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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同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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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涼海風吹動著風暴角,蔚藍微波粼粼而動,柔和著綿亙久遠的稜角分明的巨大橋影。

橋頭上,矗立著厚實堅固的木柵欄以及數座簡易的木質哨塔,哨塔中不時傳出厚重的槍聲,以及箭矢劃過長空的清銳利嘯聲。

橋面上被聲響吸引來的喪屍不斷嘶嚎著倒地,如同被勁風吹倒的野草。

在橋頭靠左側的一座哨塔上,殷明抱著SM-35衝鋒槍,朝著遠方的“人影”點射,“砰砰”的槍聲與子彈落在木塔上的“篤篤”聲形成美妙的韻律。

在他右手邊,是同樣舉槍射擊的月源天選手,只是瘦小的身板在強烈的反震下不斷抖動,白淨的臉龐變得通紅,晶瑩的汗水不斷飛濺。

而在殷明的左邊,是傳說中“大腿”保安先生,至於名字,用月源天私下的形容就是“很抓根寶”,叫做龍裔。據他自己說是武校畢業的,但不甘心只做沒腦子的武夫,加上想多體驗體驗不一樣的人生,所以去了豫北某個高中當了保安。

“有點意思,像個主角。”初步接觸後,殷明感覺龍裔談吐不俗,性情沉穩,便給出自認中肯的評價。

大約懷著些抱團取暖的心思,加上沒臉沒皮的殷明有意為之,以及集訓期間本就是集體行動,三人很快熟識,這幾日也算是形影不離了。

算起來這已經是殷明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三天。

第一天頗為百無聊賴,勞爾在集會中宣講完各種“帝國榮耀”“人類榮耀”的CPU洗腦之後,便引領著眾人前往伐木場、採礦場和田間地頭做些簡單的工作。

“草,純粹是拿我們當苦力使。還有這些東西,也是給人吃的?去TMD的。”食堂裡,一個叫肖斌的男生一邊啃著鹹菜米飯,一邊忿忿不平地不斷叨咕。殷明聽了微微一笑,在心中給這個男生打了個大大的叉號。

第二天眾人則被拉到哨塔上實訓射擊技巧,男生練習槍法,女生練習箭術。

靶子是大橋上慢悠悠向基地前進的腐敗喪屍。

起初,十個少年瞧著不遠處被打得豆汁番茄醬四溢的喪屍,以及隨後撲鼻而來的濃郁屍臭味兒,一齊“哇哇”吐了個天翻地覆。負責教習的勞爾面無表情地勒令眾人清理乾淨後繼續射擊。

“為什麼女孩子就不能拿槍?”有女生不滿問道,畢竟身處莫名險境,槍械更能給人帶來安全感。殷明記得這秀氣大眼妹的名字,好像是叫文采。

勞爾詭異一笑:“在實戰中,算上護甲和誇張的彈藥箱、醫療箱,槍兵總負重達到三十公斤,都快趕上小姑娘的體重了。如果有哪位妹子可以承受這種沉重,我們不介意在營房中給女生加幾個臨時床位。”

純潔的少女聽不得老兵油子的黃腔,文采略帶倔強地嘟起嘴扭過頭不再說話。

殷明在內的其他男生們聽了這葷話默契地偷偷一笑。

只有月源天仔細盯著教官的神色,隨後偷偷瞄了瞄少女清麗的容顏,若有所思地眨眨眼。

到了第三天,便開始分配具體工作。說是分配,帝國倒充滿人情味地給予眾人自主選擇權。

大約是被前一天的血腥場景刺激到,十個人中有六個人選擇了後勤,包括肖斌、一個叫陸仁的男生,以及殷明沒記住名字的其他四個女生。

殷明、月源天、龍裔、文采則是加入“光榮的帝國軍”,成為類似“五十塊的好兄弟”一般的存在。

於是“三人成眾”變為“四人成幫”。十人的隊伍自此分化成兩個小團體,雖然表面和和氣氣的,然而一方心中鄙夷對方貪生怕死、毫無血性,另一方私下嫌棄對方愛出風頭、急功近利。

“說起來,小月子,觀察了三天了,分析一下吧。”一槍biu掉一個喪屍的腦袋,殷明滿意地點點頭,若無其事地對旁邊的月源天低聲說道。

月源天放下槍,用手背擦了擦額上的汗水,回應道:“嗯,首先從我們自身說起吧。一切似乎都是真實存在的,包括我們的身體和精神。無論我們是如何存在的,但是存在的消亡意味著死亡。我很怕死,所以在能不死的情況下,希望大家都不要死。何況在這裡的死法應該很悽慘才是。”

殷明“嗤”笑道:“這才來幾天,新鮮感還在。不著急求死。”

“其次就是我們要面對的喪屍,分為很多型別。不單是我們面前這些看起來極為遲緩的腐爛喪屍,還有敏捷的疾跑喪屍,更有合縫怪、鷹身女妖、毒液口水怪等變異喪屍,以及BOSS級別的變異比蒙、喪屍巨人。在原版遊戲中,我們這一關所面對的至多有疾跑喪屍和合縫怪兩種精英怪,強度上其實不是特別大。

龍裔皺眉問道:“聽起來沒什麼難度?”畢竟這幾天除了需要做工和訓練,其餘悠閒的時候感覺跟在海邊度假沒什麼區別。

月源天搖搖頭:“屍潮的規模與時間有關。你看橋上現在還只有小蝦米兩三隻,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從橋上湧來的屍潮會越來越多,不定期還會出現大規模的喪屍攻城。特別是最後一波,五十米寬的橋面上會擠滿精英喪屍,持續數日向基地發起攻擊。屆時,哪怕我們人數再多,僅依靠我們手中的武器根本不可能守得住。”

龍裔皺著眉問道:“那為什麼不把橋炸了?”

殷明哈哈一笑:“可能是作者不同意。”

月源天莞爾道:“因為在這個世界,人類要做的是收復失地,尋回曾經輝煌的科技與文明,而不是選擇繼續龜縮發育、固步自封。”

龍裔點點頭,不再言語。

殷明聳聳肩:“行吧,一本正經的理由。繼續。”

“嗷,好的,我講到哪了。對了,就是如何過關。在遊戲裡想要打通這一關的唯一方法是需要我們在橋頭建立數道防線,並且建立大量震盪塔進行防守,堅守大約六十天。當然,這就需要包括糧食、木材、鐵礦等大量資源。所以我們必須儘快肅清整個小半島的喪屍,吃下其中所有資源。”

龍裔沉吟道:“看來很快我們就會出發對喪屍進行掃蕩了。那麼危險也就隨之而來了。”

“嗯,是的。如果是遊戲的話,三十個槍兵精英小隊,在操作好的情況下就可以清理完整個半島,當然效率可能會低下不少。”

殷明想了想說道:“我算過了,加上今天新來的新兵,人數差不多夠了。看來出發也就在這一兩天了。不用怕,我和寶哥會罩著你的。是吧寶哥?”

龍裔以為殷明喊的是“保安”的“保”,所以不以為意地點點頭。

月源天有些心虛地靦腆一笑,忙岔開話題:“至於我剛才說到的震盪塔,是一種類聲波武器,可以在數秒鐘的短暫充能後對周遭範圍內的所有喪屍造成巨大傷害,能夠秒殺除了變異體之外的所有喪屍。然後我們這些大頭兵對變異體進行針對性補刀,安全度過這一關其實沒有太大問題。嗯……希望不要有變化。震盪塔比較怕口水怪,畢竟射程比較短。原版中是這一關是沒有口水怪的,最強力的喪屍也就是肉盾合縫怪,連可以翻牆的女妖都沒有。所以還是那句話,希望不要有變化吧。”

殷明笑道:“所以你才在火車上就火急火燎地問勞爾大叔有沒有震盪塔?”

“是啊,沒有震盪真的玩不了一點。如果真沒有,我們想活下去估計只能考慮炸橋了,人類還有帝國榮譽什麼的就只能下輩子再說了。不過炸橋這種情況應該不會發生吧,畢竟不可言說把我們拉到這裡,總不能是讓我們炸完橋然後悶頭當肥宅吧,那樣好像沒什麼意義。肯定還是希望我們跟喪屍貼貼才對。”

殷明壞壞一笑,低聲打趣道:“說到貼貼,我看你對文采很有興趣嘛。想跟人家貼貼又總是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

月源天微窘,偷偷用餘光看了眼身在另一座哨塔上專注射箭的文采,小聲嘟囔道:“別瞎說,因為每次看到她我都想到在這個世界強化自我的一種可能。只是每次都覺得講出來感覺還太早。”

殷明兩眼放光:“哦?那是什麼?”

月源天被殷明賤賤的死樣子逗得“咯咯”直笑:“窮人靠變異,富人靠科技。不巧的是我們還是學生,既不是窮人也不是富人。而億萬殭屍的世界既能讓我們產生變異,也可能可以讓我們一飛沖天的科技。”

殷明深情地握住月源天的手,深情款款地說:“還請小先生細說。”

月源天有輕度潔癖,忍住嫌棄的表情抽離殷明的爪子:“科技就很好理解了,作為末日科幻類遊戲,雖然是失落文明,但這裡還是有一些強力裝備的。除了我們熟悉的槍支彈藥、手榴彈、火箭筒,最尖端的裝備就是泰坦機甲了。那是一種比較初階的單人機甲,嗯,可以參考鋼鐵俠的第一代戰衣,有點類似吧。但對於目前不能手撕坦克的我們來說,如果能夠擁有一臺,無論生存能力還是戰鬥能力,都會得到飛躍式提升。”

殷明摸摸下巴:“聽起來也不咋高大上嘛,而且似乎是一次性產品嘛。壞了我們又不會修,而且還得找對應口徑的彈藥。”

月源天聳聳肩:“鋼鐵俠量子戰衣自然炫酷,奈何這款遊戲沒版權啊。嗷,不對。是這個世界的科技能力還達不到。所以真正能夠幫助我們提升自我的好像也就是生物科技了,也就是變異。畢竟是喪屍題材的世界,喪屍危機的起因本來就是為了研究強化人體藥物所引發的異變。不過隨著改良和對喪屍的研究,也會有成功的強化藥劑。比如人類女英雄卡拉培,可以手持雙槍,揹負幾十公斤的彈藥,然後還跑得飛快,正常小姐姐哪有這種力量,所以我想應該是注射過相應的藥劑的。”

殷明呲著牙:“那可不一定,俺們那旮沓的小姐姐可以在蜀道山掀起人的腦殼。”

月源天一臉懵逼:“所以你是四川嘞還是東北的?”

殷明一臉無辜:“湖北的。”

龍裔看著大眼瞪小眼的兩人無語道:“習武人講究機緣。也許跟這個世界的人打好關係同樣會有奇遇。”

月源天、殷明一起轉過頭:一齊讚道:“龍兄所言極是!”

龍裔不理會搞寶的兩人,看著月源天認真地說:“你就不怕我們變強大之後,直接拋棄你,獨自求生?或者反過來害你?”

月源天同樣認真地回答:“這裡並不是一個人類之間需要爾虞我詐、各自為戰的世界,反而是非常需要抱團的。然後,我信得過你們。”

殷明“嘖嘖”嘆道:“雖然你是個男的,不過你再這麼小白兔一點,老子可能真是要褲衩子都給你騙得不剩。”

月源天裝羞低頭笑道:“鴿鴿,不要嘛~”

龍裔轉過頭,望著殷明:“我會盯著你的。”

殷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吐槽道:“你還真配得上身上這身皮!”

月源天滿眼小星星:“啊~這就是該死的三角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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