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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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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大明的使團就在他們自己的大型官船上住了下來。夜晚,錢小程正躺在自己船艙的床上無聊著,夫人也不在身邊,有點寂寞難耐。這時,一個守夜的侍衛在門外輕聲叫道:“大人,睡了嗎?”

錢小程隨意地回道:“還沒呢,什麼事啊?”

那侍衛說道:“有封信需要你看一下。”

錢小程覺得奇怪:“什麼信啊?”難道是夫人想我了,送來的家書。但那侍衛的回答馬上打破了錢小程的美夢:“剛剛有人在船外丟下一封信就跑了,我們怕上當危險,也沒有去追。”

錢小程聽了來興致了:“是嗎,拿進來看看,等會,去把趙大人叫來,一起去船廳裡看吧。”

待趙順明和李天闕等錦衣衛都到場後,那侍衛拿出信件,趙順明開啟看後只見信內只有兩行字“預知俘虜下落,今晚子時煩請李祺大人親自城外漁村見。”

錢小程看後忍不住吐槽道:“怎麼都是這個套路啊。”

趙順明一時沒聽清問道:“什麼?”

錢小程趕緊回過神來:“沒什麼,你們說這封信是什麼意思?是誰送的?我們應該怎麼做?”他一連三問,弄的趙順明等人都不知怎麼回答了。

趙順明理了下思路說道:“大人,雖然這封信無名無姓,就這麼出現的確有點突兀,但我們如今的形勢並不好,來到此地什麼都不知道,的確不容易行動。”

“那你說應該怎麼辦?”錢小程問道。

趙順明如實答道:“如今雖不知道送這封信的人是敵是友,但既然邀請我們去,總能查到點線索的。”

錢小程不等他說完,搶先道:“要去你們去吧,那麼晚我可是要睡覺的,否則明天怕是沒精力談判了。”他心想那麼晚邀請去城外漁村,萬一是陷阱有埋伏怎麼辦,雖然自己不怕死,但如今那麼高貴的身份,那麼舒坦的生活他可不想失去。

趙順明聽後暗自鄙視了下錢小程,心想明日的談判又不需要你談,明顯是不敢去,卻說的那麼冠冕堂皇,但他卻不能這樣說,只能保證道:“大人,對方指明要你去,恐怕見不到你是什麼都不會說的,不過我們可以陪你去,信裡又沒說不能有人陪同。”

錢小程聽後稍微放了點心,說道:“那也行,多派點人一起去吧。”

“是。”眾錦衣衛們齊聲回答。

高麗國三面環海,一到夜晚氣溫較低,冷風嗖嗖地刮過,錢小程帶著錦衣衛一行人來到了漁村內,時間已過子時,大部分居民都已安睡了,四下一片黑漆漆的,錢小程他們已等了一會了,但也不敢點火把,怕被高麗的暗哨發現,錢小程沒想到那麼冷,穿的並不多,被風一吹,耐心也要等沒了,哆哆嗦嗦地說道:“什麼鬼地方,再不出現我們回去了。”

這時他們身旁的一間屋子大門終於吱吱地開啟了,從裡面走出一箇中年人,對著錢小程他們說道:“各位達人,請裡面商議吧。”他出現的突然,但錦衣衛等人反應更快,訓練有素的把錢小程圍在了中間,並有幾個迅速的跳到屋頂或者屋後檢視,待一切沒問題後才讓錢小程進屋。

屋內並不大,也沒什麼家居,零星的幾張凳子也坐不下錦衣衛眾人,那中年人拿出燭臺點燃蠟燭,隨著微弱的燭光亮起,他說道:“大人請坐,不用緊張,其實我也是漢人。”

隨著他的話說完,突然同時兩聲驚呼傳來:“是你!徐賁大人。”原來此人正是吳中四傑中排第四的徐賁,他們在海州拋棄單思南獨自逃亡後,一路坐船出海,心想大明朝一時是回不去了,最後索性決定來到高麗,憑著他們的學問本事,最後他們僅剩的三人都陸續在高麗做了官。

錢小程看到徐賁後非常興奮,沒想到又見到一個熟人,而且還是以不同的身份看見,但他還是忍不住的要多想,他認識的人中看到的已經有兩個來到高麗了,是不是按原來的歷史他們也是應該在高麗的,應該不會是自己改變了歷史吧,錢小程稍微有點迷惑。

李天闕當然也認識徐賁了,之前是他負責抓捕他們吳中四傑的,當時他還殺了他們的老大楊基,但他沒想到李祺居然也會認識徐賁,與他一起叫出,轉念一想他們同朝為官認識應該也不奇怪,現在要憂慮的是徐賁對自己對朝廷是不是有仇,這裡是不是一個陷阱,於是問道:“徐大人,好久不見了,把我們騙來是有什麼埋伏嗎,亮出來吧。”

徐賁當然也認出了李天闕,但他的表情無絲毫波動,淡淡地回道:“不用緊張,我對你們並沒有仇恨,其實我是皇上的人。”

錢小程聽後疑問道:“哦,你是高麗皇上的人,升官的挺快的嗎,不容易。”

然而李天闕聽後卻不這麼想,他心思急轉突然想到了在抓捕吳中四傑時一直有人暗地裡相助他,於是問道:“你是我朝皇上的暗子?之前抓捕你們時是你透露的行蹤。”

“不錯。”徐賁回道,“我正是我大明朝皇上親自任命的暗子,特地潛伏在吳中四傑身邊。”

李天闕與錢小程聽後終於理清了一切事情,齊聲說道:“原來如此。”

趙順明聽了後說道:“那今日你之所以來相助我們,是想要回歸我朝了?”

“不錯。”徐賁回道。

“那就告訴我們俘虜在哪吧。”趙順明說道。

徐賁猶猶豫豫了好一會,見趙順明的臉色稍有變化,終於好似下定了決心一樣,堅決地說道:“告訴你們俘虜在哪可以,不過先請你們幫我殺了高啟和張羽。”

錢小程聽後驚訝地道:“殺他們幹嘛,你們不是兄弟嗎?”

趙順明思索了下說道:“這是皇上需要你完成的任務嗎,不過你認為你有資格跟我們談條件嗎?”

徐賁聽後漸漸地情緒有點崩潰,眼淚都已浸到了眼眶,可憐兮兮地說道:“大人,求你們了,幫我殺了高啟他們吧,我不敢啊,只有這個任務還有機會完成,另一個任務根本毫無線索啊,只要能完成一個,我就能回去了,否則我回不去啊,求你們了,大人。”

眾人聽了後都稍有點不忍心,沒想到他居然會哭泣,堂堂一個內奸居然混成這樣,連自己殺人都不敢,可見此人的膽小,趙順明他們一時不知道怎麼回話,於是都看著錢小程。

錢小程聽後也不知道怎麼辦,只能轉移話題問道:“另一個任務是什麼啊,難道一點都完成不了?”

徐賁啼啼哭哭地說道:“另一個任務是找到一副《蜀山圖》,我至今都沒任何線索啊。”

聽到他的回答後,這次輪到趙順明和錢小程同時驚呼起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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