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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前不朝村後不著店的，多久能修好？”許良東問道，“開會可不能遲到。”
司機正在檢查，“半個小時吧！”
許良冬看了看錶，時間上應該來得及，遞給葉崇山一根菸，“等著吧！”
“現在著急也沒有。”葉崇山搖頭拒絕，他現在已經戒菸了，說著也跟司機一起去看到底是什麼毛病。
“副團長，問題已經找到了，保證半個小時修好。”
“行吧！”
“你的煙真戒了？”
“曼雲和丫丫不喜歡，而且也不是非抽不可。”
“那以後煙票都給我。”許良東都有些同情他，“哎！你到現在在閨女和媳婦面前還直不起來腰桿呢！”
葉崇山笑了笑，“這幾個月那一次煙票不是被你拿走的。”
“也是！每次一說到這你就轉移話題。”許良東都替他愁得慌，“說實話，開始我也沒發現，可慢慢地就能看出來，丫丫這孩子，可真是個有主意的。”
“確實是我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葉崇山有的時候也難過，“這已經好多了，剛開始她連爸爸都不叫我，我倒是希望她恨我，可是她好像一點不在乎，沉默、無視才是最大的報復，我現在已經很滿足了。”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葉崇山感覺到一個穿著道袍的過路道士一直盯著自己，出於本能。
“這位師傅是有事嗎？”
許良東也警惕起來，近幾年一直提倡科學反對迷信，這和尚道士都很少見。
“你本應該六親無緣，早年喪妻喪子的……”
“你個老道士，胡說什麼。”許良東就沒見過這樣的。
“變了，全都變了，全都變了……能給我看看你的左手嗎？”
葉崇山倒不怕他耍什麼花招，“看吧！”
“你信這個？”許良東不解地看著他。
“聽聽無妨。”
“果然是變了，你手心這個傷是什麼時候受的？”老道士問道。
“大概是六年前吧！怎麼了？”
“這個傷受得好啊！受得好了啊！”老道士笑著離開，“變了，果然是變了……”
“什麼意思？”許良東一頭的霧水，“你就不問問？”
“沒什麼好問的。”葉崇山面上不顯，但心裡還是驚著了，要是真有個萬一，丫丫出事了，妻子怕是也……有些事他真的不敢想。
“這老頭，弟妹和丫丫都好好的呢！”
“政委，車修好了。”
司機剛才也聽的糊里糊塗的，“葉團長，剛才那老道士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意思，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我們還是信科學，我老婆孩子可都好著呢！”
……
葉燕綏突然覺得媽媽就是因為太閒了，“媽，你給我生個弟弟吧！”
不是她重男輕女，只是上一世的經歷，她是一點都不喜歡妹妹，倒是弟弟，當時年紀雖然小，但對自己這個長姐很敬重。
霍曼雲也是一愣，當年生女兒的時候，家裡就他一個人，雖說翠芬嫂子幫著一把，可到底還是沒坐好月子，現在他們雖然沒有避孕，可確實一點訊息都沒有。
“小孩子家家的，這不是你管的事情。”
燕綏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雖然媽媽沒有說，但是她其實隱隱約約記得，媽媽剛生下自己的時候過的並不好，自己那便宜大伯一家還一直來鬧，當時自己因為上一世的事情，再加上小孩子的天性，幾乎全天都在睡覺，也幫不上什麼，不過可想而知媽媽當時月子一定沒做好。
“對不起！”
“爸爸媽媽有你一個就夠了。”
丈夫也不止一次跟她說過，就燕綏一個女兒他已經很滿足了，可霍曼雲心裡多少還是有些遺憾，她並不奢求必須要生個兒子，只是希望女兒將來有個兄弟姐妹，也能相互扶持。
葉崇山回來，就看到女兒悶悶不樂地坐在家門，“這是接爸爸回家呢！”
“爸爸！”燕綏站起來迎接爸爸。
葉崇山聽孩子這語氣就不對，“怎麼了，閨女，跟爸爸說，誰給你委屈了，是不是許老二欺負你了。”
“不是！”一直都是自己欺負許北戰，那小子那個能欺負自己的可能，“我好像說錯話了，惹我媽不開心了。”
燕綏不是小孩子，雖然媽媽說了沒關係，可是她還是明顯感覺到媽媽的不開心，“跟爸爸說，你怎麼惹媽媽不開心了。”
葉崇山一聽，想到去開會路上那個突然出現的道士的話，心中既是怕，也是慶幸一切都變了。
這確實是媳婦心事，他明白妻子一直想在生個孩子，可他也知道，妻子當年月子裡留了病根，後來雖然仔細養著，可到底底子是傷著了，有一個這麼聰明的女兒，他已經很滿足了，不想再讓妻子再受一遍罪。
“媽媽不會怪你的，而且爸爸媽媽有你一個就夠了，而且家裡孩子多也不好，不說遠的，就說你許伯伯家，每天是不是都雞飛狗跳的，吵的不行，爸爸可受不了。”
“你不想要兒子嗎？”
“要什麼兒子，爸爸就喜歡女兒，”
燕綏聽得出來，這話不過是哄自己，她其實也是擔心的，萬一他想要個兒子，媽媽又不能生怎麼辦，如今聽到他這樣說，她也算是放心了。
“好了，你小小的人兒，倒是操心起父母的事情來了，走，你看看媽媽做什麼好吃的吧！”
“好！”
葉崇山是真的在乎有沒有兒子，那調皮的臭小子，他才不想要呢！
把妻子攬入懷裡，“好了，能娶到你，你又給我生丫丫這麼聰明、漂亮的閨女，我已經很知足了，你看看那家裡人口多的，日子過得多緊吧，這養孩子又不是養豬，等著大了出欄賣錢，咱們精細著養著，多好啊！再說了兒多母苦，我可不想你辛苦。”
霍曼雲被丈夫逗笑，“會不會說話，什麼養豬呢！養孩子怎麼能說出養豬呢！”
“道理不都是這個道理嘛！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了。我可說好了，我就要一個閨女就成了，而且後面又要忙起來了，咱們一切隨緣。”
老道士的話一直縈繞在他心頭，他真怕再有個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