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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給病人家屬講完術後注意事項的宋予初準備下班，他猶豫著是回父母那還是回自己的住處。沒出國前，為了上班方便，他在醫院附近的小區買了套小居室，二室一廳，偶爾宋楠下班太晚也會到那休息。最近因為剛回國一直住在家裡，今天下班早想回自己那看看。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張教授告訴她今晚不回，讓她不用準備他的晚飯。
“下班了？”同科室的李成今晚大夜，剛從病房過來，跟在他後面的是護士小江。
“嗯，6床的病人你今晚多注意一下。”
“剛從ICU轉出來的那位？”
“嗯。”路安北點點頭。
“別說，那人可真幸運，這是從死神手裡把自己給搶回來了。”小江護士說。
李成：“那可不，雖然我們一年也搶救不少這樣的患者，可真沒幾個能活過來的，突發心梗這病也就那幾分鐘，還好病發前她就到了他們當地的醫院。”
小江： “好像是說當時睡覺的時候覺得心裡難受，她老公讓她上醫院她還不肯，還好最後被強制拉去了，到了醫院就倒在了診室裡。”
李成：“這就是有個好老公的好處啊，關鍵時候能救你一命。”
宋予初淡淡的開口：“注意病人隱私。”
李成：“我們這不在探討病情嘛。”
宋予初：“你們確定是在探討病情而不是說閒話？”
小江朝李成吐了吐舌頭，跑了。
卓苒花了整整三個晚上終於把書給看完了，此刻的她感覺自己就一戀愛大師，愛情的主導者，她迫不急待的想展示所學成果，一個電話呼給了宋予初。
來電是個陌生號碼，宋予初以為是某一位病人家屬，很快速的按了接聽鍵：“您好！”
對方接得太快，聲音帶有些許沙啞，跟路宋予初的聲音貌似有些出入，卓苒微帶著一絲不確定：“宋醫生？”
“是我。”
語氣淡淡，一如往常般無感情，只是帶點沙啞的聲線讓左言覺得宋予初的聲音還挺性感：“我是卓苒。”
聽那話就知道對方沒聽出來自己是誰，還是自報門戶比較好。
卓苒？宋予初把電話拿下來看了看，好一會腦海裡才閃現出一些那女孩的畫面，哦，小小的老師。
“你好。”
“......”什麼意思，這語氣，這客套，怕不是忘了我是誰吧？管他忘沒忘，趕緊步入正題。
“那個，你今天有空嗎？”
宋予初瞥了一眼剛被自己脫下來的白大掛，停了半秒：“有。”
“那約個會？”
“約會？”
正在整理病歷的李成瞪大了眼睛，他好像聽到了約會兩個字，於是悄悄的靠近宋予初。
宋予初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轉身出了辦公室，留下一臉茫然的李成。
“宋大醫生，你怕不是忘了你是我男友了吧？”卓苒倒是沒發現自己說男友兩字說得太自然，且連個假字都不帶帶的。
“......”昨晚值班，半夜又來了個急診，今天又做了兩臺手術，此時的宋予初確實有點反應不過來。
“沒事， 知道您忙，但我記得呀，我這個假女友已經做好授課準備了，要不咱們還店裡見？”電話那頭的卓苒是滿臉的忐忑啊，就怕宋予初當時是一時興起才答應的，這會怕不會後悔了吧？
哪家店自不必說，宋予初緩過神來已明瞭卓苒這是要教她談戀愛了，他低笑了一聲：“好。”
掛了電話的兩人同時趕往西餐廳，一個是從學校出發，一個是從醫院出發，都不遠，半個小時後他們相見了。
“吃什麼？”宋予初拿著選單問左言。
卓苒翻開看了一眼：“就A套餐吧。”省時間，她今天的目的是來授課的，不是來品嚐美食。
“兩份A套餐。”宋予初跟服務員說。
卓苒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盯著宋予初看了一眼。
宋予初向她抬了一下眉？
“叫老師。”
宋予初眉毛抬得更高了，這無緣無故的突然讓他喊什麼老師。
“宋醫生，你這可不行，就你這樣你真的找不到女朋友。”
“嗯？”
“你看，我們確定關係已經四五天了，你怎麼一次也沒聯絡過我啊，雖然是因為我有求於你，但劇本已經出來了，演員已經就位了，你怎麼還沒開始就罷工了呢，在說了我不也要教你怎麼哄女孩子嗎？我們這叫互幫互助。而且這還是我第一次主動約男孩子見面，看在我這麼積極的份上，你可不能半途而廢。”其實卓苒心是虛的，主要還是怕宋予初半路反悔。
宋予初一直很忙，所以他也沒想到距上次見面已經過去那麼久了。
卓苒小聲的嘀咕了一句：“難怪你上次沒談成。”
宋予初：“抱歉，我最近手術比較多。”
“宋醫生，這可不是理由哦，算了，如果你都懂的話，那還要我做什麼呢，是吧，所以啊，你得叫我老師，卓老師今天開始教你怎麼跟女孩子相處。”
宋予初又低低笑了一下，貌似只要跟這女孩在一塊，他就會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揚：“左老師。”
“嗯，我們慢慢來，今天卓老師先教你怎麼刷存在感。”
“存在感？”
“嗯，就拿我們倆來說吧，雖然我們的關係是假的，但這戲該演還得演不是嗎？哪有戀人幾天不聯絡的，你又不是軍人。你得要讓對方知道你在乎她，就算你再忙，起碼早上一個早安，晚上一個晚安吧。”
宋予初好像除了家裡人還沒跟誰道過晚安。
“如果你時間比較充裕，比如說中午休息的時候，或是吃飯的時候，你也可以問問對方吃了沒，吃的什麼，今天過得好不好之類的，既刷了存在感，又刷了親切感。”卓苒也沒管宋予初聽沒聽，一個勁的開始她的教學，她恨不得把她這幾天所學一下子教給宋予初，但就他這性格，估計就算她講完了，他應該也吸收不了，所以她來時還給自己做了個教學大綱，今天教什麼，下次教什麼，下下次在教什麼，教完如何檢驗成果，她都一一規劃好了。
“你看，你這樣一天在她面前刷幾次，想記不起都難是不是？你要長時間不聯絡，別說對方記不起你，說不定你也記不起她。就比如剛才的你就沒想起我。”卓苒說這話沒有別的意思，純粹就是打比方，她也沒想讓路安北記起她，只是話說到這了，舉個例子也許會讓他更容易理解刷存在感的重要性。
“抱歉。”宋予初那一剎那確實沒想起她，他以為卓苒不高興了，但他也只會道歉，別的他不知道說什麼。
“嘖，直男啊，說到這我在教你一個，本來這個不在今天的教學裡，你光說抱歉不行啊，這樣對方會真以為你忘了，雖然你是真的忘了，但你不能表現出來啊，對方得多傷心，你起碼解釋一下啊，哪怕是胡謅你也得圓過去，你都把人忘了，人不得跟你BB啊。”
“你傷心了？”宋予初課聽得不錯，抓了個重點。
卓苒：“我？我為什麼傷心？”
“剛才那一瞬間我沒想起你來。”宋予初確實是直男，估計鋼管都不如他。
“啊啊，你說這個啊，我說的是你以後的女朋友，不是說我，我只是打了個比方，懂嗎？我倆啥關係都沒有，你忘了就忘了，我有什麼好傷心的，只是告訴你如何處理這樣的情況。”
卓苒說這些時，宋予初一直看著他，眼神淡淡的，但總有一種直擊她內心的感覺，總而言之，這讓卓苒覺得怪怪的。
服務員已經把餐端過來了，卓苒也暫時停止了教學，兩人用餐時，宋予初又是全程無語，卓苒暗自嘆了口氣，“慢慢來吧，任重而道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