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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昆靠近那女子，試探著問道，“你們的戰鬥殃及了山下的村莊，整個村子被埋了。如果你法力恢復的話，能不能救一救。”
藍衣女子道，“我一時半會恢復不了，等我恢復了，他們可能已經死了。”嘴裡雖然這樣說，心裡卻有一些歉意。
“這黑龍用不用一直盯著？”曹昆道，“要不然我們先下山吧，看看還有沒有幸存者。”
藍衣女子淡淡點頭，跟在曹昆後面下山。
等來到村裡，整個村子都被埋了。曹昆的屋子離得遠，不知道被埋了沒有，他繞路找自己的茅草屋，發現完好無損。
隔了七八丈，差點就完了。
曹昆皺眉思索，偏偏今天上山，山頂落下來偏偏沒砸到自己茅草屋。難道這就是運氣？難道這就是主角？周圍人都沒好結果，自個兒屁事沒有。
“我說我是主角你信嗎？”曹昆喃喃道。
“你說什麼？什麼主角？”那女子問道。
曹昆沒接這話頭，圍著被毀的村子走了一圈，回來認真的看著她，“果然，普通人生命如螻蟻！你可以教我修行嗎？我可以答應你做任何事。”
他現在已經無依無靠，沒有了任何牽掛，總不能一個人在山裡當野人。
“你渾身經脈淤堵，要想修行，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女子打量著曹昆。
曹昆喜道，“那就是可以唄……你能看到我靈根嗎？是雜靈根還是厲害的靈根？還有你看看我的骨，是不是至尊骨？再看看我眼睛，是不是重瞳？”
“什麼流氓？胡說八道什麼？”女子一腳踹他屁股上，讓他直接飛出去幾丈遠。
曹昆被摔得七葷八素，罵罵咧咧道，“怎麼動手打人呢？我那些也是聽說的啊！修仙小說不都是這樣寫的嗎？”
沒法力也這麼大力氣，算了，不計較這些，只要教自己，被打一下也無所謂。
“拜師你就別想了，就你目前這體質，簡直就是廢物。”
“過分了啊，怎麼還人身攻擊了呢？哼！小仙女！我聽說修仙修的是人情世故，你怎麼好像一點也不懂哦。”
“到我這境界，不需要人情世故，隨心所欲即可。”
曹昆扭頭小聲嘀咕，“哼，還不是被小泥鰍打暈了……”
女子耳聰目明，即使沒用法力也聽得清清楚楚，遂大聲責問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沒…沒說啥。仙女牛逼，仙女無敵。”
“哼，要不是我中毒了，法力施展不了，看我不把山給你推平。”
“哦，對對對！我懂我懂。”曹昆訕訕道。
“你根本不信！你根本不懂！”
“我信我信！”
“哼，懶得跟你這種無知的螻蟻說！”
曹昆聽到這立馬不樂意了，“誰無知還說不好呢？”
女子蹙眉道，“你說什麼？你個村夫也太不自量力了！”
曹昆取出一個餅扔給她，自己拿出一個，咬了一口，邊嚼邊挑釁說道，“村夫我給你出個題，你聽著：一個籠子裡關有雞和兔，總共有十個頭，三十二隻腳，雞兔各有多少隻？”
女子思考了一下，沒有得出答案。咬了一口餅，嚼了幾下，覺得非常難吃，全吐出來。
剛抬手要扔，曹昆趕緊搶過來，“喂喂喂，幹嘛呢？你修仙的你不用吃，我留著自己吃。我的糧食只夠我吃三天，吃完了就只能當野人了。
不像你們小仙女，都是不吃飯不拉屎的，很合理。”
女子氣極反笑，“你這個人還挺有意思，不像平常農夫，這村裡的人都死了，你也沒多悲傷。嘴裡說著小仙女，心裡怕是在惡狠狠的罵吧？”
“額，沒有，別瞎想，小仙女就是夸人的。其實我是一個旅行者，怎麼來這兒的我也不知道，在這裡也就呆了幾個月。
至於這些村民，目前靠我們也沒辦法。早死早超生吧，有時候不知道這個世界是地獄…還是死了後去的那個世界是地獄。”
女子道，“沒想到你還這麼灑脫，這心態適合修行。”
曹昆立馬一副諂媚模樣，“那你教我？給我傳個功法秘籍啥的？對對對，就是那個《長生訣》什麼的？沒有的話，什麼練氣訣之類的，我也不嫌棄。”
“呵呵，沒想到你還有狗腿子的一面。”女子一臉嫌棄。
“沒辦法，為了混口飯吃，不寒磣。”曹昆也不鬥嘴了，反正就是你永遠對就行了。
女子道，“長生練氣的沒有，不過今晚我住裡面，你住外面。若敢逾越，小心你的狗頭。”
“啊，對對對。你住裡面，我住外面。誰進去我先敲爆他狗頭。”
曹昆覺得這非常合理，只要教自己修仙，幹什麼都行，何況只是霸佔自己的房間而已。天氣已經開始暖和起來，住外面幾晚上也沒問題。
女子進了房間，裡面非常簡約。
一張木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看做工就不是專業的木匠。
地上鋪著木板，刨得很光滑，屋裡還有淡淡的木香。
桌子靠近窗戶，上面擺著幾個竹筒，裡面養了綠植。還有一個竹筒裡，放著幾支竹筆。
桌上放著兩把竹簡，上面寫滿了字。
好奇之下拿起來看寫的什麼。只見竹簡上寫著：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又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正是老子的《道德經》，曹昆記得的不多，只是小學時候參加了什麼國學班，背了一些。
字雖然不怎麼樣，還是寫得整齊工整。還有淡淡的松脂油墨的味道。
女子放下那捲沒寫完的道德經，又拿起另外一卷，寫著：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
這卷寫的正是莊子的《逍遙遊》，當然也沒寫完。
女子拿著兩竹簡出門，見曹昆正劈柴，問道，“這都是你寫的？你到底是誰？”語氣頗為急促，又有幾分誠摯。
“那啥，是我寫的，別人著作，我背下來的。閒著沒事抄著耍。”曹昆也沒有撒謊，誠實回答。
女子也沒繼續多問，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只是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之前沒來得及問。”
“曹昆，字達華。”曹昆微笑著沒有拆穿她，已經猜到她想讓自己把那經書寫全。這倒是有些為難，時間過得太久，背不全吶。
“許平心。”女子也不扭捏，直接報上名來，接著又說道，“有空的話，可以把逍遙遊後面的寫下來，若我滿意的話，我可以用功法給你換，甚至幫你打通經脈。”
“行！” 曹昆微笑著點點頭。實則心裡樂開了花，漏尼節一日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