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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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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依然還在悼念先帝,到處都是素縞白靈。李嗣源帶領大軍趕到長安城下,城門緊閉,只允許李嗣源一個人進城。此時胡途剛好也趕到,胡途拜見李嗣源,只見李嗣源雙鬢斑白,後背佝僂,連日的行軍再加上心中悲痛,看上去非常憔悴。

李嗣源作為十二太保的大太保為人沉厚寡言,為人正直,行事恭謹,對眾兄弟向來不偏不倚。聽聞胡途千里迢迢前來弔唁,不免高看胡途一眼。

“我大哥死因已經查明,乃李存信聯合定難軍,勾結契丹人共同謀害。不知大太保想如何處置李存信?”

“我相信你說的話,石敬瑭,劉知遠已經回營,結合他二人的話,有人故意斷絕糧草要致三弟於絕地,能做到的人非李存信莫屬。此人不知廉恥,居然以為先帝報仇的名義登基,他要是真想報仇就應該刀了自己。既然他自己不動手,那就我來動手。”

“將軍與那賊子畢竟也是兄弟關係,還是我來動手吧,我發過誓要親手斬殺此賊,為大哥報仇。至於党項李家父子,我已經擒拿,將在大哥靈前親手砍下頭顱。”

李嗣源鄭重的向胡途行禮,感謝他為先帝做的一切。

“殺了李存信之後呢?我希望將軍坐上王位。”

他們終於開始談正事了。

“本王年事已高,對那皇位早已沒了興趣,廟堂高座還是有德者居之吧。”

李嗣源假意推脫。

“我觀這滿朝文武,也就將軍有王霸之氣,只有將軍登高一呼才能讓眾人拜服,為蒼生,為黎民,將軍還是不要推辭了。”

李嗣源萎靡的眼神似乎有了光彩。

“你可還有其他想法?既然你是老三的兄弟,自然也是本王的兄弟,需要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實不相瞞,我與那李存信還有私仇,此賊幾次三番派人刺殺於我,只是為了商貿上的一點小利益。我曾發誓一定要剷除此賊,拿下隴西。”

“嘶.....你想要隴西之地?那可是我李家世代的祖地,這個恐怕.....要不你換個地方可否?”

“祖地?相比天下,祖地又算得了什麼,掌控天下,天下便是祖地,他李存信就是看不明白這一點,才一步步走上邪路、害死我那大哥,大哥曾警告過他,沒了唐國哪裡還能有祖地?如此不分輕重如何成就霸業?”

胡途也不是吃素的,指桑罵槐說了一大堆道理。

李嗣源老臉一紅,感覺自己格局小了,胡途也是自家人,自家人掌控隴西也說的過去,再說自己的跟現在在洛陽。即便繼位,也會將都城遷往洛陽,長安廢棄了,隴西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好,我答應你,但我有條件。”

“請講。”

“對於神劍山莊和你胡途我收到很多情報,但我一直不明白,你的每一步走來,似乎一直在防備契丹,守護中原,為什麼這麼做。”

“我也實不相瞞,燕雲之地在我的控制之下,隴右地區也是我示意天道盟拿下的,如今太原也已被我控制,所以隴西我必須拿下。將軍難道還看不明白嗎?北方防線我不允許有缺口出現,因為我不相信任何人。契丹人狼子野心,燒殺搶掠,一旦北方防線失守,再向南就是一馬平川,將沒有任何雄關抵禦契丹鐵騎,到那時,我華夏百姓將會被踩踏在鐵蹄之下,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要想再收復失地,簡直難如登天。所以我立志守護北疆,讓契丹人不得跨過陰山半步。”

胡途慷慨激昂,將心中的構想傾訴給李嗣源。華夏內部你們怎麼打我不管,但是外人不可以來欺負我們。

李嗣源被胡途的氣勢深深折服,他正式的整理衣冠,向胡途深深一躬。

“少年英雄,老夫佩服。年輕時我也有與你同樣的夢想,可我奮鬥一生也未能實現,胡兄弟年紀輕輕,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雄才大略不遜於太宗皇帝。不僅隴西地區,長安老夫也送於兄弟。”

千里冰封御北疆,

鐵馬冰河入夢香。

英雄守衛邊疆在,

代代英雄心不衰。

烽火連天戰鼓催,

敵寇入侵莫敢開。

寒風刺骨霜滿頭,

孤獨守夜望鄉愁。

李嗣源為胡途賦詩一首,高度讚揚他為守護華夏北疆所做的貢獻。

兩人談笑之間做了一筆大買賣,但進不了城一切都是空談。長安城牆高城厚,強攻肯定不行,如何破城胡途得好好想想。

還是老辦法,胡途,胡徵,劉崇帶領兩千火槍兵,不穿甲,不帶兵器,冒充太原守軍前來弔唁。

守城的是李存信的心腹李靜思,見兩千人披麻戴孝打著太原軍的旗號,再看將領是劉崇,認識,那就進城吧。眾人進城,胡徵快速拿下李靜思做人質,開啟城門,放火槍軍和李嗣源大軍進城。

頓時城內喊殺之聲震天,二十萬大軍打幾萬分散的守城軍不要太簡單。很快他們便推進到皇宮。膽敢阻擋的禁軍統統被射殺,再向裡走,居然一地的屍體,居然有人先下手了。胡途加快速度,到達大殿時,一人渾身是血,一邊咒罵國賊,一邊和侍衛們搏鬥。只見這名小將一把爛銀槍使的是柔中寓剛、綿裡藏針、連綿不斷、行雲流水。真個是青龍出水連環槍,右攔左截奔中堂,獅子回頭遮下方,拔草尋蛇向上淌,風掃荷花葉內藏,玉女穿梭戰八荒。侍衛們紛紛倒下,滿朝文武下的龜縮在一起,瑟瑟發抖。李存信在太監的攙扶下不停大喊。

“建唐,快快住手,有話好好說。”

這名小將不是別人,正是徵北軍逃回來的史建唐。他沒有聽李存勖的話,去投奔胡途,而是艱難跋涉回到長安。提槍便向皇宮殺來,他要殺了李存信為陛下報仇,為死去的三十萬唐軍將士報仇。

一路殺進來,全身都是侍衛們的血,他只是受了點皮外傷,只不過戰鬥時間太長,此刻已經有點力不從心。

胡徵飛速上前,穿過侍衛,瞬間來到李存信身旁。一把抓住他的脖子,直接將人提到胡途面前。

侍衛們讓過史建唐,紛紛向胡途殺來,胡徵拔劍上前,身影閃過,侍衛倒下一片,太快了,根本看不清胡徵的招式,五六個侍衛便被抹了脖子,剩下的侍衛你看我我看你,沒人再敢上前。史建唐拄著槍,大口喘著氣。

“你可知道我是誰?諒你也不知道,我就是你一直想殺的胡途。現在我站在你面前,怎麼不敢殺了?”

李存信曾經也是一員戰將,只是舒服日子過久了便見不得血,尤其見不得自己流血。此刻蜷縮在地,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老四,你怎能如此喪心病狂,勾結外敵,坑殺先帝,他可是你三哥啊,怎麼下得去手?”李嗣源一邊數落一邊氣的渾身顫抖。心裡雖然恨不得將李存信扒皮抽筋,可當看到此刻猶如一隻可憐的流浪狗模樣的四弟癱坐在自己面前時,怎麼也下不去手,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通敵賣國,犯上作亂,千刀萬剮也不為過,你可還有什麼說的?”

“胡途,都是因為你,若不是你我也不會害死三哥,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李存信深知自己罪孽深重,不可能活著,於是歇斯底里的咆哮起來,將一切怨氣全部發洩在胡途身上。

“那你就去做鬼好了。”

胡途話音剛落,胡徵已經將李存信的人頭提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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