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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文佳皇帝陳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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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歷史上的第二位女皇帝也是在唐朝,很巧的是她比武則天早那麼一點點,很難說後來武則天有當皇帝的想法有沒有受到她的啟發,正是這個女人讓武則天意識到了自己不止可以做個太后臨朝稱制,還可以以女帝之尊統御天下。】

唐朝武德年間。

李淵又是一陣腦袋發暈:“又是出自我大唐,我朝恐怕要遺笑萬年了啊!”

貞觀初年。

李世民疑惑地問長孫無忌:“姓陳,難道是陳叔達的女兒?”

長孫無忌也是一頭霧水:“據臣所知,陳叔達家中並無女兒。”

“難道又是朕的後宮之人?”李世民一臉的不可置信。

所有的人都覺得也就這麼一種可能了。

【陳碩真,一作陳碩貞,唐代睦州雉山梓桐源田莊里人,唐代農民起義領導人。】

【唐永徽四年,也就是唐高宗李治登基的第五年,《新唐書》中記載“永徽四年,杭、夔、果、忠等州水”,也就是杭州一帶發生了水災。】

【本來遇到災荒,當地的官府是要開倉放糧出面賑災的。可當地的官府這時候卻對這天大的災情裝聾作啞,置若罔聞。好吧你說你不賑災,百姓也認了,你起碼給老百姓免點稅收,也有一份愛民之心,可當時的官府依舊按照豐年的標準徵收賦稅,沒有減少一點。官府如此作為,霎時間弄得老百姓哀鴻遍野,流離失所者有之,賣兒賣女者亦有之。】

【而陳碩真從小就在此地生活,被鄉親們幫助著,才能帶著妹妹一起長大。如今,看著百姓們淪落到如此地步,她心中十分不忍。經過數日艱苦的思想鬥爭,她不顧自己的安危,主動開啟僱主鄉紳家的糧倉救濟災民,結果被人發現,她被鄉紳綁起來一陣折磨,一直打到天黑才把奄奄一息的陳碩真丟進了柴房,準備第二天送交官府。】

【當天晚上,因為不忍陳碩真獲罪被殺,被陳碩真救助過的百姓聚眾衝到了鄉紳家中,救走了陳碩真。之後為了躲避官兵的追捕,陳碩真逃入了山中,她把自己打扮成一位道姑,在山中療傷,期間他的妹妹妹夫和鄉親們,每隔幾日都來看望她,並給她送去藥品和吃的。】

唐高宗時期。

李治勃然大怒:“當初睦洲有人造反,他們都說是有賊人野心甚大,迷惑百姓,妄自稱帝。現在看來,當地百姓都是被逼反的,此等賊人比之陳碩真更為可惡!”

說到這,李治忍不住的咳嗽。

“陛下且息怒,如今此事大白於天下,正可嚴正典型,以清吏治,更能讓百官有所警醒。”武則天安慰道。

“如今朕有此光幕神蹟,不知多少人心中正惴惴不安呢!”李治冷笑的說道。

【在養傷的日子裡,陳碩真一直在思考,她覺得與其這樣忍氣吞聲,最後凍餓而死,還不如起兵造反,自己來創造一番新的天地來的痛快。】

【又經過了一番思考,陳碩真最後決定利用當時的道教和秘密宗教來發展信眾,作為日後起義的力量。陳碩真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妹妹妹夫,二人對此也表示支援,幾人商量一番後, 便開始付諸行動。】

【陳碩真的妹夫章叔胤開始有意識地往外散佈一些訊息,說陳碩真在深山養傷時,有幸遇到了太上老君,並被收為弟子,得以修習仙術。太上老君說陳碩真是九天玄女下凡,命她創立“火鳳社”,並敕封她為“赤天聖母”。】

【等陳碩真成仙的留言在百姓中散播開來時,陳碩真再現身說法,對百姓們說,自己已經修成了奇門遁甲,通曉各種仙術,並向百姓展示自己學到的仙法。但所謂的仙法就是陳碩真養傷期間所學會的幾種戲法而已,就是電視劇中常見的什麼口中吐火,口吞寶劍之類的表演。而陳碩真真正的目的,是想利用自己已經成仙這種說法,來讓鄉親們信奉她,從而達到發展信徒,加強日後起義力量的目的。】

【而因為當時百姓的生活負擔實在太重,所以他們也希望,陳碩真是真的是已經成仙了,並且希望她在成仙后,能更多的為民造福,帶大家過上好日子,所以大家都對她的說法深信不疑。又過了一段時間,陳碩真又對鄉親們宣稱,她已經得到了太上老君的神諭,自己馬上就要羽化登仙了。】

【不過,陳碩真的傳道也並非一帆風順,當時百姓中的唯物主義者站了出來,表示自己不迷信,並向官府舉報了她。而官府也反應迅速,馬上抓捕了陳碩真。】

【中國古代的百姓多數都是愚昧無知的,因此極易受到宗教煽動,被有人心利用,這其中的典型就是東漢末年的黃巾起義。有鑑於此,李唐王朝對於這種邪教活動的管控與鎮壓是非常嚴厲的,並且要儘量將其扼殺在萌芽之中。】

【唐代律法中規定“諸造妖書及妖言者”要處以絞刑。不過這裡的妖書妖言主要針對的是妄議國家朝政的反動言論,或者是造成惡劣影響的行為。而當時陳碩真並未實際流露出造反的心思,再加上信眾們積極籌措資金賄賂官員,因此官府只是批評教育了陳碩真一番,就將她無罪釋放了。】

貞觀時期。

李世民有些難以置信:“江南官吏腐敗如此?新帝登基不過五年,他們就敢逼反百姓?如此收攬信眾,他們就這麼輕鬆的把人放了?”

“陛下,江南玄修之風由來已久,道教在南方也影響甚廣,晉時亦有孫恩盧循之亂,因此本地官員對以道教為名的活動,確實不甚警惕。”房玄齡上前解釋道。

李世民看了一眼還在襁褓中的李治,若非李治太小,甚至想要打他一頓。李世民自信自己能治理好國家,事實也證明他被後世稱為千古一帝,但兒子卻讓他幾度蒙羞,兩個女皇帝都是李治搞出來的,李世民下定決定一定要培養好李承乾,不能重蹈覆轍。

【但是成大事者就是百折不撓,經過此事陳碩真愈發感到,起義之事迫在眉睫。幾天後,陳碩真的妹夫章叔胤對外宣稱說,陳碩真已從天上返回人間,並且化作了男兒身,她法力無邊,變幻莫測,可以召喚神將、驅使鬼吏,本次下凡就是帶領大家推翻李唐過好日子的。】

【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陳碩真在宣傳中也越來越神奇,最後不僅是睦州本地的百姓,就連方圓百里的百姓也紛紛趕來參拜她。】

【陳碩真見火候差不多了,便於唐高宗永徽四年十月初,正式宣佈起義。陳碩真起義後瞬間一呼百應,呈燎原之勢,響應她起事的人多達萬人。在此形勢下,陳碩真便仿照唐朝官制建立了政權,她自己自稱“文佳皇帝”,並大封群臣,任命妹夫章叔胤為僕射,總管各項事宜。】

【陳碩真剛剛起事便迅速波及整個睦州,而她這種公然挑戰李唐統治的行為,自然受到了官府的高度重視,唐朝方面迅速派遣揚州長史房仁裕發兵前去征討,而陳碩真等人得知訊息後命童文寶統兵四千,掩襲婺州,想要給官軍一個下馬威。】

【而此時的婺州刺史是崔義玄,此人身經百戰,頗有智謀,他得知訊息後,立即召集士兵,準備發兵抵抗,但此時的陳碩真名氣特別大,士兵們都畏懼陳碩真的仙法,都畏縮不前,不敢出戰。這時一個叫崔玄籍的司空參軍卻說:“順天心合民意的起兵,有時尚且不能成功,陳碩真不過是個有點法術的女人,一定堅持不了很久。”崔義玄聞聽此言,大喜過望,立即任命崔玄籍為先鋒官,他自己統率大兵跟進。】

【陳碩真得知童文寶在婺州被阻攔了,便帶領主力來到婺州支援,此次參戰的義軍達數萬人。義軍雖然在人數上佔優勢,但起義才一個多月,戰士未經訓練,戰鬥力著實有限,因此和崔義玄陷入了對峙當中。】

【就在兩軍對峙的時候,有一天晚上,天上突然有一顆流星墜入了起義軍的軍營中。是不是很熟悉這個劇情,光武帝劉秀直呼內行啊。】

【六百多年前的昆陽之戰中,就是這麼一顆流星,幫助劉秀以少勝多,擊敗了王莽的軍隊。不過這流星可不是直接把軍隊砸死的,當時的史官描述的可能都是一次普通的天文現象,哪有那麼湊巧,正好兩軍對壘,正好砸中一方的軍營。當時的流星墜入軍營,指的是流星劃過天空,朝著軍隊大營的方向墜落,而不是真的有一顆隕石砸進了敵軍大營,來個天動永珍,把敵軍砸的人仰馬翻,死傷慘重。】

【這種天文現象的出現,實際上是一種迷信行為,古人認為流星在哪邊消失就意味著對應的一方肯定要敗了。】

【因此流星一出現,崔義玄立刻據此大造輿論,說這就是陳碩真的將星隕落,陳碩真必死無疑。頓時,當初還畏縮不前的崔義玄軍隊頓時軍心大振,而陳碩真一方連日攻敵不克,如今又聞得此信,士氣更是大大低落。】

【最後,陳碩真軍大敗,被斬首數百人,投降的人達到數萬。唐永徽四年十一月,揚州長史房仁裕的援軍到達婺州,與崔義玄前後夾擊陳碩真的軍隊。在最後的大決戰中除一萬多被俘外,其餘大部戰死,陳碩真及僕射章叔胤在戰鬥中被俘,最後被唐朝處死。】

【在文佳皇帝陳碩真的這場動亂中,有兩處細節值得我們注意。首先陳碩真雖然稱帝了,但是她實際上與被迫稱帝的元姑娘一樣,都是假借男子身份稱帝的。在武則天之前乃至之後的歲月裡,古代社會對於女性的禁錮也是非常巨大的,即使陳碩真貴為“仙人”,也要化身男子,才能稱帝造反。】

【其次陳碩真能帶動如此多的百姓和她一起造反,如果僅僅用迷信二字恐怕不足以解釋。要知道古代的百姓可是最容易滿足的了,只要還有一線生機,他們就寧願像螻蟻一樣活下去,怎麼可能會冒著被殺頭的風險去造反呢?】

【在諸多史料中,大唐永徽年間,均田制尚未瓦解,李治本人更是輕徭薄賦,可以說是社會安定,政治清明,一副盛世的景象。不過透過陳碩真的起義,恐怕在這些讚美的史料之外,或許還有一些不值得被記錄的苦難吧。

【我想當時的百姓之所以願意追隨陳碩真,並非是真的相信她是仙人,只是在某些天災與人禍面前,他們無能為力,只能為了自己的命運找到最後的出路吧。】

【陳碩真死後,當時的百姓仍在緬懷和紀念她,陳碩真的故鄉浙江青溪縣也留下了“天子基”、“萬年樓”等遺蹟。有意思的是五百年後的北宋方臘也繼承了她的遺志,再次帶領飽受壓迫的北宋百姓起來反抗朝廷的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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