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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慘劇，面具人，明月的心動，獨孤鳴來襲
梁老三拉著孫女正要離去，卻見一個矮胖身著錦衣手持長劍的武林人士擋在自己身前，顯然不懷好意。
見狀，梁老三神色卑微，就要拉著孫女繞著過去。
這個混亂的世道，除了軍隊，便是這些江湖人物不能招惹了，俠以武亂禁。
正所謂身懷利器，殺心自起。這些江湖人物，心中可沒有紀律法令，若是不小心衝撞惹惱了其，恐怕下一刻便要身首異處。
不過可惜的是，有些事情不是他想要躲就能躲掉的！
“老不死的，往哪裡去啊！”矮胖男子道。
“這位大人，小老兒即將帶著孫女前往天下會，聽說天下會乃是一處世外桃源！”梁老三笑著道，露出滿嘴的大黃牙，卻絲毫沒有意識到此言將會給他帶來多大禍患。
聽聞老者所言，矮胖弟子神色一喜，隨後上下打量梁老三一下，眼睛咕嚕一轉大聲說道：“原來是你便是那日逃掉的天下會的探子，前兩日被你逃掉，今天活該你死！！”話畢，還未等梁老三反駁，其便直接拔出長劍將之喉嚨洞穿。
“嗬嗬！”
梁老三眼中浮現不敢置信之色，隨後緩緩地看了一下孫女的面孔，想要摸摸其頭髮，只是再也抬不起手了，眼睛裡猶自充滿不甘。其身軀轟然倒地，再無聲息，鮮血染紅了地面。
是了，他死了，年幼的孫女該怎麼辦呢？
這一突然的變故也讓小女孩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已經被嚇傻。
見狀，矮胖男子心中冷笑，是與不是又如何？
是的話最好，自己反而可以在城主那裡領五十兩銀子，自可瀟灑自在。
不是的話，誰又能作證呢？
區區一條賤命罷了，誰又敢於作證呢？
何況，看著方霄，矮胖男子目露猙獰之色，只要將此人與那少年牽連在了一起，那便是鐵證如山，便是明月姑娘也不能說什麼！
若是事情辦好了的話或許鳴少主還會獎勵自己也說不定呢。
“啊！！！！爺爺爺爺！伱怎麼了.嗚嗚爺爺你快醒醒啊！嗚嗚嗚嗚嗚，你這壞人你陪我爺爺陪我爺爺啊”小女孩淒厲的哭聲陡然響起。
“唉！造孽啊！”有無雙城老人道。
“又有一個無辜的人被殺，這無雙城的弟子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有江湖人士嘆息。
“既然其是天下會之人，那便死有餘辜！”有不明原因的青年道，似乎覺得大快人心。天下會乃是無雙城之大敵，自然會被極力地醜化、魔化。
“看來，這座大城已經不能再待了，今日這些弟子可以當街殺別人，明日或許便會將屠刀對準我等，還需要儘早離開這個惡魔之城！”一位客商心中驚醒。
“爺爺，那個姐姐好可憐呀！”聽著小女孩淒厲的哭聲，其身旁一個有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道。
“偌大的無雙城，竟然沒有一個高層關注到此事！呵呵，一群蠅營狗苟之輩，還想要妄圖與我天下會爭鋒，真是可笑！咦.幫.”有青年劍客道，隨後話頭戛然而止。
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之事情，青年劍客揉了揉眼睛，仍舊有些不敢相信。
誰能知曉，這個身著灰衣頭戴氈帽的英武俊美的少年竟貴為天第一勢力之主宰？
新任幫主十分神秘，便是普通弟子也難一睹其容顏，若非青衣劍客乃是天下會最為核心的弟子，也決然沒有資格見到這位的！
只聽其道：“幫主竟然現在了這裡，莫非是將要對無雙城動手？此事重大，我得趕緊通知風雲壇主！”
矮胖男子當街公然殺人，自然被附近許多民眾指指點點，不過，其是無雙城的弟子，在這座大城之中就代表著法律，哪怕一些人心中不忍，卻也不敢去指責矮胖男子。因為這種事情在無雙城中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許多人對此也已經司空見慣了。
極遠處，一個帶著冰雕面具的神秘人悄然出現，來往諸多無雙城一個個弟子對其視而不見，彷彿周身光線似乎被扭曲。
面具人暗暗地觀察在場所有眾人的表情，似乎覺得非常有趣。
隨後其又將目光移向了方霄，神色好奇道：“沒想到除了武瘋子之外，天下間又誕生出了一尊無上大宗師之境的強者，還是如此年輕的小娃娃！其天資還真是令本神羨慕呢，恐怕是那個武瘋子也難以比擬！”
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堪往事，面具人頓了頓，聲音沙啞道：“不過，這天底下有一個武瘋子就夠了！唔，對了，據駱仙所言，此人似乎還是天下會新任的幫主，嘖嘖，若是，讓其和那個老劍聖對上，一定會很有趣吧！本神很期待天下會和無雙城的碰撞！”面具人聲音蒼老，似乎唯恐天下不亂。卻是不知其口中的武瘋子和駱仙究竟何人。
與此同時，方霄隱隱察覺暗有窺伺目光，卻無法察覺到其氣機所在，顯然有絕世高手隱藏在暗中。由於對方並未透露出一絲氣機，所以方霄暫時還不確定暗中之人的身份。
“劍聖麼？”方霄猜測。
畢竟，在無雙城內有如此絕世武功的除了劍聖獨孤劍之外，恐怕便沒有別人了。對於傳說中的劍聖，方霄心中並無懼意，劍聖又如何，戰過一場方知曉孰強孰弱。
獨孤府，養元殿。
卻見臺下數十尊舞女正在載歌載舞，這些舞女面容姣好，穿著暴露，隨意一掃便可見大片雪白細膩。
一個英俊邪異的年輕人大馬金刀地坐在臺上，其身邊擺著許多精美的酒杯，此刻正在抱著一個年輕的舞女上下其手。
這個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無雙城少城主，獨孤鳴。
先前巡邏的高瘦男子來到養元殿外，經守衛通報，這才小心翼翼地進入殿中，目不斜視將此事告訴了這位無雙城的少城主。
“小賤人！”
聽聞竟有此事，獨孤鳴頓時心中暴怒，感到奇恥大辱！
他早已經將明月視作自己的囊中之物。
獨孤鳴手中酒杯猛然向前砸去，卻正好砸穿臺下一個舞女的腦袋，讓其當場死去。
“拖出去餵狗！”其冷聲道。
“諾！”有侍衛應聲而來。
餘下舞女身體瑟瑟發抖，雖然心中害怕之極卻也絲毫不敢逃離。
“明家，呵呵！”似乎想到了什麼，獨孤鳴神色陰沉，接著，對著高瘦男子道：“你在前面帶路！”
遠處指指點點的人越來越多，矮胖男子心生煩躁，小女孩的哭聲似乎激怒了他，便聽其衝著吼道：“哭什麼哭！小雜種，再哭便就你也殺死！”
矮胖男子凶神惡煞如同惡魔一般的表情似乎嚇壞了小女孩，讓其神色驚恐，一時之間竟然不敢再發出一絲聲音。
見又有人圍了過來，男子又大叫道：“還有你們，李三，趙四，你們在這裡看什麼看，在看的話明天見你們一次，打你們一次！”顯然其認識這兩人。
“豬狗之輩！”有人暗中唾棄，此言讓矮胖男子心生怒火，卻找不到正主，開口之人顯然也是江湖中人。
指指點點的人雖然多，但是卻無一敢於上前。
無雙城弟子在城內作威作福，在被告發後最多也只是警告一下罰了俸祿了事，但是告發者卻沒那麼好運了。上一個揭發者，墳頭草已經三尺之深了。久而久之，城內的百姓也不敢再去告發，生怕引火燒身，但也卻助長了這些底層無雙城弟子的氣焰。
方霄自然看到了這一幕，心中對於無雙城的評價又低了數分——這是儼然是一座從根部已經腐朽了的大城。既然腐朽了，那便到了已經可以推倒了的時候。
這是一個混亂的世道，既然自己來了，或許自己也可以做點什麼？
“或許，我也可以像聖王中的楊大象那般，建立一個國度！”方霄心道。
雖然可以，但方霄並沒有出手救下被殺的老者梁三，不過老者的孫女，他會派人在天下會好生照料。
女孩兒的哭聲頓時吸引了明月的注意，其顧不得掩飾內心尷尬羞澀，而是徑直丟下手中的籃子，直接跑向了事發之地。死者是剛從自己手中飲下一碗粥的喚作“梁老三”的老者，此刻，他孫女手中的饅頭還沒吃一小半，便滾落在地上沾滿了灰塵。
“放肆！你怎麼可以當街殺人呢！”明月質問，語氣難掩憤怒。
她記得這個弟子，此人頗有奸計，又因身材矮小被江湖人稱“矮腳狐”，乃是無雙城少城主獨孤鳴之手下。
對於明月的質問，矮腳狐腹中早有草稿。
只聽其侃侃道：“明月姑娘有所不知，此事實在是另有隱情，前兩日有一個天下會的探子來我無雙城刺探情報，雖被少城主打傷，但卻逃了性命，我觀其之背影和此人有著七分相似。其鬼鬼祟祟，不懷好意。屬下懷疑正是此人，所以才出手將其擊殺，還望明月姑娘勿怪！”
“真的是這樣麼？希望是這樣吧！？”聞言，明月迷惘，這句話彷彿是在問他人，又彷彿是在問自己。
明月雖然出自明家，但是無雙城終究是獨孤家在掌管，明家也要仰其鼻息，事已至此，哪怕明月心中懷疑，但並沒有證據，也只能不了了之。
“哎”明月悠悠一嘆，心中悲涼不知何處去說。
都說天下會壓迫更甚，其新任幫主乃是妖魔所化，可有人把它當做世外桃源！
有人說無雙城乃是天下第一城，但是那個無雙的第一城，早已逐漸被歷史埋沒，如今也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
見明月沒有追究，矮腳狐鬆了一口氣，諂媚道：“那是自然，小人豈敢誆騙明月姑娘，若是被鳴少爺知道了，還不得扒了小人的皮呀！”
“小姑娘”明月本想將那可憐的小姑娘摟在懷中安慰，不料那小姑娘卻忽然掙脫了明月的雙手，轉而跑到了方霄身後，衝著明月大喊道：“壞人，你也是壞人，你們都是壞人！”
“小”明月張了張口，不知說些什麼。
一股強烈的挫敗感浮現心頭，明月剛哭過的眼眶，再次紅了起來，小姑娘此言如刀似劍，她只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
不知何時，其竟已經淚流滿面。
就在這時，卻見一個身影不知何時來到身旁，明月淚眼婆娑，抬頭方察覺到方霄的存在。
此時二人已經熟絡，明月也知道了這個令自己心生好感的哥哥的名字——方霄。
方霄的身形並不算特別高大，卻讓明月心中感覺無比的安穩，彷彿天塌下來也不必害怕。
“真是個小哭貓！”
方霄無奈，他最見不得女孩子哭了。
微風徐徐。
明月臉上面紗忽然脫落，其面容讓方霄一時間有些錯愕。
映入眼簾的是怎樣的一張臉啊！
只見其唇紅齒白，雙目如夢似幻讓人一眼難忘，長的十分清秀端莊，可是這樣美麗的臉上卻有一道長長的血色疤痕，從左邊發端貫穿眉目，一直到其左顎，形狀如刀似劍，細看，這原來不是疤痕，而是天生的胎記。
如此美麗的臉上卻長了如此胎記，卻不得不說是一個無比的遺憾，或者說惋惜。
她本來可以極美的！
這個變故少女也是沒有防備。
似乎察覺了什麼，少女臉上勉強擠出一道笑顏，開口道：“霄哥哥你.我.”卻又不知該怎麼說了。
“我我.的臉，是不是嚇到你了？”她哭聲道。這個胎記從小到大，都是別人眼中的笑柄、醜八怪，不得已只能拿面紗阻擋，如今這個傷疤卻再一次被揭開，讓少女心中更顯得崩潰，低聲啜泣。
“沒有。”方霄輕聲道，其神色憐惜，輕輕地將少女擁在懷中，替其擦去臉上的淚痕。
在外人看來，此舉似乎不合規矩，最起碼是不禮貌的。但是身為天下會這個天底下最大勢力的主人，且擁有絕世的武功，只要方霄不想，這個世界，又有什麼是可以束縛得了他的呢？
明月怔怔地看了一眼這個霸道少年郎，其容顏俊美，眼中充斥憐惜，此刻更是溫柔地擦去自己眼角的淚痕，沒有一絲不耐。其在看到這個胎記，不僅沒有嫌棄，而是溫柔憐惜。
“他與所有人都不一樣吶！”明月塵封已久的芳心陡然一陣悸動，如小鹿一般亂撞，並未阻止方霄這個霸道親暱的舉動。她承認，自己對於這個少年心動了。
不過，在大庭廣眾之下，哪怕是明月也是心中大羞，趴在懷中，不敢繼續睜眼去看方霄。
方霄心思極為敏捷，自然知曉明月為何而傷心。
在給明月擦拭完眼淚之後，重新為其溫柔地帶好面紗，並未說什麼。
隨後，方霄便拉著小女孩到佳人面前，溫聲道：“小妹妹，這位明月姑娘可不是壞人喔，而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你剛才錯怪她啦！”
又颳了刮其鼻子，安慰道：“相信哥哥，你爺爺的仇哥哥會幫你報的，所有的壞人也會被哥哥除掉！”
小女孩沒有說話，怔怔看了方霄一眼，但是卻也不排斥和明月的接觸了，此舉也讓明月沉痛的心得到了一絲安慰。
看著方霄，明月美目露出感激，一種莫名的情愫浮現在心間。
此刻，被一口一個壞人叫著，矮腳狐臉色陰沉，目光狠毒地盯著方霄，隨後開口道：“不知此人和明姑娘是何等關係？”
“你管不著！”不待方霄開口，便聽明月冷聲道。經歷此事，明月已經看明白這些弟子的虛偽可怖嘴臉，也懶得繼續和其廢話。
矮腳狐沒有糾纏此事，而是神色玩味道：“明姑娘，據說您既然已經和鳴少爺有了婚約，如若如此，那便要恪守婦道，絕不能和某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而且，我有理由懷疑此人和天下會有關係，恐是乃是天下會派來的奸細，需要出手將之捉拿仔細審問一番，希望明姑娘莫要阻止.不然，若是獨孤城主怪罪下來，後果我怕你們明家承擔不起！”
此言一出，似乎想到了什麼，明月頓時陷入了沉默之中，無形中的沉重枷鎖壓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見狀，矮腳狐頓時感覺心情大好，用手指著方霄，神色不屑道：“臭小子，有些人不是你能碰的，否則便是你家族勢力再雄厚，頃刻之間也要被滅絕殆盡！我如果是你的話，現在就會有多遠滾多遠，如此或許還會有一線生機.哦不，現在已經一線生機也沒了！”
“矮腳狐，你不要欺人太甚！”明月呵斥。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明月神色緊張，便聽她語氣急切道：“霄哥哥，你快離開無雙城，那裡安全，對，直接去天下會，天下會高手如雲，便是無雙城也難以奈何！記住，永遠不要再回來了！”她現在只有祈禱獨孤鳴還沒到來，不然以其睚眥必報的殘暴性格，霄哥哥或許要被其直接殺死。
作為獨孤家的傳承者，那獨孤鳴不僅從小耳濡目染接觸了武林之中各種深奧武學，更是身負降龍神腿這一絕世腿法，一身功力更是已經踏入一流中期之境，若非其沉迷於聲色犬馬醉生夢死恐怕實力會更恐怖。其若是對霄哥哥出手，恐怕自己全力出手也難以阻擋。
“呵呵！”矮腳狐看到這一幕，心中冷笑，並未阻止。自己的目標已經達成，如今鳴少主將要到來，這個少年必然會被鳴少主施展雷霆手段擊殺，已經不足為慮。
明月想要方霄這個哥哥立即離開，可是方霄卻無動於衷，並未因為自己可能身處險境而急慌失措，反倒目光沉穩，從容不迫，讓其更添三分魅力。
感受到明月眼底的哀傷與關心，方霄不由好笑道：“月兒乖，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一些宵小之輩罷了，若敢前來放肆，直接捏死便是！”
方霄的聲音溫潤有磁性，似乎擁有讓人十分信服的力量。
“霄哥哥，你？”如此霸道親暱狂妄的話語，讓少女芳心在羞澀之餘卻也難掩憂愁。
似乎知道這個純真善良的女子在想什麼，方霄拍了拍其手手背，隨後將小女孩帶到了她的身邊，安慰道：“月兒，不用擔心，且看我手段！”
“嗯~哥哥，我聽你的。”明月美眸望向方霄，柔柔地道。
不知為什麼，她雖然沒有在方霄身上感受絲毫功力波動，但是心裡卻忽然升起了莫名的安全之感，這讓明月自己也覺得十分奇怪。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死到臨頭還不自知！這裡可不是你心中可笑的童話世界！”矮腳狐似乎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