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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高明牽老虎，到老虎撲倒高明，再到穆衝暴打高明，這一切，都被保安大張用手機錄製下來。
大張拿著手機讓穆衝看，“穆總管，你看。”
穆衝看了，開心地說道，“大張哥，你做得好。快把影片給我發過來。”
此時，莊園裡各班組的人，都出來看熱鬧了。
這年輕人，真夠愣的。連高局長都打。絕不手軟。是條硬漢。
人們四下議論開了。
門衛張豹說道：“穆總管，我估計一會兒警察就來了。你可要做好充分準備。”
穆衝得意地一笑，“我正盼著警察來呢。”
他立刻把錄製的影片群發了。包括公安局周局長周旺，派出所所長孫建平，隊長雷亮，警員馬強、馮喜。
自己大藥房的全體職工。
荊三，石忠，朱河。
陳薇薇，陳安安，老爺子。
影片的題目是：偷虎賊，該不該打？
不一會兒，就有幾十條回覆：
就應該讓老虎吃了他。
打得好，打得妙。
穆衝穆衝，打賊有功。
······
小苗苗拍手道，“穆衝叔叔，你真厲害。以後誰要惹我生氣了。你就替我出氣，好嗎？”
穆衝撫摸著她的小劉海，說道：“嗯，那是一定的。”
李升遷看著穆衝，“穆衝，你真行。我昨晚就想捶他一頓。但我沒你那個膽量。”
穆衝感到很意外。他願意為李升遷會埋怨。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你為什麼想錘他？”
李升遷道，“昨晚上，我給我表嬸按摩時，高明在一旁，一雙賊眼老是盯著我表嬸看。氣壞我了。”
穆衝問道：“你表嬸是誰？”
李升遷道：“就是苗苗的媽媽，村光美。”
穆衝意味深長地一笑，“也許你是誤解了。高明是在欣賞你的按摩技術，亦未可知。”
他看看天色，上午十點。
他帶領著李升遷和小苗苗遊覽華谷莊園。
天氣也很給力。雖是冬日，確有早春的感覺。
站在招待樓的露臺上，能看到華谷莊園的全景。
穆衝把自己的望遠鏡交到李升遷手上。
李升遷和小苗苗輪換著用望遠鏡看風景。
蔚藍的空中，一架銀白色AM470客機拉著長長的白線從西南向東北方向飛行。
它在昨晚的夢中出現過。穆衝每天都會對這個航班行注目禮。
因為小美麗就是乘坐這個航班回國。他真希望老爺子一家人就在飛機上。
小苗苗拿著望遠鏡在看動物園。一邊看，一邊伸出小手在望遠鏡鏡頭前摸。
鏡頭裡的老虎，猴子，長頸鹿似乎觸手可及。
李升遷的手機鈴聲響了。他接聽電話。
“升遷啊，你們在哪裡？”李富貴的聲音低沉渾厚，很有穿透力。穆衝站在兩米處就能聽到。
“爺爺。我和苗苗在華谷莊園裡玩呢。你放心吧。”
“升遷啊，高明和你們在一起嗎？”
“噢。高明沒有在這裡，他回單位了。”
“哦，莊園裡就你和苗苗？”
“不，我們和穆衝在一起呢。”
“穆衝······是哪位？”
李升遷望了一眼穆衝，回道：“他是大莊園裡負責保安的人，和我是同齡人。我們挺說得來。
他帶著我和苗苗遊覽華谷莊園呢。”
李富貴沉吟良久，“要不要我派人去接你和苗苗？”
“爺爺，不用了。一會兒我和苗苗找計程車回去好了。”
“那也行。你倆可要注意安全啊。”
“知道了。爺爺，你就放心吧。”
李升遷剛剛結束通話電話，電話鈴又響了。
一看手機螢幕，又是爺爺的電話。
他不耐煩，拒接。
他側頭對小苗苗說道：“小苗苗，你說爺爺煩人不煩人？”
小苗苗認認真真地點頭，“爺爺煩人，總是打電話煩人。”
李升遷對穆衝笑道，“我爺爺，就是這麼個人。我每次出門，他都要打十幾個電話。不放心我，總把我當成三歲的小孩兒。”
穆衝道，“這是你的福氣。我倒想有這麼個人呢，可惜沒有。”
話說到此，二人聊起的各自的出身，以及閱歷。
原來，李升遷並不像傳說的那樣——沒讀過高中。事實上，他當年是璇州市三中的優等生。高考後，就到國外讀大學去了。
論起年齡，李升遷比穆衝大一歲。他很自然地稱呼穆衝為“衝弟。”
也許是受國外思想意識的薰陶，他對璇州當下的時弊頗有見解。
穆衝也很吃驚。他很難把李升遷和李富貴裝進同一個籠子裡。就像哈姆雷特和與哈雷彗星一樣的不同。共同之處也許就是對待女人‘菸酒不分家’上了。
“聽說你下月就要到市委辦公室上班了，可有此事？”穆衝嘆道。
“那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殿堂啊。”
李升遷道：“這是爺爺給我安排的。他根本沒有徵求過我的意見。我不想去那裡工作。”
“哦，你有自己的想法？”
“穆衝，我剛才跟你說過，我看不上爺爺，高明這類人。
把權力當成做人上人的法寶。一生的追求，始終以‘黃金屋，顏如玉，人上人。’作為終極目標。
並且，不惜一切代價。這不是我的理想。我更不想成為他們那樣的人。”
穆衝為之動容，“升遷，你很有個性。我不得不對你刮目相看了。那你打算幹什麼職業？”
“我還沒想好。我需要的時間，考察，體驗。”
“升遷，你比我成熟，穩健。我應該向你學習。”
“哪裡。我倒是很羨慕你穆衝呢。幹什麼都是自己說了算。不想幹什麼誰也管不著。自由自在，瀟灑快活。”
正說著，李升遷的手機又響了。
他皺起眉頭，又要拒絕，“煩死了。”
穆衝擋住，“升遷，你還是接聽吧。”
李升遷把手機交給了小苗苗。
“苗苗，你替我接爺爺的電話。”
苗苗接過來，“爺爺，你真煩人。”
沒想到是苗苗的媽媽的聲音。
“苗苗，是媽媽。”
“哦，是媽媽呀。媽媽也煩人。你和爺爺都煩人。”
“苗苗，好好說話。我聽你爺爺說，你跟你穆叔叔在一起。是嗎？”
“是。我穆叔叔就在我身邊呢。他給我望遠鏡玩呢。”
“苗苗呀，把電話給你穆叔叔，我要和你穆叔叔說話。”
穆衝拿過電話，“嫂子，我是穆衝。”
“穆衝，這回可別掛我電話了啊。”
穆衝呵呵，沒說話。
“穆衝，我看苗苗對你，比對我還親。”
穆衝還沒說話，苗苗搶先喊道：“我爸爸對我說過，誰要是欺負我，就讓我找穆叔叔給我報仇。”
李升遷把苗苗抱起來，讓她對著手機說。
“媽媽，你要是再惹我生氣，我就讓我穆叔叔去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