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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幹什麼?”楊氏反應過來後厲吼一聲,目眥欲裂地看著地上的兩人,“來人,給我把這個賤人拖出去!”
周媽媽忙轉身看向王家的和青芝,“聾了嗎,還愣著幹什麼?”
王家的和青芝相視一眼,臉上的血色霎時褪了個乾乾淨淨,只剩一片慘白。
兩人腿上一軟,“噗通”跪了下去,上半身趴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周媽媽只恨自己沒多帶兩個人來,瞪了她們一眼就親自上手去拉韓佳茗。
韓佳茗這才麻溜地從地上爬起來,順便還拉了徐佑廷一把,然後便躲在他身後拽著他的一片衣角當鵪鶉。
楊氏眼裡幾乎要噴出火來,朝徐佑廷伸出手,“廷哥兒,你過來!”
徐佑廷先是目光銳利地看了靠近的周媽媽一眼,見她不敢再上前才望向楊氏,英氣的眉頭微微擰起,“娘怎麼來這兒了?”
楊氏痛心疾首:“娘再不來你就徹底被這個小賤蹄子帶壞了!”
“夫人,您說話也太不文雅了。”韓佳茗從徐佑廷身後露出半個腦袋,“我祖母罵人都沒這麼粗俗。”
楊氏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瞠目欲裂:“你敢頂嘴?”
韓佳茗搖頭,“太太,這怎麼能是頂嘴呢,實話實說罷了。”
好個牙尖嘴利的丫頭!
“你就看著她這麼頂撞我?”楊氏看向自己的兒子,冷聲質問。
徐佑廷:“我會罰她,母親先回去歇著吧。”
楊氏冷著臉,氣衝丹田:“罰她去靜安寺為我們徐家祈福吧,什麼時候懂規矩了什麼時候回來!”
靜安寺是有名的尼姑庵,京裡犯了錯的官家女眷都會被送那兒去,聽說進去的人裡多半都受不住折磨,最後的結局要麼瘋了要麼自個兒了結了。
韓佳茗這才知道怕了,心想:徐家是真不能久待啊,這有九條命也不夠造的啊。
她抓著徐佑廷衣衫的手緊了緊,大著膽子直視著楊氏那雙彷彿要吃了她的眼睛,“在家也能祈福和學規矩的……”
徐佑廷扭頭瞪了她一眼,不說話會死嗎?
韓佳茗眨了眨眼睛:會啊,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靜安寺是什麼地方?
賤蹄子,當著我的面還敢跟我兒子眉來眼去!
楊氏看向周媽媽,“去,叫人來幫韓姨娘收拾東西,家裡哪有庵裡清靜?”
周媽媽瞪了韓佳茗一眼就要跑出去叫人。
“站住——”徐佑廷看向楊氏:“母親如果想叫父親對我徹底失望,那便多叫些人來,叫大家都來看看我徐府三爺多麼荒唐不堪,叫世人都知道我確確實實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差兩位兄長遠矣。”
楊氏像是被人當頭一棒,猛然驚醒,看向周媽媽:“不、不能叫、不能叫……”
片刻後,徐佑廷扶著楊氏回到主院。
“你沒騙娘?”
“母親當知道兒子不曾在她那兒留夜過,明明晚上能光明正大幹的事何必白天偷偷摸摸,在您眼裡,兒子竟這般荒唐?”
見他一臉受傷,楊氏這才信了,她抓著徐佑廷的手,“但你最近確實去她那兒的次數多了!”
她寧願他在外面花天酒地也不要他困在後宅和一個妾室朝夕相對。
在外面好歹能讓人知道徐家還有三爺這麼個人,無所事事遊手好閒又怎樣,憑著他這張臉,徐府三爺就是京城裡最受矚目的男子!
徐佑廷:“母親還記得我跟您說過要再開家酒樓的事嗎?”
“記得。”楊氏以為他想轉移話題,“那你就更不應該總是留在府裡了。”
好好經營酒樓才是他該乾的事。
徐佑廷:“韓氏燒得一手好菜,兒子吃過幾次,不僅味道不錯,還是在別處不曾見過的花樣。若是她願意為酒樓教個廚娘出來,我相信酒樓的生意一定不會差。”
……
楊氏一走,韓佳茗就轉身往床上一躺,望著頭頂的米色帳幔吐泡泡。
王家的和青芝等楊氏母子出了院門才敢起來,兩人進屋第一件事就是將地上的床單枕頭收起來。
青芝紅著臉推了推王家的:媽媽得說說姨娘,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了。
王家的耳朵也微微發燙,活了近四十年了也沒遇見過這麼尷尬的事。
正在王家的醞釀了半天準備開口時 ,韓佳茗“嚯”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們真的只是想單純的歇個午覺!”
王家的和青芝相視一眼,你推推我,我戳戳你,最終還是王家的走上前來,尷尬地開口:“那……那為何好好的床不躺呢?”
“地上涼快啊。”
“那為何姨娘要……要趴三爺身上?”
“我打算去床上睡,有人推門,我受了驚嚇就摔倒了,他來拉我,就……那樣了……”韓佳茗雙手一攤,滿眼無辜。
王家的看她不像說假話的樣子,心裡祈禱著三爺也能跟太太解釋清楚且叫太太相信。
青芝也上前來,“姨娘可知夫人為何突襲幽蘭院?”
韓佳茗眼神一亮,青芝很聰明!
“這算是問到點子上了。”她下床跑去關了門,招呼她們二人一起圍著桌子坐下。
王家的和青芝和她相處了些日子也瞭解她的性子了,此刻也不推辭,都爽快地坐下了。
“就算我和三爺衣衫齊整,一個貼那兒,”韓佳茗手往左前方的牆角一指,又往右後方的牆角一指,“一個掛那兒,太太也還是會不高興的。”
王家的嘆息一聲,憐惜地看著她:“這就是為什麼有的人說寧做窮人妻不做富人妾,姨娘選錯了路啊。”
韓佳茗不以為然:“媽媽錯了。”
王家的只當她執迷不悟,事已至此,再惋惜也沒用,所以她不應該說那掃興的話。
正要認個錯,卻聽她道:“這並非我為妻為妾的問題,妻子就能白天和爺們在一起廝混了?”
當然做妾註定是悲慘。
王家的語氣一窒。
韓佳茗:“說到底不過是我們女子卑微罷了,是三爺自己往我院裡跑的,自己要留下歇息的,可不是我纏著他求著他的,可太太進來就怪我,那是她兒子她護著無可厚非,可你們現在是我的人,竟也來怪我。”
紅潤潤的嘴巴一嘟,清亮的眸子水光瀲灩,看著委屈極了。
王家的和青芝頓時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