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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無雙姥姥的疑惑，獨孤一方之死，魔影出世
獨孤一方與無雙姥姥皆是無上大宗師中期的強者，兩人一招一式皆含有無比的威能。
似乎覺得地面過於狹隘施展不開，又或者說怕驚擾了關聖之廟，卻見二人之身形同時升空而起，化作幻影，下一刻便出現在萬丈高空之上，其之腳下便是洶湧之雷雲。
烏雲之上，刀光、劍氣激烈碰撞，隆隆作如悶雷一般。
二人身影已然用肉眼難以分辨，惟有劍體與銀杖化作幻影，激烈碰撞，剎那之間便纏鬥千百次。倏爾，雙方一觸即分，霹靂閃現之上，露出了獨孤一方與無雙姥姥之身影。
雷霆、罡風，如刀似劍，卻在他們周身三尺之外停住，卻被其身之外的氣勁所阻，再也難前進一絲一毫。
獨孤一方身形消瘦，其身著一襲異常華美之錦袍，雙鬢斑白，面容顯得有些陰翳。
他的雙手帶著一副銀絲手套，手持一柄奇異的長劍。長劍劍身很寬，可劍刃之上卻佈滿了大大小小數十個豁口，宛若一位風燭殘年，飽經風霜的老者，顯然這是一柄有故事的長劍。劍體不知何等材質，似乎很是柔軟，也似乎極其堅硬便是無雙姥姥手中的天外銀精所鑄就的龍頭柺杖也難以將之擊碎。
此刻，其雙目隱隱發紅，神色猙獰，似乎欲擇人而噬，氣勢異常地兇厲，不過嘴角可見血跡，之前的爭鬥他已然落在了下風。另一邊，無雙姥姥身形魁梧，遠超常人，其神色不怒自威。雖是一介女流之輩，身上卻隱約散發出難掩的霸氣。剛才如此激烈的對抗，其面不紅，氣不喘，顯然這般對抗，對她而言似乎算不上什麼。
二人衣袂飄飄，立於長空之上，如神似魔，但卻儼然高下立判。
正如蘇子在《赤壁賦》中所言：“浩浩乎如馮虛御風，而不知其所止；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
這等境界，可隨心所欲地操控元氣，交戰的二人雖遠遠稱不上是“登仙”，但已然達到古籍所記載的“真人”之境界，說是當世陸地神仙也幾乎不為過了！
看著無雙姥姥泰然自若之神情，獨孤一方眼中升起濃濃的忌憚之意。
其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沉默片刻，開口道：“明鏡長老不愧是名門之後，身兼華、關兩家之所長，本城主猶有不及也！若非你明家違背誓言在先，與天下會勾結，將我兒雙腿廢掉，破壞你我兩家秦晉之誼，本城主又何至於此？然冤家宜解不宜結，若是明長老肯出手將那天下會幫主方霄殺死，那麼此前種種不快，本城主便可將之忽略既往不咎。”其一邊說話拖延時間，一邊暗中恢復功力。
見狀，無雙姥姥呵呵冷笑，並不為之所動，也未阻止。
其神色漠然，諷刺道：“獨孤城主莫要作那小兒之把戲，汝之厚顏無恥不過是為你獨孤家徒增笑料耳！武聖他老人家雖然讓我等子孫後代恪守‘義薄雲天’之忠義，但是伱獨孤家卻哪裡有一絲仁義，治下之百姓生活難以為繼，哪裡有一絲安居樂業之跡象。”
語氣微滯，無雙姥姥接著道：“老妾我雖比不得武聖他老人家義薄雲天，但對你獨孤家卻也算是忠心赤膽。可是你獨孤一方呢，橫徵暴斂，魚肉百姓，又豈配和玄德公所相提並論？”
此言堪稱是誅心之語，讓獨孤一方勃然大怒，其神色陰沉，心中殺意瀰漫，喝道：“好一條關家老狗，既然汝敬酒不吃吃罰酒，執意與本城主作對，那麼本城主今夜便讓你陳屍於此！降龍神腿·殺龍求道！”
《降龍神腿》實乃是無雙城的三大絕學之一。其餘兩大絕學分別是《如來神掌》以及《獨孤九劍》，皆是頂尖無上大宗師級別的絕學。這三門無上武學，身為無雙城之主獨孤一方自然全部精通，而以其無上大宗師之境施展而來的“殺龍求道”威力也遠非其子獨孤鳴可比。
獨孤一方神色暴虐，傾盡全力施展降龍神腿這一絕世腿法。
但見其身化幻影，下一瞬漫天的腿影如同烏雲一般，攜帶著森然之魔氣朝著無雙姥姥而去。
目之所及，一條足足千丈之巨之黑龍在黑雲之中逐漸清晰，龐大的龍身猶如一條巨大的山脈匍匐在蒼穹之上，黑色鱗片開合變幻栩栩如生，張牙舞爪，洶湧撲來。
殺龍求道乃是降龍神腿之最高變化，此不過是前招，其後另有恐怖之變化，但是已然無比犀利。
感知到獨孤一方身上愈加高漲濃烈的魔氣，無雙姥姥面色嚴肅，只聽其道：“既然獨孤城主入魔已深，那麼今日老妾便替你等獨孤家清理門戶！無量霸拳·日月無光！”
風無形，雲無常，一股恐怖的拳意逐漸在無雙姥姥手上浮現。其至大，至強，至大，至剛生生不息！甫一出現便徑直牽引風雲，遮蔽天日，使日月失色，暗淡無光。
無雙姥姥一拳擊出，頓有風雲之力凝聚而來，化作一道直徑百丈宛若實質一般的恐怖拳意，穿雲破雨，輕易將獨孤一方全力施展的降龍神腿所演化之黑色巨龍擊潰，並餘勢不減地朝著獨孤一方飛去。
那“殺龍求道”後招元氣之球還未形成，便已經潰散。
此等情景，也讓獨孤一方面露難堪之色神色更顯陰沉。
此時，已然攻守異勢。
這一招的恐怖程度已經超越了獨孤一方之想象，讓其面色微變，不得不再使一招將之消弭。
獨孤一方深吸一口元氣，隨後便施展出記憶中的無上掌法。
“如來神掌·萬佛朝宗！”
只見一個千丈佛陀之虛影在其身後浮現，佛陀隻身盤坐於黑色蓮臺之上渾身散發烏光，神色邪魅，全無一絲浩然之氣，更像是一尊魔佛降臨世間，顯得十分詭異。
無上大宗師，其對武學之理解，已經超脫之招式之禁錮，無有定式，意隨心動。
心如何，意便是如何！
隨著獨孤一方推出一掌，千丈佛陀掌心直接抵在無量拳意之上。
轟隆！
猶如天際驟響炸雷，又如冰山崩滅，海嘯爆發之聲音在蒼穹之上顯露。
如此聲音，透過濃濃烏雲，傳入四方，一些神覺靈敏的武者更是心中慌慌只覺一個巨大的石頭堵在心口之上。蒼穹之上風雲湧動，之中瀰漫之氣機，便是當世宗師強者也會感覺到無比的壓抑。
當世宗師和無上大宗師，雖說只是一字之差，但是戰力確是天差地別。大宗師強者卻可以掌控天地之元氣，一舉一動皆是可以發揮出無比的偉力，更擁有重重神之手段，其之戰力遠非尋常宗師強者可以想象。
雨越下越大了，如瀑布一般，卻不知有多少無家可歸的人會在這場大雨之中迷失呢。
無雙城內，正在教授獨孤鳴《聖心訣》的帝釋天，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其望了一眼蒼穹，冰雕面具之下神色玩味，衝著還在興奮中的獨孤鳴道：“乖徒兒，接下來便好生修行本神傳授與你的仙法，若是你仙法大成，便是突破無上大宗師之境也是極有可能，好好修行，莫要懈怠，為師去也！”隨後其身影逐漸變淡，最終消失無蹤。
獨孤鳴眼中震撼，內心浮現一抹野望，道：“師尊果真乃仙人也！終有一天，本少主也會做到這一步，據師尊所言，若是《聖心訣》修行到大成之地步，便是斷‘肢’重生也並非沒有希望！”
似乎想到什麼難堪之處，獨孤鳴面色猙獰，道：“明月小賤人，還有方霄小狗，你們給我等著！待本少主仙法大成，便是你等之死期！”
城主府，獨孤劍聖所在小屋，一道空靈至極的劍光一閃而逝，隨後不見蹤影。
萬丈高空之上。
無量拳意，如來掌意彼此僵持，抵消，最終，兩者齊齊潰散，消弭無形之中！
一道道直徑丈餘龍捲颶風在兩個無上大宗師的氣勁影響之下，憑空誕生又轉瞬被狂暴的天地元氣撕碎！
顯然，已經是神魔之威！
無雙姥姥深吸了一口氣，氣息似乎略微有些不紊，顯然揮出這至霸至強的一拳，對其而言也不輕鬆。
武聖他老人家不僅傳下來了情傾七式這一無上刀法，更傳下了無量霸拳這一至霸至強之拳法。不過這套拳法對於體魄要求極高，哪怕無雙姥姥天資異稟施展而出也有些勉強。
方前的數次交手無雙姥姥已經注意到了獨孤無雙身上之魔氣，這讓其心中有些好奇。
“據吾所知，獨孤家並未有無上級別之魔功，但是獨孤一方一身之魔氣又是從何而來呢？奇怪！”隨意掃了狼狽的獨孤一方一眼，其面露沉思。
神州大地從古至今，所流傳的無上絕學何其之多早已經數不勝數。譬如魔道，據無雙姥姥所知，其絕學便有隋唐時期流傳下來的《天魔策》、《道心種魔大法》等無上魔功，這些魔功已經媲美頂尖的無上大宗師之絕學，甚至猶有過之，甚至被列為破碎境武學。
“或許獨孤一方便是在暗中偷偷地修行某種可怕的魔功也未可知！”
對於獨孤一方身上所可能懷有的魔功，無雙姥姥並未多想。
獨孤一方已經不被她放在心中，敗亡不過是旦夕之間。
大宗師不可辱，其一口一個“狗東西”讓無雙姥姥心中早已浮現殺機，不管其是真的入魔還是什麼原因導致，今日這位無雙城的主人必死！
感覺周身之氣血似乎隱隱有些不暢，華家家傳絕學五禽神功被其施展而出。只見無雙姥姥身軀依次化作虎、鹿、熊、猿、鳥五禽之形，一股奇異的內力遊遍周身，氣血堵塞封閉之處頓時被衝開。
此刻，無雙姥姥周身氣血流淌隆隆如大江大河一般，其身之上所有的暗傷盡除，整個人再次恢復巔峰之狀態。
另外一邊，獨孤一方面色悽慘，其披頭散髮，雙目通紅，狀若瘋魔。
倏爾，頭痛之疾再次發作，讓其面色頓時大變。無上大宗師掌控入微，若是不小心暴露破綻，可能就直接被被察覺深受重創，身死當場，獨孤一方又怎能不心生害怕呢？
見狀，無雙姥姥神色不屑，雖未言語，但是其殺意卻已經將獨孤一方牢牢鎖定，手中九天銀精所鑄的龍頭柺杖吞吐刀光，似乎下一刻便要痛下殺手。
自己竟如待宰的羔羊一般！——這種感覺，讓獨孤一方卻感覺有如潑天的屈辱撲面而來。
但此刻，他幾乎已經黔驢技窮，又哪裡是對方之對手呢？
如此無力之感覺，讓獨孤一方難以忍受。
其面目猙獰，其滿面瘋狂，周身魔氣肆虐，宛若厲鬼一般：“賤婢，我要殺了你啊啊！獨孤九劍·九劍歸一！”
莫名的靈光在其腦海之中浮現，隨後獨孤九劍，九式奧秘全部在其心間浮現，破刀、破掌、破氣等九道不同之劍意，最終融合歸一化作一柄千丈黑色巨劍，穿破風雲化作流光，朝著無雙姥姥狠狠刺去。
長劍之上散發著濃烈的吞噬毀滅之機，威力之大似乎可以破滅吞噬萬物！
這一式恐怖的劍意，氣機已經將無雙姥姥牢牢鎖定，讓其躲無可躲，更避無可避。
劍意來襲，無雙姥姥似乎有些見獵心喜，豪邁道：“來的好！既然獨孤城主仍舊執迷不悟，那麼老妾今日便好好地送你一程，希望獨孤城主來世能做個安穩之人！佛刀·彼岸！”
話畢，無雙姥姥雙目緊閉，表情流露悲憫之色，一道九尺之虛影在其身後緩緩顯露。虛影滿臉赤紅，手持一柄巨大的青龍偃月之刀，一股霸氣無敵之氣機噴湧而出。人影不是別人，正是關聖之虛影！
“明鏡長老請手下留情！”一聲嘆息在虛空之間響起，隨後一襲灰衣的老者出現。
老者面容儒雅，讓人印象最為深刻的是其一雙眉毛，宛若斜插之長劍，其目光犀利，似劍一般斬破虛空，身形挺拔如松，僅僅站在那裡，便好似一柄無雙神劍，這便是劍聖。
眼見自家弟弟遭遇生死危機，虛空之中獨孤劍聖頓時坐不住了，便要立即出手。
“莫非獨孤劍聖想要前來一試老妾此刀之鋒芒？”
無雙姥姥並未有所停手，劍聖又如何，想要阻止自己還需要拿出真本事。
冰霜流轉，卻見一個帶著冰雕面具的神秘人在虛空之間凝聚成形，其伸展懶腰，似乎剛剛是睡醒一般。
“呵呵，有趣！本神最看不慣別人以多欺少了，既然獨孤劍聖想要活動一下手腳，那麼卻正合本神之意！”
“你要阻我？”獨孤劍聖轉過身來，其身後無窮劍意化作一柄通天之劍。
“非也非也！本神之目的只是想看一出好戲罷了，我想劍聖你一定會同意的，對麼！”言畢，一股霸絕當世的氣機在帝釋天身上一閃而逝，作為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帝釋天可是一點兒也不弱。
對徐福而言，看戲，尤其是看兩尊兄弟關係且都是無上大宗師之境人物的死別，極為難得，且一定是非常的有趣！
此刻，無雙姥姥整個人猶如降世之武聖，勇不可當！
對於劍聖的到來無雙姥姥沒有任何驚訝，至於這尊戴著面具與獨孤劍聖對峙的神秘人，恐怕是哪個隱世老怪，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
雖然思緒輾轉，其手中的龍頭柺杖動作卻並未停止。
“賤俾，這是你逼我的，吞天滅地七大限·吞天！”
話落，其身後有無窮魔氣濤濤，化作一柄萬丈魔刀之虛影，魔刀宛若有靈吞雲納霧，靜靜佇立於雲巔之上，其氣機之恐怖，似乎使得乾坤逆轉顛倒，宛若陷入了世界末日一般。
這一刀，雖未出世，但威能已經可見一斑！
死亡危機來襲，獨孤一方面色發狠，欲要施展無上魔功，這是其腦海之中莫名出現的無上魔功，有驚天動地之威。不過，一旦施展這門武學功法，那便回不了頭徹底入魔，所以獨孤一方還是有些猶豫。
不過，此時他已經沒有選擇，便要孤注一擲！
可惜，無雙姥姥的這一刀速度之快已經遠遠超越了獨孤一方之想象，其似乎化作了一柄可以斬破紅塵苦海，超脫時空彼岸之青龍偃月之刀，徑直將獨孤一方九道獨孤劍意融合為一的千丈黑色長劍劈碎，並在獨孤一方無比驚駭的神色之中，將之肉身劈做了兩半，無比恐怖霸道之刀意滅絕了其肉身之中所蘊含的一切生機。
佛刀·彼岸，或許刀下之彼岸又有一個名字，便是死亡！
獨孤一方分成兩半之身軀從萬丈高空之上，重重摔在了地上各自化作了一堆肉醬。
其身後之魔刀虛影還會徹底凝聚便因為失去了主人而緩緩潰散。
無雙劍也隨之狠狠跌落附近，劍身已經完全沒入土中，唯有劍柄依稀可見，卻被瀰漫的泥水淹沒覆蓋。
痛！
好痛！
此刻，孤獨一方只覺得元神似乎被撕裂一般，他已經看到了自己死去的那一幕。他的元神小人，也可以說是透明的靈魂精神體，不過三寸之高，從肉醬之中爬出。
其神色充斥著無比的憤毒，就要遁走。
這等境界的強者，哪怕是死去憑藉其強橫的精神也依然可以尸解，或者以奪舍之形式繼續存活，難以消亡。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一道莫名的聲音從獨孤一方的靈魂精神體之內傳出，道：“唔！好討厭的氣息！命數提醒，天地之間，似乎又有對本王有威脅的人出現了，上次是武聖，這次是誰呢……看來本王還需要提前出世了！”
“什麼東西在本城主靈魂之內！”獨孤一方的靈魂小人神色驚悚。
寄居在靈魂之內，這是何等恐怖的事情？
“本王魔魂的載具，本王神魂既已經復甦，汝便可以去死了，唔，一個‘真人’的靈魂，當做點心吃也是不錯！”
話落，獨孤一方的靈魂小人突然胳膊消失了，彷彿被一個莫名的大口吞噬。
與此同時一尊三丈之高，頭生兩角，背生雙翅的魔神虛影逐漸在虛空浮現，其手中捏著獨孤一方已經被啃食殘缺的精神元神。
“啊”
便聽陣陣咀嚼吞嚥之音，伴隨著獨孤一方慘烈的哀嚎。
“真是令人愉悅的聲音！”魔影道。
“獨孤九劍，如來神掌，降龍神腿，有點意思！”
在將獨孤一方的靈魂全部吞噬之後，其記憶中的各種武學紛紛被魔影知曉，最終為其通天徹地之武學底蘊添磚加瓦。
隨後，便見魔影張口一吸，無窮天地元氣化作風暴被氣牽引而來，其身上的氣機也逐漸高漲，三流、二流、一流、絕世宗師、無上大宗師
不到片刻之間，便暴漲之無上大宗師巔峰之地步！
至於再往上，似乎有什麼限制，無法再繼續增長，但其周身已然流露出一股濃濃的如意圓滿氣息。
“唔，真人圓滿之境，也即是此世這個魔魂載具記憶中所謂的無上大宗師圓滿之境，雖不及本王全盛時期實力之萬一，也算是勉勉強強夠用了！”魔影咂了咂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