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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沒填呢！”張主任戴上眼鏡說道。“拿給我看看。”
“你看看，就是沒填嘛！那母女倆也怪可憐，一看就是農村過來的，我答應人家要幫人家找到的，張主任你看看有什麼辦法能幫幫她們？”
小王是真心想幫那對母女，她家裡是有些背景的，所以有底氣也敢跟主任這樣說話。
張主任看了看記錄，本以為就是誰粗心漏填了一項，又看了看最後一欄的簽字，到底是有經驗，雖然不知道這個人具體怎麼個安排，但根據以往經驗，大概是執行秘密任務去了，所以這一欄不會有記錄。
“應該是忘記填了，確定那母女倆是葉崇山的妻子和孩子？”
“應該沒錯，她們帶了葉崇山以前寫的信，人家結婚證、戶口證明的什麼都帶了，這還有假。”
小王仔細檢查過，都沒有問題，跟之前來部隊蹭吃蹭喝的人不一樣，估計是活不下去了，她大哥在地方上工作，說有些地方根本沒有收成，好多人都開著證明去乞討。
“行了，你先把人帶到招待室好好招待，不要讓他們與其他人接觸，等我安排。”張主任覺得這事情得彙報。
“啊？”
“啊什麼，去安排。”小王雖然不解，但也只能照做。
……
“丁遠啊！什麼事？”
“參謀長，葉崇山的老婆孩子，按照寄信地址找上來了，現在後勤部的招待室，張主任大概猜到情況，因為當時是我籤的字，又找到了我，我想問問怎麼跟家屬說？”
事關重大，丁遠也不敢擅自做主。
“之前沒跟家屬交代清楚嗎？”
“您忘了，本來任務是沒葉崇山的，這不是原來的那個一直學不會語言嘛！這才又派葉崇山頂上去的，根本沒時間跟家屬交代，算起來都三年了，家屬找上來也是正常，而且我剛才也打電話去武山縣合適過了，崇山同志的妻子霍曼雲帶著兩歲的女兒確實來首都探親了。”
蕭顯維想了想，“當時不是說了最多借三年嗎？那邊應該建的差不多了吧！”
這事蕭顯維想想就後悔，自己的兵，本來是朝著將軍去培養的，這倒好，被他們借去當流氓打手了。
丁遠也沒辦法，要去那邊工作，能力夠的是不少，可語言不過關，語言過關的能力又不符合，大領導都批准了，他們是不給人都不行。
“這個也只能您去找李部長，我可不敢崔他老人家。”
“我去催，你去安撫一下，就說出任務了，家屬應該也能理解。”想了想，又繼續說道，“今年又是乾旱又是洪澇的，全國都不好過，既然這個時候找上來，肯定是家裡過不下去了，你去預支一下我兩個月的工資，多換點票，對外就是你家親戚，留他們在首都玩幾天，剩下的錢都給他們母女，票都給他們換成全國的。”
丁遠也知道，肯定是老家過不下去了，不然也不會找上門，參謀長兩個月的工資至少有四百塊，確實夠她們母女倆生活幾年的。
“您還一大家子呢！都給他們了，您家裡怎麼辦？”
“沒事，這不是還有你嫂子嘛！我家就是再難也比她們好過，你去安排啊！”
人雖然有線索了，可葉燕綏越想越不對，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什麼叫空白，如果按照他的理解，那可能就是失蹤，失蹤三年，大機率是死了，又或者投敵？那要是投敵可就完蛋了，這個時候可是講究政治面貌的，弄不好還得影響她們母女倆。
她沒見過這個身體上的生父，也沒什麼感情，只是苦了媽媽，盼了這些年，恐怕真的是一場空了。
“你們先稍微坐一會，查到了我第一時間通知你們。”小王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那個我再去給你們倒水。”
“謝謝你！”霍曼雲牽著女兒坐在沙發上。
葉燕綏第一次坐這樣軟軟的椅子，“媽，這個椅子是軟的。”
“這個叫沙發，一會領導過來，不準胡說八道。”
“嗯！”葉燕綏點點頭，心裡卻是另外一種想法。
母女倆等啊等！天都要黑了才見有人進來，霍曼雲急忙拉著女兒站起來，侷促地看著對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丁遠也同樣上下打量一下母女倆，“霍同志你好，我叫丁遠，有什麼情況跟我說，喝水。”
感覺像是個管事的，“都喝了一下午了。”
“丫丫！”霍曼雲扯了一下女兒，“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
“呵呵……”丁遠一時有些尷尬，“是我們招待不周，孩子一定是餓了，要不這樣，我先帶你們去吃飯，有什麼事情，吃飽了再說。”
葉燕綏看著媽媽，想讓她趕快同意，這人肯定請他們吃飯，不吃白不吃。
“不，不用了，我們帶的乾糧還有，過來既是想問問我丈夫葉崇山的情況。”
“這個一兩句也說不清楚，崇山同志的情況有些複雜，你們只需要知道他在部隊就可以了咱們先吃飯。”丁遠一看母女倆的穿著就知道，他們的日子一定不好過。
“那他好嗎？”霍曼雲覺得自己的心放下了一半。
“這個你們放心，他很好，回去之後有人問你們也只說在部隊。”
這樣說來葉燕綏也徹底放心了，雖然人沒見到，但至少證明這個還在部隊，可能就是他們說的執行秘密任務去了。
“他既然在部隊，那還有工資嗎？”既然來了，葉燕綏覺得他們需要要一點實際的東西，有了這個，最起碼母親明面上不用這麼辛苦。
丁遠不敢相信這個小豆丁能說出這樣的話，看著她那狡黠的小眼神，“後面的事情我會安排，總得一步步來吧！先帶你們去吃飯。”
咕嚕一聲，葉燕綏看著媽媽，“我餓了。”
“你看孩子都餓了，先吃飯。”
“我們可沒糧票。”葉燕綏說道。
霍曼雲有些尷尬，也不能說自己有糧票，“真不好意思！我們確實……”
丁遠笑了笑，看來對方還是知書達禮，更不貪小便宜的人，“這個你不用擔心，領導都安排好你們的食宿了，不用擔心錢和票。”
“謝謝。”
“你們的行李呢？我幫你們拿。”
“不用，我們也沒什麼行李。”
丁遠看著霍曼雲拎著的小包，根本沒什麼重量，頂多就裝他們母女換洗的衣服，也就沒多說什麼。
“到食堂還有些距離，能走吧？”又看了看孩子，“還是有些距離的，我揹你過去。”
“能走，能走！”
“我能走！”
葉燕綏以為沒多遠距離估計頂多是從他們村頭走到村尾，誰知道這都走十分鐘了，也沒看到食堂在哪裡，原諒她人小，腿短，又餓……走不動了。
丁遠看著剛才大言不慚地說能走的小孩，“走不動了吧！我揹你吧！”
“我不讓你背！”
霍曼雲知道，女兒從小就不喜歡被他之外的人抱或者背，尤其是男人，蹲下來，“上來吧！”
“你媽媽已經很累了，還是叔叔揹你吧！”
葉燕綏想了想，“那好吧！”
霍曼雲有些不好意，更不理解一貫不喜歡被外人背的女兒，今天怎麼讓一個陌生人背了。
“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她才多重啊！”丁遠笑著說道。
“媽媽，你走慢一點，不許偷聽，我想跟丁叔叔說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