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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衝問道：“小雨，你說說，你又看到什麼了？”
小雨在電話中說道：“我見到叫嬌嬌姐姐偷偷地哭了。
她不敢當著其他服務員的面哭，她跑到廁所裡偷著哭。
我看到了。我還給了嬌嬌姐一罐飲料，哄她不哭。”
“謝謝小雨，我替我嬌嬌姐謝你了。”
“不用謝，咱們是一般朋友，別客氣。”
打完電話，穆衝立刻撥通了嬌嬌的電話。
鈴聲響了好大一陣子，她才接聽。
“衝弟。”
“嬌嬌姐。”
兩句話後，就是沉默。
電話裡還能隱約聽到她的抽泣聲。
穆衝壓了壓火氣，平定了一下情緒。
“嬌嬌姐，你在那個賓館工作還好嗎？”
“多謝衝弟的關心，我在這裡挺好的。你就放心吧。”
穆衝心頭一緊，像被刀子剜了一下。
山裡的孩子進城打工，髒點累點她們能忍。
但還要她們飽受欺凌，還有天理嗎。
“嬌嬌姐姐，是誰給你聯絡的這份工作。”
“衝弟，你問這個幹嗎？”
“我就隨便問問。”
“哦，是派出所的老劉聯絡的，老劉的一個遠房親戚幫的忙。”
“嬌嬌姐，你把我當成外人了。我很難過。”
“衝弟，你聽到什麼了？”
“嬌嬌姐，你受委屈了。我知道。你寧願自己偷偷哭，也不告訴我。你把我當成路人了。”
穆衝強忍著，沒讓眼淚湧出來。
接著又是漫長的等待。
沉默，沉默，還是沉默。
突然，嬌嬌在電話中，大聲哭出聲來。
“衝弟，我，我不想在這兒幹了。”
“嬌嬌姐，別哭了，我現在就去接你。你等我。”
穆衝可受不了這個。
必須為嬌嬌姐討個公道。
他突然想起，今天是農曆十五。可以查察取證影片。
【系統啟動，查察取證影片楊嬌嬌】
【本系統馬上行動，請宿主稍候】
他沒等系統回覆，就啟動了車。
車速80公里，見人超人，見車超車，車子怒吼著衝進鯨魚賓館。
衝到賓館大門，一腳急剎。車正好堵住了賓館的旋轉門。
這動靜，驚動了賓館裡的服務員們。
這是什麼人？這是幹啥？
“嗨，把車停到停車場去。”一個戴紅袖標的老頭跑過來。
穆衝開啟車窗，剛想爆粗口，一看這老頭歲數太大了，一副風燭殘年的姿態。他忍住了。
賓館大廳裡有許多人，隔著玻璃看穆衝。
老頭說道：“小夥子，你把車停到最西邊中間那個車位去。”
穆衝一皺眉，明明近處就有連續兩個空車位，這老頭卻讓自己把車停到遠處去。
他明白了，這老頭見自己開進來時，速度太猛了。要給自己出難題。
他看了看遠處那個車位，是需要倒行很長一段極窄的路。
外擺空間達到了極限。稍有疏忽，就可能剮蹭到別人的車。
穆衝鄙視老頭一眼，“你這麼大歲數，歲月也沒把你磨鍊成人。”
穆衝心想，我不給你來個絕活兒，你是就不知道馬王爺有八隻眼。這句話是跟荊三學的。
他掛倒擋，一腳地板油，車子倒衝，時速65公里。
嚇壞了老頭。大廳裡的人以為這小夥子是來故意撞車的。
但見穆衝的車沿著窄路中間，不偏不倚快猛倒車。
接著，穆衝一把方向盤打死，同時拉起手剎。
車子彷彿是原地向後轉，刺溜一下，擺正。
隨機，順利倒車入庫 。
老頭驚出一身冷汗。大廳的人驚叫連連。
隨後就是掌聲。拍手叫好。
穆衝下車，經過老頭身邊時，見老頭怔怔地看著自己。
“看什麼看，這叫漂移。要不是看你這麼大歲數了。我早就飄死你了。”
他跑進賓館。
小雨迎上來，“大哥哥，你這可快就來了。”
“你就是小雨的一般朋友？”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穆衝回頭，正是小雨的媽媽。
“阿姨好。對，我是小雨的一般朋友。”
小雨的媽媽把穆衝拉到僻靜處。
“可不能再讓你姐姐在這兒上班了。
半夜裡，我就聽到鬼哭狼嚎的。偷偷一看，是你姐姐在捱打。我都看不下去了。就上前勸阻。
誰知那個叫周介坤的，真不是東西，把我損了一頓。”
穆衝嘶吼一聲，問道：“阿姨，我姐到底是哪兒得罪了姓周的，他這樣對待我姐。”
“我從那姓周的罵罵咧咧的話語中，聽出來了。是你姐太勤勞能幹，得到了就得，酒店老闆的表揚。
老闆在表揚你姐姐後，又批評了姓周的。讓所有服務員向你姐姐學習。
姓周是這幫女服務員的帶班長。你想想，她受得了嗎。所以把氣都撒在你姐姐身上了。
髒活，累活，清廁所都指派你姐姐去做。本來酒店裡就有專門清理廁所的人，可那姓周的，讓清理廁所的人歇著，硬讓你姐姐去幹。
你姐姐要辭職不幹，那姓周就拿工資威脅你姐姐。說，你姐姐要是現在辭職，一分錢的工資都拿不走。
這樣，你姐姐就忍氣吞聲了。我看著她太可憐了。”
“太可惡了。”穆衝道。
他想想嬌嬌的家境，又想想嬌嬌為了這倆錢受的委屈。心裡又是憤怒又是難過。
此時，微信提示音響了。
是一條短影片。是系統的查察取證影片。
穆衝點開。
見周介坤正揪著嬌嬌的頭髮，往牆上撞。
嬌嬌的慘叫聲撕心裂肺。
周介坤大罵：
“就顯著你了。就你能耐。你算什麼東西，山溝裡的土包子。也想裝得跟人一樣。”
一邊打人，一邊數落。鏡頭中，周介坤像個面目猙獰的女惡魔。
取證影片末尾，寫著璇州白鯨賓館。事件是剛剛發生。
小雨望著穆衝，“大哥哥，你要替嬌嬌姐報仇啊。”
“嗯，會的。”
小雨的媽媽從穆衝眼中讀到了‘殺人’二字。他拉住穆衝。
“你可不要幹傻事。你殺了人，可是要坐牢的。鬧不好還得償命。這可不是你姐姐希望的。”
穆衝覺得阿姨說得在理。
他想到報警。他直接打給隊長雷亮。
雷亮的聲音傳來，“穆衝兄弟，你想我們了。”
“我可沒心情想你們。我要報警。”
雷隊的聲音嚴肅起來，“什麼情況？”
“你看看取證影片吧。”穆衝把霸凌影片轉發給雷隊。
一會兒，雷對回話，“我們馬上出發。”
“雷隊，我限你們五分鐘趕到。”
“穆衝，你這也難為我們了。我們就是飛，也趕不到啊。”
穆衝道：“我不管。你們是正義的使者。你的正義要是遲到了，我就靠自己維持正義。
我的正義可是從來不會遲到的。”
“你可別幹傻事，等我啊。我已經在車上了。很快。”
穆衝結束通話電話。靜等。
他不停地看錶。時間彷彿靜止不動了。
真有度秒如年的感覺。
他實在是等不下去了。他衝到服務檯。
正好，周介坤在。
一見穆衝，她的臉耷拉下來。
“我們這裡高檔賓館，你要是不住宿，就別進來。”
“少廢話，把我姐叫出來。”穆衝冷聲道。
周介坤用刻薄的眼神看著穆衝。
“開外表像個人似的，不過是山溝裡的土包子。”
穆衝愣住了。
“你什麼意思，我怎麼土包子了。”
他還真不到土豹子的含義。
周介坤也真把穆衝當成楊嬌嬌的親弟弟了。
“你等著，我先見見我嬌嬌姐，回來再來收拾你。”
說著，穆衝就要上二樓。
“慢著。”周介坤攔住穆衝。
“你以為賓館是你家呀。”
穆衝對她做出一個鄙視的動作，“對，我就以為賓館就是我家。你能把我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