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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楊袞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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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之人正是盤蛇寨二當家佘表,手持一杆渾鐵點鋼矛,臉若冰霜,殺氣騰騰,下馬就要往酒樓裡闖。

杜家兄弟連忙攔住佘表,杜勇一抱拳,客氣的說道:

“佘二當家,您消消氣,有話好好說,給我們兄弟倆一個面子,等那客人吃完飯出來你們再清算行嗎,再說在這裡吃飯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現在進去豈不是要拆了我家酒樓?讓兄弟我的面子往哪放。”

“哦?姓杜的,我兒性命差點沒了,你一座破酒樓算得了什麼?拆了也就拆了,你的面子?我憑什麼要給,若不讓開,連你一起殺。”佘表說完就要往裡闖。

嗖一聲響,咔嚓,一杆火尖槍斜插在佘表腳尖前的地面上,槍桿嗡嗡顫抖。

為首楊袞,五人不急不緩順著樓梯下來。

“佘老二好大的威風,不問青紅皂白就要殺人麼?”呼延鳳一向看不慣佘表的作為,出口質問。

“我佘表殺人需要理由?

楊袞轉瞬即至,也不說話,拔出火尖槍一個蛟龍出海刺向佘表面門,佘表毫不示弱,渾鐵點鋼矛一個蠍子擺尾磕在槍桿上,一槍一矛叮噹作響,火星四射,兩人你戳我刺,你掃我擋,一時間戰了個棋逢對手,旗鼓相當。

對於這種街頭廝殺,人們早已司空見慣,周圍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能看出點門道的人齊齊叫好,看不出門道的也看著雙方打的熱鬧。

胡途對楊家槍法仰慕已久,今日看楊袞的招式,出槍甚長,且有虛實,有奇正。進其銳,退其速,其勢險,其節短,不動如山,動如雷震。最絕妙之招是在一得手後便一戳,敵方一失勢便無再復之隙。

槍法最講究的不在槍,而在於身法,楊家槍基盤在兩足,身隨其足,臂隨其身,腕隨其臂,合而為一,周身成一整勁,也就是內力,想玩好槍,得先練內家功夫,所謂月棍,年刀,一輩子的槍就是這個道理,槍乃兵器之王,槍練到家了,同等級之間沒有對手,所以古代名將大多都是使槍的名家。

呼延鳳,李勝,杜勇,杜猛幾人看的目不轉睛,如此精妙絕倫的槍法讓人身臨其境,不時有人發出讚歎,看高手對決真是讓人受益良多。

胡途看了一眼影子的眼睛,影子點頭示意,目光中有讚歎,有感激。若非胡途提前告訴影子楊袞到了逆境之時還會有一招更厲害的回馬槍,恐怕此刻自己早已成了槍下亡魂。

佘表練的卻是外家功夫,講究的是力量,力量和速度的結合,一招黑蛇吐信,接著就是神龍擺尾,蛟龍出水隨後就是惡狼扒心。

轉眼200個回合過去,楊袞的槍法依然延綿不絕,再看佘表已經力有不逮,面對楊袞的步步緊逼,只能節節敗退,勉強支撐。

楊袞清楚自己來三十六寨的目的,佘表如此可惡,本想殺了,又見此人武藝高強便有了愛才之心。如若以後好好做人未必不能成為自己的助力。

豆大的汗珠順著佘表額頭滑落,心裡叫苦不迭,以前自己在這三十六寨橫行無忌,覺得除了大哥再無敵手,真是可笑,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非要到臨死之日才能明白。面對楊袞越來越凌厲的槍影,佘表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氣勢一瀉千里,將死之人看不到了生的希望,勝負再無懸念。一個槍花纏攪,渾鐵點鋼矛脫手而飛。佘表呆呆的站立,生死有命,罷了,技不如人,死則死矣!

火尖槍點向佘表咽喉,又瞬間定住,不再前進分毫。楊袞收槍納氣。

“今日留你父子兩條性命,日後如若再敢恃強凌弱,欺男霸女,我楊袞定取你項上人頭。”

周圍百姓歡呼雀躍,惡人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今日楊大俠為民除害,人人都要說個“好”字。

佘表負手而立,經歷生死才幡然醒悟,修習了半輩子武藝究竟有什麼意義?本以為作威作福,耀武揚威,一念之間決定別人生死才是快意人生。而如今被人支配生死的恐懼與無助又有多少是我強加給那些無辜的人?我若平時鋤強扶弱,這些人是不是也會為我叫好?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這一刻佘表悟了。

楊袞振臂高呼:

“天道不公,大道無情,世事艱辛。吾等生而為人,當有行俠仗義之責。天道不公又如何?我便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大道無情又如何?我便匡扶正義,解民倒懸。而今我華夏大地民不聊生,番外蠻夷亡我之心不死,今日我楊袞奉天道盟盟主之命,特來拜會河東三十六寨的好漢們,是偏於一隅,自相殘殺還是加入我天道盟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共御外敵?”

這個世界真的公平嗎?那些擁有權力的人真的可以隨意決定別人的命運嗎?那些生活在底層的人真的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嗎?原本熱鬧的大街上此刻鴉雀無聲,人們腦海裡不斷重複著楊袞說的話。

撲通一聲,佘表跪下。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我終於明白了,聽君一席話,白練十年武,從今以後,我佘家跟隨楊兄弟加入天道盟,替天行道,除暴安良。”

“我安樂寨願加入天道盟,替天行道,除暴安良。”

“我火塘寨願加入天道盟……”

“飛熊寨也願意加入天道盟,之前的不愉快,還望楊兄弟不要計較。”杜勇有點尷尬。呼延鳳和李勝二人本就有俠義之心,如今有天道盟這個組織,正是二人樂見其成的,加入進來更是順理成章。至於佘表,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他代表不了盤蛇寨,只能代表他佘家,若要盤蛇寨加入,還得石敬天點頭才行,而石敬天本來就是這三十里寨的霸王,自降身份聽命於人,難啊。

杜猛看了看胡途和胡徵二人,沒心沒肺的問道,你們二位難道不加入我們天道盟嗎?

胡途微微一笑,說,那我們二人也加入吧。

只剩下戴面具的大漢沒有表態,大夥知道他是和楊袞一起來的,再瞧他那陰森怪異的面具也就識趣的沒問。

神行太保李勝建議天道盟總部設在火塘寨,大夥想了想,盤蛇寨佘表做不了主,安樂寨太小了,飛熊寨地處平原無險可守,也就火塘寨最合適了,只不過……。

“李老二會同意嗎?”杜勇說的李老二就是李勝的弟弟李信。李信這人平時好板著個臉,沉默寡言,生人勿近的模樣。他若不同意還真不好辦,別看年紀小,一杆方天畫戟使得出神入化,長的又帥,江湖人稱“小溫侯”,即便佘表都不是對手。

“無妨,我二弟好武之人,能見到如此多英雄好漢共聚一堂定會歡喜。”李勝很自信。

那還等什麼?走吧。眾人紛紛上馬,向火塘寨而去。

飛熊鎮發生的一切早有人飛奔回寨告訴各寨寨主。盤蛇寨老寨主石敬天聽聞佘表戰敗還加入了天道盟,勃然大怒,點兵30000,要攻打火塘寨。而此刻的火塘寨正大擺宴席,慶賀天道盟成立。聚義廳內,楊袞坐在第一把交椅,往下分別是小諸葛呼延鳳,飛鞭將佘表,神行太保李勝,快馬金刀杜勇,鐵槍塞霸王杜猛,蒙面人影子,胡途,胡徵。

眾人身後的牆壁上一塊牌匾,由小諸葛親書:“天道盟”三個大字。右側替天行道,左側除暴安良。字字筆走游龍,鐵畫銀鉤,看來小諸葛的名號真不是蓋的。

大夥正欲暢飲,一員小將闖進殿來,只見此人生的虎背獅子腰,身高八尺,雙肩抱攏,面似傅粉,眉清目秀,鼻如玉柱,口似丹朱,頭戴一頂亮銀冠,身穿粉綾色百花戰袍,插金邊,走金線,團花朵朵,腰扎寶藍色絲蠻大帶,足下蹬一雙粉綾色飛雲戰靴,肋下佩劍,手中一杆方天畫戟,威風凜凜,氣宇軒昂。

胡途見得此人有點恍惚,這不就是呂布在世嗎,簡直形神兼備,就連服裝道具都一模一樣。怪不得人稱“小溫侯”。

李信看了一眼,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當看到坐在首位的楊袞時開口說道:“聽說楊盟主武藝超群,我李信不自量力,想要討教一二,如若楊盟主勝了,我李信對盟主必言聽計從誓死追隨,如若在下僥倖勝個一招半式由我做盟主如何?”

大殿之內頓時鴉雀無聲,這小子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這年輕人,太沖動了。什麼?不衝動還叫年輕人嗎?

楊袞正欲起身,胡途開口了,“英雄出少年,我喜歡,我二弟也是少年,不如你們倆比試一番如何?若你勝得了這小皮猴子,我做主讓你當天道盟盟主。”

“你?你做得了主?”大家都向胡途望來,神情各異。

“我們都聽楊盟主號令,你算哪根蔥,能做我天道盟的主?”愣頭青杜猛先怒了。

“他可以做主。”冰冷的聲音從面具下發出。

“他……可以做主”楊袞本要呵斥胡途,聽到面具人的話心裡咯噔一下,難道,他就是那個人?

眾人更是心驚,對面具男和這位胡公子的身份心生猜測。

“好,一言為定。”小溫侯見胡徵只有佩劍,便放下方天畫戟,也拔出腰間佩劍做了個請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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