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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兵營的鈞熵並沒有趕去天盟看熱鬧,而是順著他很久之前給王家兩姐妹的標記來到了朱雀關中的一條河流旁。
“這裡就是不歸河嗎。”望著眼前一條不斷奔騰的河流,他身上青色的衣袍不停隨風而動。
聽王旭說這條河流是從南方的一個山區中發源的,並且從南往北一直貫穿了整個朱雀古國。
又因為河水源頭不明,水流奔湧,不歸原處,故得名不歸河。
......
但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那些沿著不歸前去保衛家國的人也很少有人回來。
原來,不歸河不歸河,不歸的不僅是水,還有離去的人....
“不歸啊...”
鈞熵喃喃一聲,他突然萌生了一個要不要一劍將這這條河流斬斷在此的念頭。
不知為何,他有些討厭不歸這兩個字......
“呵...”一聲輕笑後,鈞熵搖了搖頭繼續沿著河流向前走去。
就算他能一劍斬斷這條河流又能如何,什麼都不會改變,那些離去的,死去的人也不會回來.....
沿著河流走了一段時間,隨著水流越來越細逐漸變成了小溪。
很快在視野前方就出現了一座木橋,而他要找的王家姐妹也此處。
兩人正坐在溪邊,兩雙白皙的雙腿不斷輕輕拍打著水面,微風拂過,柔順的長髮隨風飄動,衣角也隨著微風輕輕飄揚。
“小璃,怎麼了,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和姐姐玩水的嗎”王琴轉過頭笑著問道。
妹妹最近已經很久都沒有笑過了,所以自己才會帶她來這,畢竟這裡是他們三人以前最喜歡的地方。。
王璃聽見姐姐的詢問聲緩緩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姐姐,你說,天哥真的是以前的天哥嗎....”
“明明是一樣的臉孔,但是,為什麼我覺得好像又不是一個人.... ”她的臉上頓時有些失落。
.......
“怎麼會。”
“可能是因為天哥經歷了什麼吧,畢竟他才剛回來不是嗎。”
王琴強撐著笑容牽起妹妹的手,輕聲安慰道,可這話可能她現在自己都不信。
“可是,現在的天哥讓我好陌生......”
“以前的天哥明明那麼溫柔,可是現在的他為什麼變得......”王璃皺起了眉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她之前有一次晚上居然看見天哥在偷看姐姐沐浴,這絕不是他記憶中的天哥會做的事情。
“咳咳。”
就在這時,突然一聲溫和蒼老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打斷了兩人心中的愁緒。
“請問二位姑娘,這朱雀關中最近有什麼異常的事情發生嗎。”
王琴抬頭看去,迎面走來的是一個留著長鬚,穿著黑白色道袍,氣息宛似仙人的道士。
“您是?”
王琴緩緩將王璃護在身後小心翼翼得詢問,她有些不確定對方的好壞。
“二位不必驚慌,我乃是乾坤洞的玉虛子。”
“近幾年邪魔盛行,我路過此地觀朱雀關外妖氣盈天,這是必有邪魔出世之兆,方才前來查探一番。”道士說完一甩懷中的拂塵輕聲笑了笑。
“玉虛子道長?”王琴有些不確定得小聲再次開口確認道。
“正是。”道士拂著長長的白鬚點了點頭。
“那....請問玉虛子道長,那邪魔有什麼表現嗎?”王琴問這句話的時候心中其實已經有了一個猜測了。
但,她心裡卻是不願意相信那個猜測.....
“這個啊....”道士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似是在斟酌是不是要說出口。
“還請玉虛子前輩告知小女子一二。”說著王琴便急忙從腰間取出碎銀當即就要塞入道士手中。
“姑娘不必如此,我並不是貪財之人。”道士搖了搖頭繼續說道,“貧道只是擔心你二人的安危罷了,如果姑娘實在想知道,貧道也就不隱瞞了。”
“還請道長知無不言。”王琴此時眼中滿是認真之色。
“那貧道,就直說了。”
“這邪魔能佔去那些死去之人軀體,從而行走於世間,並且因為它擁有那些逝去之人的記憶,所以非親近之人極難被發現。”
說到這道士一甩拂塵不願在繼續說下去,而王琴聽到這心裡咯噔一下,也沒有心思繼續再追問下去了。
“那天哥......”這時她身後的王璃似是明悟了些什麼,突然開口,可還沒說完便被王琴捂住嘴。
“這位姑娘是有什麼要說的嗎”道士看著王璃平淡得出聲問道。
“沒有,我妹妹只是乏了,有些急著回家”王琴連忙回覆,頓了頓後又繼續說道,“抱歉了道長,天色不早了,我們二人就先回去了。”說著便拉著自己的妹妹快速離開了原地。
王琴現在只覺得心中很亂,下意識的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
看著漸行漸遠,逐漸消失在遠處的兩人,道士點了點頭,隨後一個轉身便成了一個儒雅的青衫公子。
沒錯,剛剛的道士正是鈞熵假扮的,原本他是打算在天盟被二師姐他們拿下後直接斬殺了王天。
但是現在看來,王天的命應該有比他更合適的人去取。
【宿主,這樣就可以了嗎,你怎麼就確信她們會和王天走上對立。】
“蛋妹,你知道假的終究是假的嗎”許久後鈞熵看著逐漸下沉的夕陽,緩緩回覆道。
【什麼意思】
“現在的王天,是氣運之子王天,而非那個普通人王天”
“我雖然不知道後面的劇情是不是會拉進他們之間的關係,但是現在....
沒有降智光環的王天在她們眼中只是一個霸佔自己親近之人身軀的邪魔。”
“終究,他不是她們要等的那個人。”
鈞熵說著話,緩緩邁步走上一旁橋木,腳下的木板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突然間腳下的一塊石碑引起了他的注意。
“歸途,是這座橋的名字嗎?”鈞熵盯著石碑上刻的字喃喃一聲。
“這位公子,你也是來等人的嗎。”
就在這時,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豪爽的聲音緩緩響起。
“等人?為什麼要在這?”鈞熵沒有回話,只是眼中閃過一絲不解。
“看來公子你不是來等待友人的啊 。”似是看出了鈞熵的疑惑,老者笑了笑,靠著護欄蹲下身來,擺著一壺酒水,邊喝邊解釋道
“這裡是不歸河,而這座木橋的名字叫做‘歸途橋’,這座橋,是連線兩岸的通道,同樣也連線著那些離開的人們歸家的路......”
“大家都說,那些從不歸河離開的人總有一天會踏上這座木橋回來。”說到這老者眼中閃過一絲悲涼,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
“當然了,我這糟老頭也是其中一個。”
“雖然我可能活不到那個時候了,但也許有一天,那些人真的會回來的吧....”
說到這老者又是一口酒喝下,也不知他現在是清醒還是在說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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鈞熵陪著老者聊了很久,或者說,是聽老者講了很久,因為是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在聽著對方講訴自己的故事。
直到夜色將至,鈞熵看了一眼還在望著前方喃喃自語的老者,起身緩緩離開。
或許,老者的那些故事不僅僅是對他講的,同時也是對他自己講的。
“不歸河和歸途橋嗎.....”鈞熵看著頭頂的星空一聲喃喃。
有些人會一直在這座橋上停留
而他,會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