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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想到謀生，陳覺有了別的想法。
“藍慧，王志有沒有跟你說過他的職業？”
藍慧想了一會兒，才說他提到過他是XX公司的工程師，具體業務她不懂。
“如果打官司，我們勝算的可能多大？”
心裡不安的藍慧問陳覺。
“這就足夠了，”陳覺沒有回答藍慧的問題，“你也別太緊張，我和文謙可是發小，我一定會竭盡所能幫助他。而且這些年，什麼無賴流氓我也沒少遇見，王志，不足為懼。”
是嗎？
藍慧還是難以安寧。
不過陳覺想起來上次他幫田小蕊找房子時，就問過方文謙他是不是對藍慧有意思，方文謙還否認，而方文謙出事前一個星期他們在一起喝酒時，陳覺看著精神不振的方文謙，想起來上次見他這樣子還是前妻離開他的時候，就斷定他心裡有事。
方文謙沒說的太具體，他承認喜歡藍慧，可惜藍慧不接受。
“我們認識三十多年了，如今他也是讓我改觀，我都不知道他還會打架，還能把別人打傷。”
陳覺這樣說也是在側面提醒藍慧，方文謙對她的奮不顧身。
可是藍慧難過的都要窒息。
不過藍慧並沒有料到，陳覺如此篤定他能救出方文謙，是因為他根本沒想用正面手段。
請了年休假的王志看著自己還沒完全消腫的臉，恨不得咬下方文謙一塊肉洩憤時，就聽見了有人敲門。
“王先生，在家嗎，我們談一談？”
“誰啊？”
“我是方文謙的……”
陳覺話沒說完，王志就氣沖沖的開啟了門，“來求和啊？可以，你們告訴他，100萬拿來，我就放棄控告，不然，這碗牢飯，他吃定了！”
陳覺也不惱，“大冷天的，我們還是進您家裡談吧，大家都聽著，不太好。”
“少廢話，”王志堵在門口，“要不同意，要不走人，沒什麼可談的。”
“是嗎？”陳覺扭頭對他的律師說，“那咱們去一下王先生的公司，給他們領導具體反映一下，他到底為什麼要請年假。”
“你們威脅我！”
“您有傷在身，不好激動，我們……”
陳覺好整以暇的看著王志。
“行，進來就進來，我就不信有方文謙的前車之鑑，你們還敢打我。”
陳覺和律師很自然的坐在沙發上後，來了一句，“王先生，我們這不算非法入室是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
王志可沒有那麼多耐心。
“王先生正值壯年，想必很看中前途，我可聽說你有個專案正在跟進，這個時候請年假已經是損失了，要是再有什麼風言風語的，平日裡有人在嫉妒您的才華，藉機暗箱操作，可就得不償失。”
其實就是因為方文謙把王志打得無法見人，影響他工作，他才想告他的，而且，王志覺得，藍慧沒有留下他任何不規矩的證據，可是他這種臉，就是證據，怎麼勝算也比對方大。
可是他沒想到方文謙有個這麼厲害的朋友，不但第一時間也找來律師，還查清楚了他的底細。
陳覺見王志沉默也不和他兜圈子了，“王先生，方文謙為什麼打你，你我心知肚明，你的私生活我們無權過分，可起碼不能強迫對方是吧，況且以你的條件，想找女人也不是太困難，何必給自己留下隱患？”
“可我什麼都沒幹，他就把我打成這樣，我這嘴角稍微張開一些就滲血，怎麼算？”
陳覺見王志有鬆口的意思，從帶的皮包裡拿出兩萬塊放在王志面前。
“當然，他下手太重也有不對，這些錢就當是賠償你的醫藥費，你簽了這份協議，我們大家以後井水不犯河水，不然魚死網破，對誰都不好，你說是吧？”
然後律師就把準備好的東西拿了出來。
真為這樣一個女人影響工作，不值得，況且他還有兒子得養，兩萬塊也不少了，就這樣吧。
“行啊，陳總，根本不用我出馬你這什麼都解決了。”
回去的路上，律師還在恭維陳覺。
“我從18歲開始跟著我爸跑生意，我說過，就他那樣子的，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我這個傻兄弟啊，怎麼老是為了女人受傷。
陳覺在心裡感嘆一句。
“爸！”
方文謙剛從派出所出來，方瑩就衝過去抱住了他。
“你嚇死我了！”
“對不起，以後不會讓你擔心了。”
方文謙看著哭成淚人的方瑩，想起來，上一次他的寶貝女兒這樣子，還是她媽媽離開的時候。
他也應該把生活的重點放在女兒身上。
藍慧看著消瘦憔悴的方文謙，有很多話想說，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謝了，兄弟。”
方文謙也沒理藍慧，對陳覺說。
“你一客氣我就渾身彆扭，行了，我送你們回去吧，瑩瑩這幾天特別擔心你。”
然後陳覺對藍慧等人說，“事情終於解決了，都該忙什麼忙什麼吧，過去了都過去了。”
陳覺看出他們之間氛圍不對，就想先緩和一下。
哎，他這個傻兄弟，還是情種。
“小慧，你嘴角都起泡了，我煮好了茶水，裡面加了金銀花和菊花，涼好了你喝一杯。”
“好啊爸。”
雖然藍慧今天還是疲憊的樣子，可是很明顯，她眼裡的光芒恢復了不少。
“你最近遇見什麼事情了吧？”
“都解決了，沒事了。”
藍國明見藍慧不說，也就不再追問，畢竟他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做好後盾。
可是方瑩卻不得不問。
“爸，雖然沒人跟我說發生了什麼，可是我不傻，你就是喜歡藍慧阿姨對吧？可是她不喜歡你。”
方瑩見方文謙還是沉默，就相勸，“爸，既然如此，算了吧。我知道你店裡一直沒有招新人，就是想等她回來，可是她不會回來了，在她之前是有一些不靠譜的，但是這不代表所有的人都是壞人，爸，我就你一個親人了，你出事了我該怎麼辦，陳叔叔一家人是很好，可是我們不能每次都麻煩人家吧。”
“我跟你保證，不會再有下次，爸爸會一直陪你長大的，不會再讓你擔心。”
但是招人的事情，方文謙還是沒說出口。
而藍慧，因為這次的事情，她心裡還是久久不能平靜。
是她害得方文謙白白遭受無妄之災，還讓陳覺一起奔波勞碌，可是她又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來償還。
藍慧看著黑漆漆的窗外，發現竟然飄起來雪花。
是啊，這都12月20日了，時間過得真快。
不過提到12月，藍慧想到了聖誕節。
“要我送蘋果給瑩瑩姐？”
聰聰不懂藍慧的意思。
“你和她不是好朋友嗎，她在學習上幫了你很多，而且，”藍慧想了想還是沒說方文謙，“反正就當謝謝她。
“媽，是你想謝謝方叔叔但是覺得不方便吧？”
藍慧沒想到，聰聰竟有如此敏銳的心思。
“沒事，你給我的零花錢我都存著呢，我會選包裝好看的蘋果和橙子，媽媽你就別管了。”
欲言又止的藍慧，最終還是沉默以對。
聰聰選擇的是同城快遞送到了方瑩的學校。
“瑩瑩姐姐，聖誕快樂，平平安安，心想事成。”
方瑩看著字跡清雋的賀卡還有包裝精美的橙子蘋果，心裡一暖。
“哎呦，哪個帥哥送我們瑩瑩的，笑得跟朵花一樣。”
住在方瑩上鋪的同桌就開始調侃她。
“少來，是我弟弟啦。”
只是當說到弟弟時，方瑩心裡彷彿被什麼劃了一下。
如果藍慧能接受方文謙，就好了。
方瑩在學校不方便隨便出去，而且她功課很多，也沒什麼時間出去逛街。
不過下了班的藍慧也想買點包有聖誕裝飾的零食來換換心情，畢竟明天就是平安夜了。
然後她遇見了來買包裝用品的方文謙。
是啊，現在商家看準時機不單賣東西，也賣包裝紙包裝盒，而方文謙的水果，也需要這些。
他這個時候才來，想必白天很忙才對。
“我看見瑩瑩發的朋友圈，她說的送禮物的弟弟是聰聰吧？”
除此之外，方文謙想不出第二個人。
“是，小孩子嘛，肯定都喜歡這些。”
方文謙買好了要的東西就去結賬了，對藍慧說了再見。
“你買了這麼多一個人裝的什麼時候啊，我幫你吧。”
對於藍慧的主動相助，方文謙愣了愣，依然笑著拒絕，“我反正沒事做，回去也是一個人。”
一個人，在哪裡，怎麼活，無分別。
“就當是……謝謝你上次救我。”
明明心裡下定決心不再抱有幻想了，可是方文謙還是沒能拒絕。
還是熟悉的地方，還是熟悉的一切。就連在在路上，買了她愛吃的蓋澆飯都一樣。
“總要吃飽才能幹活。”
以前，方文謙也是這樣說的。
怎麼突然就都變了，丁遠死了，她還差點和方文謙成了仇人，可最後，沒有方文謙，她早已經掉入煉獄。
方文謙把餐盒開啟，把一次性筷子遞給藍慧，“快吃吧，天冷，吃涼了胃疼。”
可是藍慧卻將筷子放在一旁，抱住方文謙失聲痛哭，“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說你，你自從認識我，好像就總會倒黴，要不我就給你添亂，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