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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糟透了。
林闕想著,他和葛皓蹲在一個架子後,兩人顯得分外鬱悶。
都已經決定好要去找那個官方人員了,都已經走到這裡了,他們卻是不敢再上前。
因為他們不知道自己之前是怎麼被發現的,是步子不夠輕,還是那群人裡有探測型物品。
直接衝上去,萬一官方人員拒絕投靠就完蛋了。
林闕捂臉,輕輕嘆了口氣。
現如今只能等,那群人相互對峙,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其他人沒理由猜不出來。如果那個官方人員同樣對他們有想法的話,應該會製造機會的。
等等,如果官方人員能製造機會而不被阻止……剛剛僱傭兵好像也沒嘗試追過來,這是否可以說明……
還捂著臉的林闕眼神微爍,徹底放下心裡的擔心,轉而思考起怎麼經營自己在別人心中還是未知的形象,防止因為太垃圾幫不上忙被斃掉。
……
昏暗可怖的廚房裡,只點著一盞慘綠色的燈,厚重的綠色遮蓋在所有物品上,讓人感覺很粘稠。
一隻既像老鼠又像貓的廚子在綠光下舔了舔唇,從旁邊的水箱裡拎起一條沒有皮和鱗的魚丟到砧板上。
活魚在砧板上跳,暴露在外的透明血管和鮮豔的肌肉紋理本該讓人食慾大開,奈何原本魚頭的位置長著一個畸形的人頭,這隻頭顱在慘綠光芒的照應下有氣無力地吐出一團團內臟。
廚子咧嘴笑,揪著魚嘴外的內臟用力扯出揪下,丟進垃圾桶,然後舉著菜刀給活魚身上打刀花,抹置在一旁的調料。
正在廚子志得意滿甚至哼起歌時,後腦勺莫名捱了一巴掌!
“說了多少次,做飯別點這種光,做出來的東西拿出去難看。”
剛進門丟下外套的調酒師斜廚子一眼,走到一旁挽起袖子洗手。
慘綠的燈被調酒師按滅,新開啟的白光顯得整個廚房乾淨又亮堂。
廚子張嘴,想說綠色的光對它做飯沒影響,想說正常光它會不小心一邊做飯一邊把所有菜都吃光,還想說拿出去不會難看,明明是老闆你看不慣沒食慾。
但廚子不敢回話,它只敢揉自己後腦勺。
過了一會兒,廚子看著不自覺磨牙的調酒師,慫得偷偷擺了擺尾巴,把它縮回衣服裡。
害怕的廚子沒注意到砧板上的魚僅僅那麼點功夫沒被注意,無力的掙扎瞬間變得劇烈起來,魚尾拍得砧板直作響。
等廚子反應過來伸手去抓,那條頑強的魚正好帶著傷口脫離砧板。
“我的魚!”
廚子一聲驚叫,手忙腳亂地去抓半空中剛打了刀花的魚,那條魚卻連擺了幾下尾巴跳向水箱,沒讓它抓住。
“蓋水箱。”調酒師洗著手,平淡地提醒。
誰知廚子更加手忙腳亂了,一隻爪子伸出想抓魚,一隻爪子想拿水箱蓋。
結果是兩邊都沒成功,那條魚成功把自己撲進了水面,濺起一朵浪花。
然而就在魚撞進水面的瞬間,水箱裡的一切都沸騰起來,那條魚甚至沒有完全落進水裡,就已經被撕咬得乾乾淨淨,連骨頭都沒剩下。
廚子愣住,反應過來後鬍子都在抖,不是因為魚被吃了,而是因為怵它的老闆。
“抓下一條,客人等著。”
調酒師命令道,一邊擦手一邊看著廚子直擰眉,它覺得自己的員工都有問題,服務員膽子太大,廚子膽子太小,小提琴手更是離譜中的離譜。
“嘖。”調酒師忍不住舌頭抵著上顎發出一聲咂舌音,成功看到自己的廚子一個激靈,整隻都在抖,頓時覺得它更沒用了,殺心漸起。
可惜,這個廚子才上任沒多久,再培養一個費時費力不說,也許還會更不堪。
調酒師只好壓下想法,伸手慢條斯理地拿取食材……
庫房內,
成功和官方人員的人搭上線的林闕也做好了決定,既然其他人可能把他當成了厲害的老玩家,那他就選擇少說話來保證自己高深莫測的形象。
此時,跟著帶路的人,林闕臉上戴著口罩,他嘴唇緊抿,放緩了呼吸,兩隻手都掩在衣袖裡,右手握緊刀把,腰背挺直,想盡力拿出一點氣勢。
剛進入其他玩家的聚集地,還不等他說話,女僱傭兵不知怎麼從後方冒出來,“咔噠”一聲,槍口抵上了葛皓的腦袋。
氣氛瞬間凝重起來。
林闕眼角狠狠抽了抽,下馬威沒必要真的沒必要,你們這幾個人隨便上一個我都打不過!
“你們對幫手就是這個態度?”
林闕挑眉,把空著的那隻手從袖子裡抽出來,塞進褲兜裡,不急不緩地說道。
角落裡,楊沉雎揣手蹲著,饒有興致地看。
“嘖,官方的老兄,你就看著?”
林闕偏頭一瞧,不想廢話,冷靜地把官方人員拖進戰局,畢竟他會站在這裡,完全可以說是對方找來的。
站著的官方人員掏槍,盯著女僱傭兵,女僱傭兵再看向森蚺,得到點頭的回應後才移開槍口。
危機解除,葛皓很自覺的往官方人員那邊走,還磨磨蹭蹭地對官方人員身後的幾個普通人尬笑一下。
見他走到官方人員身邊後,林闕抬腳慢吞吞地過去。
官方人員和他握手:“你好。”
林闕回了聲你好,儘量讓態度顯得不太熱切,貫徹好和官方並不親近的民間高手形象。
相握的手剛鬆開,官方人員就面朝楊沉雎攤了攤手,楊沉雎歪歪頭,丟給他一個手環。
官方人員揚手接過,然後遞給林闕,解釋道:“這是偽裝型物品,可以讓你看起來和設定的形象一樣……很抱歉,你剛過來就要求你做事,但我們需要有人出去打探情報,你願意嗎?”
聽到他的話,林闕愣了愣,不過由於光線昏暗又戴著口罩,旁人倒也沒看出他神情奇異。
盯著手環,林闕思忖一番,得出這個請求他願意得上,不願意也得上的結論。
雖然是被迫,但作為出去的人,確實能夠掌握一定主動權,更別提他本來就想出去。
於是他冷淡地點了點頭,並看向葛皓,待官方人員表示一定會保護好葛皓,才接過手環。
期間,其他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林闕身上,讓他後背一陣陣發涼。
越過那群人,林闕保持不急不徐的速度一步步向庫房門口走去,當一隻手握上門把,他才單手帶上手環。
瞬間,在其他人眼中,高瘦青年的身形一陣扭曲,外表看上去便和之前進來的服務員別無二致了。
連女僕裝都完美復刻。
媽的,誰家正經服務員穿女僕裝啊?
林闕黑著臉,摸了摸自己的衣服,發現觸感跟之前沒差別。
看來只是個障眼法。
儘管如此,他現在還是很慶幸其他人看不到正面。
狠狠地摩挲幾下手環,林闕推開了庫房的門。
他走後,又過了幾分鐘,楊沉雎忽然一拍腦袋,笑眯眯道:
“哎呀,忘記告訴你們那個手環時效是三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