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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招賢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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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計好的精密機器一旦運轉起來,就不會輕易停下來。哪怕神劍山莊創立的時候也沒有現在現在繁忙,到處都在搶人,識文斷字的,有一技之長的年輕人遭到各部門哄搶。

■告天下英豪:神劍山莊擴大經營,人手不足,現招賢納士,願諸位才子佳人共襄盛舉。吾等此刻正尋求各類賢才,文人學士、劍客力士、奇巧淫技、商業經營,工匠藝人等優先錄取。識文斷字,知識淵博,知書達理者,身手矯健,武藝高強,力大無窮者,多奇思妙想,智計百出者,精通各種技藝工匠者,精於計算,擅長商賈之道者皆可前來,不論年齡,不分男女,一經錄取,待遇優厚。歡迎廣大賢士共聚一堂,共謀發展。

■同時幽州城內,遍佈招賢納士的佈告,這星星之火迅速在全國蔓延,茶樓飯館,青樓妓院,大街小巷都在談論神劍山莊。販夫走卒,商賈馬隊更是把訊息帶到了蠻夷番邦。

■神劍山莊?是什麼地方,是煉製神劍的嗎?

■神劍山莊?我知道,在幽州。

■是否有神劍不知道,我這把刀就是神劍山莊打造的,有神劍山莊的標識,這刀真心不錯。

■聽說了嗎,神劍山莊神劍出世,聽說削鐵如泥,殺人猶如砍瓜切菜,各位江湖豪客都去搶奪神劍了,咱們也去看看。

■什麼?神劍山莊招收能工巧匠?這兵荒馬亂的,老祖宗傳下吃飯的手藝快連老婆孩子都養不活了,與其活受罪不如碰碰運氣,二牛咱們去看看?走。

■咱們祖祖輩輩種地的,也沒什麼擅長的,就還剩一把子力氣,趕上今年大旱顆粒無收,咱們也去看看,興許是條活路。

■官道上因戰火失去家園南下的難民們聽說神劍山莊什麼人都招,紛紛轉身北上,浩浩蕩蕩向幽州進發。

■外界發生的神奇一幕胡途不知道,此時他正在一張張繪製圖紙,學堂設計三層樓高,樓前操場佔了一半面積。醫館也是三層樓高,宿舍三層暫時規劃五棟,食堂也暫時設計上。重點是曲轅犁,石灰爐,鍊鐵爐,鍊鋼爐,焦炭爐先設計出來,做好尺寸資料,詳細標註和說明。這幾個爐子是重中之重,必須儘快建造出來投入生產。

■議會廳內工部,科技部,財務部十幾個大小管事全部到齊。胡途拿出一沓圖紙讓讓所有人輪流閱覽,兩刻鐘後詢問大家意見。沈括先說,圖紙看明白了,建造也不難,但是有些技術上的難點不好解決。胡途再詢問了墨河的意見,墨河說設計的非常玄妙,有了圖紙,只要原料,裝置齊全建造不是問題。

■只能一項項來了,難點還是在科技部這邊,按圖上所說石灰爐高18米,底座為橢圓形,內徑8米,橢圓兩邊雙向火口,內砌耐火磚,兩個燃燒室,一個反應室,外皮全鑄鐵設計,頂部裝料,底部出料,並不複雜。

■但是科技部提出這麼高大的爐體外殼還是全鑄鐵的怎麼搞?就是製造出來也弄不動啊,太重了。

■胡途讓大家開動腦筋,辦法總比困難多。頓時議會廳內開始了討論。

■墨河提出分段法安裝,把爐殼上下分成三段,每段做成卯榫結構,分段後不僅便於安裝,更利於打模澆築。胡途帶頭鼓掌,大家也紛紛鼓掌表示讚許,鑄造分段式爐體和管道的事情交給胡鐵。

■另一個問題就是耐火磚。現有的鍊鐵爐耐火磚用黏土加高嶺土燒製,偏酸性,石灰爐需要鹼性耐火磚。鹼性酸性第一次聽說,討論了半天也沒有整明白。

■這個屬於認知的問題,涉及到微觀分子化學,只好胡途來做一次闡述了。

■胡途先問大家:

■“以人為例,人是由什麼組成的?”

■有人回答是骨頭,肉,血組成的。

■“回答正確,可你想過嗎?骨頭,肉又是什麼組成的?”

■所有人一臉茫然,他們從來就沒想過這個問題。

■那麼我來回答這個問題,人是由細胞組成的,他是我們人體最小的組成單位,肉眼看不到。我們回到磚上來,黏土和高嶺土燒製的火磚是由分子組成的,黏土主要分子是氧化矽,高嶺土主要分子為氧化鋁,兩者燒製的時候氧化矽和氧化鋁在高溫下反應就變成了堅硬耐高溫的耐火磚,這種耐火磚含有大量氧化矽所以叫做酸性耐火磚。

■鹼性耐火磚不能有氧化矽,需要氧化鈣,氧化鎂,石灰主要是氧化鈣組成的,白雲石主要由氧化鎂組成。酸性和鹼性兩種物質相遇的話就會反應,變成中性物質,從現象上看就是我們爐襯的侵蝕。就像男人和女人做了某些事會生孩子,男人和男人之間,女人和女人之間不會生孩子一樣。不好理解的話可以用陰陽為切入點來思考。

■“莊主我明白了。”

■沈括率先反應過來。

■石灰爐煉的是鹼性物質,所以用鹼性磚可以減緩爐襯侵蝕,提高爐子使用壽命,煉製鹼性耐火磚只要把石灰石和白雲石燒成磚就成了。

■所有人都恍然大悟,彷彿開啟另一扇門發現滿屋子都是珍寶一般驚喜不已。

■但是還不夠,只這兩種物質燒成的磚耐火度雖然夠了,但強度不夠,我們再給他加少量瀝青和高嶺土,就能完美解決耐火度和強度兼顧的問題。胡途繼續引導,所有技術,工藝的提升都是在摸索中不斷改進的,這個過程沒有盡頭,沒有最好只有更好。這也是我成立科技部的初衷,希望你們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想到別人想不到的,有問題一定要刨根問底,做研究一定要嚴謹,大膽假設,小心求證,萬不可做做差不多先生,這樣的人不配待在科技部。

■雖然只是十幾個人,但議會廳內掌聲雷動,大家看向胡途的眼神充滿了崇拜,學無先後,達者為先在學術界就是不變的真理。

■另外我們爐子設計的高大了,提高了生產效率,就要考慮操作的問題,18米高如何裝料大家有沒有考慮過?畢竟設計是為操作服務的,設計也要結合實際。

■有人說我們可以把吊梁設計高大些,增加滑輪組。

■“是個辦法,但是還有更優的解決方案嗎?”

■沈括提出把爐子設計到山坡處,利用落差,由推車從山坡高處加料,可以降低勞動強度,提高勞動效率。

■思路很好,石灰爐問題解決了,舉一反三,那麼煉焦爐,鍊鐵爐,鍊鋼爐還有什麼問題嗎?石灰爐,煉焦爐,鍊鐵爐原理都差不多,工藝也大同小異,鐵爐和焦爐使用酸性耐火磚,只是鍊鋼爐的概念第一次出現,沒有參考,全憑想象肯定做不好,還是得引導。

■胡途畫的鍊鋼爐和底座不是固定的,而是把一個齒輪割開,爐底上的半個齒輪套到底座半個齒輪上讓爐子可以前後轉動,胡途給命名為轉爐,意思可以轉動的爐子。這絕對是歷史上出現的第一個轉爐,比西方早了一千年,現代轉爐是由電機驅動耳軸的,所以沒有底座,而是由電機控制耳軸實現360度旋轉。第一代轉爐已經是最優的設計了。時間還是太趕了,燕雲十六州決不能落到契丹人手裡,現在就是和時間賽跑。

■轉爐另外複雜的地方還有冷卻水系統,供氧系統,供氧就別想了,就是1000年後還是吹的空氣呢。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增加吹的空氣的壓力來增加供氧強度,加快脫碳反應。胡途設計的轉爐為20噸鋼每爐的容量,所以上馬軋鋼機也就勢在必行,不過這個不急,可以先生產鋼錠。

■思索片刻,胡途開始講轉爐。

■我們工坊有炒鋼工藝,而轉爐的原理就受炒鋼的啟發,省去了人力攪拌,使用氧槍向鐵水吹空氣,氧槍的設計我也畫好了,採用水冷,同時加入造渣料,達到去碳,去磷,去硫的目的,鐵中的磷硫是有害元素。這樣煉出來的叫鋼,品質比鐵好上幾百倍,這樣打造出來的劍才配得上我們神劍山莊的名號。

我們先把前面幾個爐子做起來,試產成功以後再建轉爐,圖紙你們拿回去各自謄抄幾份仔細研究,有自己想法的加上去,一定要考察現場,結合實際,科技部結合工部要反覆論證,把方案做到最優,財務部核算造價批銀子。

日落之前胡途結束了論證,大家還是意猶未盡,對於知識的渴望每個人都是貪婪的,不是不想再加快進度,實在是另一件事需要儘快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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