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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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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道口,本是通往高麗通商的重要路徑,但如今風雪交加,道路已被白雪覆蓋,在這麼惡劣的天氣當中,行商也已不再出行,都乖乖地躲在了山邊的客棧裡休息。

酒過三巡,幾十個來自不同地區的行商圍著火爐說起了如今世道的艱難,雖然元朝已被打的節節敗退,但許多敗軍殘將因無處可去,都淪為了強盜山賊,導致許多地方道路不通,攔路搶劫不斷。

其中一個滿臉風霜的行商感慨道:“不知道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另一個聽了也是嘆了口氣道:“希望戰爭早點結束,讓百姓早點安居樂業,那我們做起生意也安全許多啊。”只聽他又繼續說道:“你們有沒有聽說啊,如今不單單兩國的交戰,江湖上也是紛亂不堪,到處都在交戰呢。”另一個滿臉麻皮,鬥上頂著黑褐色粗布圍巾的行商也湊了上來說道:“是啊。是啊。你們可能不知道,我是從南邊過來的,前幾個月在路上聽說好多幫派都被滅門了,什麼海砂幫、長江五蛟幫、洛陽金門會都是一夜之間幫派人員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個話多的行商沉默了一會,拿起碗盛了一點酒一口乾了下去,好似為自己壯膽一樣,只聽他又說道:“不知你們有沒有聽過江湖上最近流傳的一句話。”他又咽了口口水道出:“蜀山之圖,武林之巔,逐鹿江湖,唯我至尊。”剛說完,柱子旁一直在喝悶酒的一人說道:“小心點,放心禍從口出。”

他聽了於是閉上了口,可身旁的人卻不在意,問道:“兄弟,說說吧,什麼意思啊,這裡都是些行商的,也沒江湖中人,不會外傳的。”那人聽了畢竟話多,忍不住地說道:“蜀山之圖,最近江湖紛亂不堪都是因為一張《蜀山圖》,聽說此圖藏有元朝的一個大秘密。”周圍的人遞上一碗酒識趣地道:“什麼秘密啊?”

那人繼續說道:“據說元朝在統治中原時把大量的金銀財寶藏於了蜀山之中,而隱藏的地點方位就藏於這《蜀山圖》之中。”

旁人聽了疑惑道:“那也應該朝廷去管啊,江湖中人湊什麼熱鬧啊,要那麼多金銀財寶也沒用啊?”

那人繼續解釋道:“問題就是,裡面不單單藏有金銀財寶,還有好多元朝統治時期收集的前宋朝的武功秘籍,聽說那時的武功比現在要高出一個等級,如點穴等功夫現在早就已經失傳了,你想想這會不讓江湖中人瘋狂?”

“是啊,聽說那時武功文明高度發達,什麼內力能破空點穴,什麼劍芒能隔空殺人,現在都不敢想象啊。”旁人接著說道。

那個滿臉麻皮的行商又問道:“不知道現在誰得到了這張蜀山圖啊,兄弟,後來還聽說什麼沒?”他喝了口酒又對著那話多的行商問。

那話多的行商說道:“聽說最晚的訊息是被洛陽金門會的人得到了,後來據說來了一個獨臂的人,一柄長刀滅了金門會全幫,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那是不是《蜀山圖》被這個獨臂的人得到了呢?”麻皮的行商問。

“那就不知道了。”話多的行商回道,“也許被他得到了,也許沒有,現在誰都不知道,反正這個人是消失不見了。”他又接著說:“後來因為這個導致江湖上太亂,當今武林領袖武當派派了六個弟子下山想要奪得這張《蜀山圖》,掌教張松溪還宣告奪到後,會召開武林大會當眾銷燬,決不私下去尋找。”

旁人聽了說道:“這樣最好了,趕緊解決,回覆江湖的平穩,我們的路也好走一點。”眾人齊語:“是啊,是啊。”

眼看門外風雪越來越大了,好多行商都躺在火爐旁漸漸的要睡著了,爐火一閃一閃的,“噼啪”的柴火聲,視窗“呼呼”的風聲,好似在提醒著眾人今夜的不平凡。果然,客棧的大門被開啟了,兩人走了進來後快速關上了門,但由於門外的大風吹過,還是驚醒了眾多行商。

進來的是一個大人和一個小孩,他們脫下了重重的氈帽和圍巾,抖了抖散落在身上的雪,只見那個小孩十來歲的樣子,穿的也破破爛爛,一個腳走起路來還有點瘸,那個大人穿著厚厚的麻衣,背上揹著一柄長長的刀,用粗布包著,露出了鋒利的刀口,散發著陣陣寒光,他臉上有一刀疤沿著右眼往下,他拖去外套後只見他少了一條右臂,齊根斷了,留下空空的衣袖。

眾行商見了,想起剛剛說過的滅了洛陽金門會的獨臂人,不由得都心驚膽怕,默默地躲得離他遠了點,心中都在祈禱別那麼巧,正好碰到的是同一個人,也沒聽說他還有個小孩跟著啊。

他們一大一小也圍著壁爐坐了下來,那個大人從包裡拿了些乾糧給小的吃了起來,那小孩邊吃邊問:“叔,我們還要走多久啊?”

那大人回:“還要走一段路呢,等天氣好點了我們再進山。”

“我們進山幹嘛?”那小孩又問道。

“我們去的地方就在這山的背面,我們要穿過這山,你怕嗎?還想去嗎?”那大人回道。

那小孩說道:“叔,我不怕,你救了我,又肯收留我,無論去哪我都跟著你。”

那大人說道:“阿飛,跟著我的話也許一路上要受許多苦了,你也知道,我救起你的時候你穿著一身錦服,也許是個有錢人家的少爺呢。”

那小孩回:“叔,雖然我失憶了,只記得自己的名字,想不起從事發生的事了,但你救了我,又肯收留我,我一定會跟著你,照顧你一輩子,等我長大後有能力了來保護你的。”

那大人聽了摸了摸他的頭,心裡一陣感慨,自己漂泊半生,為了情義忠於自己的使命,雖然帶著一個孩子多有不便,但看著這孩子就像看到自己已死去的親弟弟一樣,感覺非常親切。他不知道的是這個孩子正是原來是吳中四傑的僕人,後來幫單思南送信去武當摔落懸崖的,被錢小程穿越過的小孩,于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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