝，又改了妝容，不然鄧家大小姐現身的訊息肯定在第一時間就會傳到鄧家和楊家的耳朵裡。
鄧芷寧早已習慣了這種場面，直接無視了這些目光，一邊跟著楚凡，一邊打量著四周的物品。
楚凡徑直走向了靈藥區，他這次出門本來就要購買靈藥。
靈藥種類繁多，效果也不盡相同。
回春藥水可以在短時間內恢復魂力，洗骨藥水能恢復傷勢，甚至還有稀有的破鏡藥水可以幫助魂師破鏡。
楚凡掃視了一遍，卻連連搖頭，這些靈藥品階都太低了，只有一階二階，對於魂王級的魂師來說，低階靈藥基本無用。
女學徒似乎看出了楚凡眼中的失望，立刻建議道：“公子若是不滿意可以隨我上二樓，那裡的東西或許可以滿足公子的需要。”
楚凡點頭，跟隨學徒拾級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