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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惠陽還是第一次被這樣拒之門外，要知道就是大領導想見宋先生，都需要提前問有沒有時間，如今她竟然被一個孩子拒之門外，而且還是把自己當成騙子。
“是又來檢查的嗎？”霍曼雲放下手裡的衣服問道。
他們住招待所這段時間，每天公安局、招待所都會上來檢查，還好他們是母女倆，要是男女同行，那就算是帶著結婚證，也是重點檢查物件，一晚上都檢查四五回，
“不是檢查的，媽媽你認識姓何的女同志或者姓宋的先生嗎？”
“什麼姓何的姓宋的？”
“我不知道，是個三十多歲的女同志，是不是騙子啊？”
霍曼雲試探性地開啟門，嚇了一跳，上下打量一番，門外的人她確實不認識，“我不認識你吧？”
“我叫何惠陽，是宋··先生的秘書……”
霍曼雲哪裡會不知道宋··的大名，連忙道歉，“真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那個，進來坐吧！我給你們倒茶。”一想也沒有茶，“倒水。”
葉燕綏看著媽媽這既興奮又緊張的樣子，有些奇怪！
“不用了。先生還等著呢！不知道現在有沒有時間。”
“有，有時間。”
葉燕綏不解，拉了拉媽媽的衣角，想讓她冷靜，就這樣子被人賣了還得替別人數錢呢！“媽！”
“他們不是壞人。”
“那壞人臉上也沒寫字啊？”
何惠陽笑了，“這是我的工作證，我真不是壞人。”
服務員也笑著說道：“小姑娘，她們真不是壞人，宋先生那可是大好人。”
坐在車裡，霍曼雲有些懊惱，他們應該換最好的衣服的，這樣簡直是太失禮了，葉燕綏第一次坐汽車，有些興奮，有些疑惑地看著媽媽。
“媽媽，宋先生是誰啊？”
何秘書要是不在，她還好解釋，這要怎麼跟女兒說呢！
“宋先生是兒童保護協會的主席，聽說你之前的事情，本來宋先生是要過來看你的，不過她剛從國外訪問回……”何惠陽解釋道。
這個解釋對葉燕綏等於白說，什麼協會，什麼主席，她真的是不知道是什麼官，介紹了一圈她還是不知道是誰，但大概明白這人應該是很厲害的人，還能出國，還有這樣的車子。
車子在一棟漂亮的洋房大門口停下，院子裡植被也是專門修建的，跟這一比，外公留給媽媽的房子簡直是半成品。
霍曼雲撤了撤女兒，“一會好好說話。”
葉燕綏第一次見這樣的房子，有沙發，還有屋頂上吊漂亮的大吊燈，她到了滬市才知道什麼是吊燈，晚上開啟就更漂亮了，不僅牆上貼著花，連地上都貼著花……一切都新鮮的，有些應接不暇。
“宋先生家好漂亮？”
何惠陽笑了笑，讓人上了茶和點心，點心是因為要來小朋友特地去買的，“你們先坐，不必拘束，就當自己一樣，我去叫先生。”
怎麼可能不拘束，葉燕綏覺得上一世去宮裡都沒這麼緊張過，霍曼雲也是一樣。
後來葉燕綏才知道，宋先生是女同志，當然這次會面她完全是蒙的，在回去的火車上才把宋先生是弄清楚。
“送我的書真好看。”
霍曼雲還是第一見女兒這樣，“那你可得好好儲存了。”
“還有這麼多好吃的，我們能吃好久，尤其是那個巧克力，簡直太美味了，我還想吃一塊。”
“不行，一天只能吃一塊，吃多了蛀牙。”霍曼雲也好多年沒見過巧克力了，女兒第一次吃巧克力就喜歡人了，恨不得一天都吃完。
“哪有這麼容易蛀牙。”
“等有就晚了。”
“那我吃顆大白兔。”
“不行！說好了一天只能吃一塊糖的。”
“啊啊……媽媽。”
“撒嬌也沒用。”不過看著她那小可憐的樣又有些不忍了，“行吧，就再吃一塊。”
“謝謝媽媽！媽媽最好了。”
看著女兒那一臉滿足，霍曼雲甚至覺得，女兒也只有在纏著自己吃糖的時候才像個孩子。
因為有先生的安排，這次她們不用在賄賂乘務員就買到了臥鋪的位置，可就算有臥鋪，依然感覺很累，當然她也沒去成黑市。
“媽，你看是之前的那個丁參謀，好像是朝咱們這麼來了。”
小站乘客也不多，葉燕綏下來就看到有個子優勢的丁遠了。
霍曼雲順著女兒的方向看去，開始還見他四處觀望像是找人，後面就朝他們過來了。
“媽媽，他不會找我們吧！”
“誰知道呢！”
“他怎麼來這裡了？”
丁遠就是來接他們的，“我還怕接不到你們呢！一路上累了吧！我先帶你們去吃飯，一會送你們回家。”
說著就接過霍曼雲手裡的行李。
“不用了！我們車上吃過了。”
丁遠也聽說了，宋先生親自安排他們坐的車，一路上的一日三餐肯定也都安排了。
“哦，那就送你們回家吧！十幾里路呢！也夠你們走的。”
葉燕綏看著不遠處的汽車，有車不坐，難道還走回去，當然是要坐車了，這是她第二次坐汽車，除了有點顛，其他都好，當然顛不怪車，怪路。
“丁參謀怎麼來這裡？”
丁遠是為了案子來的，“工作需要，我下週才回首都，你們有事情可以找我，後面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去找武裝部的雷部長，他解決不了的事情，也能聯絡到我或者蕭參謀長。”
“你怎麼知道我們今天回來的？”
“何秘書說的，聽說你們見了宋先生，感覺怎麼樣。”
“特別好，先生還送給我書，讓我以後好好學習，還給我買了巧克力，大白兔，可好吃了，我第一次吃這麼好吃的糖……”葉燕綏炫耀式地介紹著見宋先生的一切細節，“對了，宋先生還請我吃了紅燒肉，真的是肥而不膩、酥而不爛、甜而不粘、濃而不鹹。”
如果只聽前半部分，丁遠覺得那就是個可愛的小女孩，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好像每次跟自己說話都要引到紅燒肉上面，忍住反胃嗯了一聲。
葉燕綏從後座伸頭看了看，看來跟自己想的差不多，繼續說道，“你喜歡紅燒肉嗎？”
“不喜歡。”
汽車可是稀罕物，一到葉家村，立馬引來大批人圍觀，都跟著去看看到誰家的，最後看到霍曼雲母女，又看到前幾天來的那個軍官。
“曼雲，丫丫回來了，城裡好玩嗎？在城裡是不是天天都能吃肉啊？”
葉燕綏看著看色有些不好的丁遠，“是啊！天天吃肉，還是紅燒肉呢！”
“那樣，你別聽孩子胡說，城裡的日子其實也不好過的。”霍曼雲解釋道，又看了看丁遠，“麻煩丁參謀了，家裡也沒收拾也不請你進屋喝茶了。”
“沒事，我正好回縣裡也有事。”
“丁參謀看著臉色不太好。”葉燕綏故意問道，“別是生病了。”
“沒事，太顛了，有點暈車。”丁遠把行李幫他們母女搬進來，“東西你們放好，我先回去了。”
“你開車還暈車，也不怕開溝裡的。”
說著也不管對方的反應，“媽，我累了，想睡覺。”
霍曼雲看著那些明明不是自己的行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