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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現在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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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水端起一盆水往爺爺的房間走去,她讓弟弟端起另外一盆水送去了母親的房間。

靜水端著水盆走進爺爺的房間,她把水盆裡的熱水倒進了旁邊的浴桶中,浴桶中的冷水合著熱水變成了一桶溫水,靜水拿來一個瓜瓤做成的瓢,在浴桶中打出了幾瓢溫水放在水盆裡,然後去旁邊的衣架上取來毛巾放進水盆裡,打溼又擰乾,走到爺爺的旁邊,用毛巾給爺爺擦了一把臉。

爺爺坐在板凳上,低著頭,兩隻手來回地摩梭著,用哭腔說:“我的寶貝沒飯吃了。”

靜水知道爺爺說的那個寶貝是什麼,就是早上那顆被自己扔出去老遠的勞財傷命的破石頭。

“爺爺,你的寶貝是我和弟弟妹妹,你的三個大寶貝呀,我們三個是不會被餓死的,您放心吧,”靜水說。

爺爺抬起頭看著靜水,本來向下垂的嘴角慢慢地揚了上去,眼裡閃著光,笑嘻嘻地說:“那就好,那就好。寶貝為咱們劉家守著財,要好好對它。”

爺爺雙手摩搓著,在原地轉著圈圈,像是在對別人說又像只是在自言自語:“我這輩子如果還能去一次罪妖嶺,就用寶貝把咱家的好東西都拿回來。”

靜水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差了,爺爺說的是罪妖嶺嗎?爺爺怎麼會知道那個地方?

“爺爺,你說的罪妖嶺是那個關押罪妖的地方嗎?就是如果妖做了什麼錯事,就會被神仙抓起來關到裡面,是那個地方嗎?”靜水問。

爺爺不理會靜水,自顧自地說著:“我不想再吃饅頭了,我想吃燒雞。”

爺爺說到“燒雞”的時候停了下來,抬著頭看著天花板,彷彿天花板上的木頭片子就是一隻燒雞,眼裡放著光,張大著嘴巴,嘴角流下了哈喇子。

靜水看到爺爺這個樣子,心裡有些慚愧,自己沒本事讓家裡人過上好日子,肉也只能逢年過節吃上一次,要是自己是個有本事的,去山上打只雞來也好,可惜自己也不擅長打獵,去了山上不成為老虎獅子的晚餐就挺幸運了。

靜水摸了摸口袋裡的金子對爺爺說:“爺爺,我們明天吃雞。”

爺爺高興得像個三歲的孩子,連連點頭,說:“好啊,好啊!”

清水突然意識到爺爺說的“為劉家守著財”可能是真的,何況靜水自己還真真實實地看見那個白色的石頭吃掉了金子。

當靜水意識到這一點,她驚呼道:“不會被別人撿走了吧?!”

靜水朝著早上扔石頭的那個方向,撒腿就跑。

夜很黑,靜水扔石頭的那個方向是一片樹林,風呼呼地吹。

有什麼東西落到靜水的腦袋上,靜水像一隻受驚的小鳥,捂著嘴巴叫了一聲,跳了起來。

她趕忙伸出手摸了摸頭頂,才發現只是一片樹葉子,她氣呼呼地將葉子扔到地上,跺了一腳。

靜水的手上本來拿著一盞油燈,另外一隻手掩蓋著,以防風將燈吹滅。靜水拿頭頂葉子的功夫,一陣風吹滅了油燈,靜水手裡的那麼一點點光瞬間沒了,樹林裡陷入一片漆黑。只有那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星星零零地點綴在地面上。

靜水趕忙蹲下身,一隻手拿出火摺子,另一隻手掩蓋著風口,油燈被再次點燃,將靜水面前那片黑暗照亮。

她拿著燈,彎著腰,用手撥開一堆一堆的草,尋找那顆白色的蝸牛石頭,早上扔石頭的時候心裡有多爽,現在就有多難受。

突然,靜水發現前方有動靜,那動靜不是風,也不是青蛙,也不是知了,像是某種大型的活物。

當靜水能夠看清楚的時候,它已經離靜水不過五六米的距離,上一秒它還是一個讓人看不太清楚的綠油油的龐然大物,下一秒竟成了一個穿著綠衣服的活生生的人。

只怪這夜太黑,靜水眼花了,她往後退了幾步,確定眼前的物種沒有撲向自己後,立馬轉身、逃跑。

身後的人突然倒地,用微弱的聲音說:“救救我。”

靜水以風一般的速度跑出去了老遠,手上的燈被吹滅了,奈何“救救我”三個字還是飄進了靜水的耳朵裡。

靜水放慢了腳步,然後不自覺地原地踏步,身後的物種已經淹沒在黑暗裡,看不清了。

她閉上眼睛,上牙齒死死地咬著下牙齒,手掌心滲出一層冷汗,四肢僵硬,動作遲緩。接著靜水反過身,往綠衣人的方向走了三步,又立馬再反過身,向家的方向走了四步,嘴巴里唸叨著:“這年頭死的傷的多!你就不能死遠點嗎?”

那條往家方向邁的腿,硬生生被靜水拖了回來,腿彷彿有了自我意識般僵硬著不肯往綠衣人的方向走。

她蹲下身來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又長長地吐了出來,平復了一下心情後,用手上的火摺子再一次點燃了油燈。

靜水走到離綠衣人三步遠的地方,將燈高高舉起,她定睛看了看,確定地上躺著的是個人,然後她才小心翼翼的走過去,蹲下身來,將油燈放在身旁,再將趴在地上的綠衣人翻了個面,綠衣人的肚子上滲出血來,將他身子下面的土地染成血紅色。

靜水看了看覺得這情況不妙啊,得去鎮上看大夫,現在就得去,否則就死定了。

靜水跑到鄰居家的馬棚裡,偷偷牽出了一匹馬,快要牽出馬廄時還是被鄰居發現了。靜水縱身上馬,狠狠地踢了一下馬肚子馬,馬躍起,翻過前方的欄杆衝出了馬廄。

馬朝著樹林的方向狂奔,靜水回過頭對著鄰居喊道:“方大叔、方大嬸借你們的馬用一用,去救個人,用完就還回來。”

方大嬸兒雙手重重地拍在大腿上,往後一仰,靠在門框上,接著用手掌根部摩擦著胸口,望著靜水離開的方向,下巴發抖,大喊道:“你可不要把我家的馬給弄死了!這年頭你知道一匹馬值多少錢嗎?”

方大叔倒是很淡定,說:“又去救人,這是第幾次了?你還別說,這劉家的姑娘人長得好看,心地也善良,就是那什麼什麼…嗨,算了,不提了。”

“別呀,你提呀,靜水姑娘多好啊,怎麼著?你還想娶回家來呀?”方大嬸兒挺胸叉腰,仰著下巴,雙腿開立,瞪大眼睛,嘴巴都快懟到方大叔的臉上了。

“看你說的,她就算有百般好,那也沒人會娶呀!”方大叔快速地眨巴著眼睛,將手背貼在牆壁上,環顧著四周。

方大嬸的脖子左右擺動了一下,嘴角浮起滿意的笑容。

方大叔看了看方大嬸的表情,繼續說:“你也別生氣,等她回來我們就像往常一樣問她要借馬的錢就行。”

“說的也對,問她要馬錢就行,但就怕她被把這馬給弄死了,她們這一家的家當都賠不起這匹馬。”

“那不是每次都好好地還回來了嘛!別想多了,走!回屋去。”

方大叔推著方大嬸兒往屋子裡面走,方大嬸依然扭著頭望著靜水離去的方向,眉毛緊湊著,咬著嘴唇,被推著不情願地往裡走。

靜水來到綠衣人身邊,費勁地將綠衣人扶上了馬背,一路快馬加鞭。

夜晚的鎮子安靜得出奇,馬蹄踏在青石板鋪成的街道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靜水將綠衣人扶下馬,自己快步跑到藥店門口,雙手握拳,對著藥店的大門使勁地拍,邊拍邊大喊:“有人嗎?有人嗎?這裡有人受傷了需要醫治。”

過了一會兒,一個藥店的夥計將木門開啟,店裡的光將店前的石板路照亮,綠衣人背靠著牆壁坐在路邊,因為支撐不住,順著牆壁緩緩地滑倒在地上。

“大夫在嗎?有個人快死了,”靜水看了一眼路邊的綠衣人,見他倒下了,跑過去攙扶,藥店夥計見著了這個快死的人,也跑過來搭把手,兩個人一起攙扶著他進了藥店。

大夫從門後面走出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將身上的衣服扯了扯,繫緊了腰帶,對靜水和藥店夥計說:“把他平放到床上,我看看。”

大夫撕開了綠衣人的衣服,看見他肚子上一個大洞,正向外冒著鮮血,說:“這傷得可不輕。”

然後他走到一個水盆旁邊,將兩隻手伸進水裡,一邊洗著手上的血,一邊對靜水說:“我先給他清理傷口,然後縫合,再開上幾副吃的藥,至於他能不能扛得過去,就看他自己了。”

靜水“哦”了一聲,大夫看著靜水搖了搖頭,估計這躺著的人跟靜水又是沒有半毛錢關係的,靜水見義勇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本來工資就不高,還有一家人要養活,兵荒馬亂的年頭,死傷的多,靜水偏偏狠不下心來不管。

藥店夥計把靜水拉到一旁說:“你今天才丟了工作,你還有錢給他看病嗎?”

靜水想了想說:“有,我還有三個月的工資沒拿呢。”

“那也不夠啊,”藥店夥計看著靜水,像大夫那樣搖了搖頭。

靜水摸了摸口袋裡的金子,緩緩地將手伸進口袋,又慢慢地移出來,將手伸到藥店夥計面前,她遲遲不願意翻開手掌,皺著眉,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手,下巴抽動著,眼睛裡分明起了水霧,說:“如果他死了,我是不會哭的,但是現在我很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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