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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嘟。”
林闕吞口水，他看了看手上不慎沾到的燭淚。
明明是當場融化掉的，但林闕粘到燭淚的手卻沒有任何灼燙感，彷彿只是被什麼冰涼粘稠的東西滴了一下，然後那東西還暈開了似的。
手指上一抹紅晃眼的很。
在前面的厲炅和湛藍色眼珠正直勾勾地看著林闕。
厲炅看什麼都覺得很正常，自然不會有什麼表示，他甚至還疑惑林闕怎麼突然看起來很害怕。
停了幾秒，厲炅才平靜地指著那一灘紅燭淚提醒林闕，“它說歌劇要開始了。”
聽出催促的意思，林闕趕緊彈掉手上的燭淚跟上去，順便給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淚。
想去歌劇院的鬼都這樣了……他去了怎麼想也不會遇到好事啊！
但能反抗嗎？不能。
還沒走兩步，林闕忽的又抽了口冷氣，整隻手疼得發起抖來……
他下意識低頭，抬手。
只見完好無損的面板上，紅豔豔的血珠宛若實質般從彈去燭淚的部位一點點擠出來，它很快形成了新的不規則的燭淚攀附在手指上。
疼痛恰好在燭淚形成的時候消失。
肉眼可見的，燭淚的體積比之前更大了……
偏偏禍不單行，燭淚重新攀附在手指上沒兩秒，加大加粗的警告詞也林闕在面前刷了出來！
“警告！受到未知侵蝕（常劉山）！理智-10！”
猩紅的字元連疊三層，佔據整個面板！
林闕一頓，瞬間慌亂起來：
“厲哥，救命！”
“什麼？”
厲炅停下腳步，他看著林闕衝過來把手懟到他面前，紅色的眼眸中全是疑惑。
林闕手忙腳亂地把剛剛的事情和刷出來的警告詞重複了一遍。
聽完，厲炅點點頭，看不出表情有什麼變化，然後他隨手扒掉了林闕手指上的紅燭燭淚。
紅得不均勻的凝固燭淚落在地上，發出細微的聲響。
街道很空曠，很安靜。
厲炅和林闕站在那裡，等著林闕的手再冒出燭淚。
而在厲炅領口處，湛藍色眼珠子滴溜溜轉著，時不時就對準林闕，似乎對他很不滿。
等著等著。
血沒冒出來，林闕額頭卻快冒汗了，他盯著自己半天沒有反應的手指，最後非常底氣不足地說了一句：“是真的……會有血冒出來變成紅燭淚……”
“嗯。”厲炅應了一聲，沒有過多搭理林闕，徑直往街道盡頭走去。
林闕鬆了口氣，趕緊繼續跟上。
深紅的天幕下，
正在一步步行走的厲炅並沒有表現上那麼平靜，他眼神有些閃爍，這一刻，厲炅直覺過去的自己不讓來歌劇院就是因為常劉山！
常劉山，那裡有什麼？
還有歌劇院，將餐廳的事情重新梳理一遍後，厲炅自然明白歌劇院對他的態度是出於拉攏大鬼，而且從神態看，白臉客人那態度過分恭敬，按理來說它們與“大鬼”這個群體應該聯絡不大。
可不過幾天時間，聽起來似乎就有不少大鬼去往歌劇院了……
燭淚……侵蝕……
常劉山……歌劇院……
……
不知走了多久，歌劇院奢華高大的門面才映入眼簾。
令人詫異的是，明明是巡演的歌劇院，但高大的建築在古舊之餘，卻沒有任何簡潔的意味，它每一處都極盡繁複華麗，各種設施半點不顯簡陋。
另有許多成年男士形象的鬼怪臉上抹著白粉，手裡握著手杖或花裡胡哨的槍，它們偶爾會在門內經過。
或雀躍，或嘈雜，或高亢，或低沉……無數的聲音從歌劇院中傳來。
另有如雷般的引人注意的音樂一路將人牽引往街道盡頭。
之前厲炅在餐廳裡見過的白臉客人正靠在那是獠牙外翻的大貓身上，偶爾伸手向門外趕來的客人們致意，它已經恢復了沒被黃酒浸透時的妝容和裝束。
厲炅抬腳往歌劇院內部走去，沒幾步，他轉頭望停在原地不動的林闕。
“為什麼不過來，鄰居？”
林闕臉色一僵，他能說他害怕嗎？
整條街都這麼灰敗，只有這家歌劇院金碧輝煌，人，啊不，鬼聲鼎沸，這一看就不好惹！
而且歌劇院門口聲音那麼大，可稍微離遠一些就半點都聽不到了，說明這地方極有可能是封閉的。
當然，當過餐廳服務員的林闕已經認出了偶爾路過的歌劇院成員就是當時叫他點過菜的客人。
但這並沒有讓他感到安慰，反而讓他更慌了——門口那個靠在“貓”身上的一看就是歌劇院成員的傢伙，林闕隨手一查，它理智41，還是持續被侵蝕狀態……這理智比上次餐廳看到它時低了很多，肯定有問題！
最後加上之前那個殘缺人影說的“有很多大鬼”。
林闕頭皮發麻。
要命！
厲炅就一隻大鬼，有沒有可能保不住他？
麻的，剛剛好像還聽見了水琴的聲音，林闕後頸皮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歌劇院裡怎麼會有水琴？
“您來了！”
林闕還沒胡思亂想完，帶著誇張喜悅的聲音就從歌劇院門內傳來，打斷了他雜亂的思緒。
金髮白臉，服飾華麗的白臉客人，也就是歌劇院的老闆丟下其他客人，從門內大步走出，它攏了攏自己身上的繁雜的絡子，慘白的眼睛眯起，帶著裂開到極致的笑容向厲炅迎去。
“給您預留了包廂，不如多留幾天？”
“好。”
厲炅沒有出具邀請函，歌劇院老闆也沒有要求檢視，似乎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鄰居，跟上。”厲炅提醒，隨之抬步往歌劇院走。
聽到這句話的歌劇院老闆的目光落到林闕身上，得到林闕一個僵硬的笑容，它也回以一個公式化的微笑，特指嘴角裂到耳根的那種友好笑容。
玩家……歌劇院老闆不會下大鬼面子，但也僅此而已。
頭皮仍然發麻的林闕從歌劇院老闆的笑容中感受到了深重的惡意，但他瞅了瞅自己面板上那個連環副本的進度一，還是咬牙跟了上去。
剛一進門，突兀的提示音立刻響了起來，面板上接連刷出的一連串文字讓林闕差點轉身逃跑！
“滴——副本《歌劇（常劉山）》已展開，遊戲倒計時開始！”
“滴——副本人員不足，人員變動中，變動已完成！”
這兩條資訊連刷三遍，然後是接下來的重點：
“這是一家極其出名的歌劇院，它們的藝術造詣尤為高深，總能讓客人如痴如醉，歌劇院中明明沒有大鬼的存在，卻能憑藉這家特殊的歌劇院建築和藝術的感染力走過一處又一處危險的地方，直到……常劉山！”
“此副本，您的身份是：看客！”
“玩家請注意！牢記以下守則，有利於遊戲通關哦！”
守則……林闕瞬間抬頭盯住天花板，感覺心臟被狠狠壓了一下，登時有點喘不過氣來。
有守則……規則型……這家歌劇院，這座建築……用分管局放出來的資訊來稱呼，它是非類人型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