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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佑廷和何清風合力把桌子抬了出去。
韓佳茗指揮他們怎麼烤,兩個平時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公子哥兒被指揮的手忙腳亂,直把勁叔等人看得忍俊不禁。
大家紛紛上前幫忙。
徐佑廷和何清風兩人抹著頭上的汗珠齊齊鬆了口氣。
兩人對視一眼,又一齊移開了視線。
還好,沒被這小子給比下去。
眾人熱火朝天的忙活,引來了附近不少孩子。
鄉下孩子自來熟的很,不一會兒就“方姐姐”“三爺”“二哥”的叫了起來。
何清風拉著一個啃豬蹄啃的滿嘴油漬的男孩,不滿道:“你叫他三爺,叫我二哥?”
“那叫你什麼?”
“我跟他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你說該叫我什麼?”
“二太爺?”
何清風:“……”
“噗嗤……”韓佳茗坐在木凳上手上拿著豆皮卷肉,笑得前仰後合。
徐佑廷深怕她一頭摔了下去,伸出手臂虛虛地擋在她身後。
看了眼如同被卡了魚刺般神情僵硬的何清風,也沒忍住低頭笑出了聲。
何清風一掌拍在小孩的腦袋上,笑罵道:“臭小子!”
怎麼不是給他降輩就是給他抬輩。
……
半個下午的時間很快過去,三人返程。
勁叔往馬車上塞了好些自家田裡種的蔬菜瓜果。
徐佑廷也沒有推辭,滿載而歸。
太子府。
宴會結束,客人離開後,太子妃馮容兒收起臉上的笑容,扶著丫鬟的手沉默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屋裡傳出兒子鏗鏘有力的哭聲,她疲憊的面容上又露出了一絲笑容。
扶著丫鬟的手在院子裡坐下。
想起徐老太太對自己的“勸解”,心裡依舊堵得慌。
丫鬟是陪她一起長大的,自然沒什麼不能說的。
她神情悵惘地低喃道:“我不過是想見他一面,竟就難成這樣?”
今日抓周宴,她以為他一定會來找機會見自己一面,為翠雲居和大食堂的事,當面問個清楚的。
可是他沒來。
姑祖母勸自己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忘掉從前。
可從前是那麼好忘的嗎?
她生母早逝,繼母表面對她千好萬好,背地裡卻巴不得她去死。
如果不是她會討姑祖母歡心,因此得了祖父的另眼相待,如何會有機會嫁入太子府?
沒和姑祖母親近前,京城裡誰聽說過她馮容兒?
她永遠也不會忘記,七年前,祖父做壽,那個比自己大兩歲的少年一臉鄙視地看著躲在後院哭泣的自己。
他說:“哭有什麼用,我要是你現在就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地去給舅公祝壽,叫眾人都知道我才是馮家嫡長女!”
她聽了他的話,轉身就進了屋子,穿上自己最好看的衣服,戴上僅有的一根金簪,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天知道她當時有多緊張,繼母的視線落在身上時她差點掉頭離開。
可還是那個少年,他站在姑祖母身後,看著手足無措的她,道:“容表妹都長這麼大了,我記得我上次見她還是這麼一點兒。”
他比劃的高度只到他的腰部,她當時聽了覺得更想掉頭離開了。
是姑祖母把她叫到了跟前,握著她的手,問她給祖父準備了什麼生辰禮物,這才打破了尷尬。
她的命運從那一天就開始改變了。
那以後她時常去徐家做客,徐家人待她很好,姑祖母和祖父甚至有了結親的打算。
她及笄那天,姑祖母拉著她的手說三表哥同意了,端看她願不願意。
她願意嗎?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沒見過比三表哥還好看的男子。
就在她以為這輩子就這麼定下了的時候,機緣巧合下,她遇到了太子。
……
這三年來,她一直都想見他一面。
可是她想盡辦法給他傳遞訊息他都當沒看見,她也是實在沒法了,才會針對他的飯館。
她以為以他的性子,他肯定會當面問句“為什麼”的。
丫鬟低聲寬慰道:“您又何必這麼執著呢,徐老夫人不是說了叫您放寬心嗎,三爺沒怪您。”
馮容兒苦笑道:“你難道沒看出來姑祖母待我已不似從前親近了嗎?”
“您如今是太子妃。”
“我是太子妃,她不是更應該待我甚過從前麼。可你瞧她今兒,分明是來跟我劃清界限的。”
丫鬟不知道該怎麼勸,遂低頭不再說話。
馮容兒暗自神傷了會兒,忽又意味深長地笑道:“倒是嫣然那丫頭,可比以前待我親近了。”
她無意識地摸著袖子上精美的刺繡,若有所思地道:“你說周媽媽帶回來的那段話是誰教她的,三表哥還是……那個韓氏。”
周媽媽那話一出,大家可都高興壞了。還紛紛說是沾了她的光。
這可算是一舉三得。
討好了她,也拉近了和其他人家的關係,又給甜品鋪子打響了名聲。
丫鬟提醒道:“您忘了嗎,韓氏膽小懦弱,家裡就是賣包子的,她哪裡有這樣的圓滑和遠見。”
這也是當初太子妃選中韓氏的原因,年輕漂亮,但膽小愚蠢沒主見,三爺不會真的喜歡上這種姑娘。
馮容兒聽她這麼一說也覺得自己想多了,轉而又說起另一件事,“你派人去盯著嫣然的酒樓,二表嫂才生產完,怕是沒精力管她。她和姜家姑娘又都年輕,我擔心她們被人糊弄。”
丫鬟看著她嘴角幽深的笑容,心領神會地應了聲“是”。
心裡卻替徐嫣然可惜,拉誰入夥不好,偏偏拉了姜家姑娘。
沒瞧見太子妃今兒個都沒搭理過姜家姑娘麼?
……
韓佳茗和徐佑廷一回府,陳管家就迎了上來。
韓佳茗看出他有話對徐佑廷說便想快步先進去,剛踏出一步就被徐佑廷拽了下手腕。
他看向陳松,“說吧。”
陳松便低聲道:“老太太從太子府回來就發了通脾氣,五姑娘一直在松鶴堂跪著呢。”
徐佑廷不用想也知道為了什麼,扭頭看向韓佳茗,“祖母替你出氣了。”
韓佳茗眨眨眼,你祖母替我出什麼氣啊。
她道:“老太太應該是生氣五姑娘行事說話不夠妥當吧。”
“姨娘說對了。”陳松壓低聲音道:“老奴派人打聽了,五姑娘今兒不僅想用姨娘的廚藝討好太子妃,還當眾說自己要開個比大食堂還要好吃,而且更奢華的酒樓,請大家到時候去捧場呢。
老太太怪她行事張狂,上躥下跳,沒有大家閨秀的風範。”
“上躥下跳”這個詞太有畫面感了,韓佳茗光是想想那個畫面就覺得不忍直視。
要知道今天這場宴會,可是妥妥的豪門盛宴啊。
在場的可都是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徐嫣然作為徐尚書的嫡女,代表的是徐家的顏面。
她今日行事,怕是已經讓徐家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笑話了。
老太太不生氣才怪。
徐佑廷看向韓佳茗,揚眉道:“我去落井下石,替你出出氣?”
韓佳茗一臉為難地道:“這不好吧?”
良心不允許她拍手稱快。
徐佑廷一眼就看出她的口是心非,故意說反話:“哦,那我就不……”
結果他話沒說完韓佳茗就打斷了他,“你還是去吧,做哥哥的關心妹妹是應該的。”
是去關心妹妹,什麼落井下石,真不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