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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過後,林天坐在店中一直想幹點什麼。
採茶,打獵,這些他和李博已經搞了很多了。有了,穿越者專用——製鹽。
可他不懂原理,於是他努力回想他看影片時所瞭解的方法。終於想起來一個,用鹽礦石放在鐵鍋裡煮,不停地攪拌,直至在鍋邊凝聚。
可……他好像沒有鐵鍋吧。
他終於想起來他缺什麼了,一個鐵鍋,同樣地,他也缺鹽……最近,他一直是在火堆上烤。還有製茶的一步叫殺青,也需要鐵鍋,於是現在找到一個鐵鍋,無比重要。
於是他向李博說:“我們缺鐵鍋,一直用火堆也不是長久之計,你有什麼辦法?”
李博想了一下說:“菜樹那邊我們都採完了,食物也夠……這樣吧,去趙佳迪的家,昨天我打聽了一下,他走到這裡,有十次太陽昇起,我們走過去吧,那裡應該有。”
趙佳迪聞聲趕來了,說:“有需要我幹什麼事嗎?”
林天說:“有,太有了,我們沒有鐵鍋,打算去你家裡。可否?”
趙佳迪眼睛一低,又一抬起來說:“好。”
之後三人準備了充足的糧食便出發了。
在路上,也許是無聊,林天問趙佳迪“趙家村有什麼傳說嗎?”
李博笑了一下,然後說了一人名,“趙確”。
林天問:“趙確是誰?”
“趙家村第一任村長。”李博說道。
趙佳迪聽後,點頭同意便娓娓道來:
“趙確,趙家村第一任村長。他有一個名號很亮響,那就是——大梁戰神,趙家軍大將。”
“希望不是大明戰神那種意思。”林天在心中想。
“他是大梁開國皇帝,高祖鍾離森的從小玩伴。後來鍾離森在苦肥起義,趙確收到訊息後立馬就支援了他。在葉水城散盡家財,招兵買馬,迅速擴大勢力,攻佔義馬城,後趕到鍾離森所在地。鍾離森親賜趙確……”
“趙家軍的名號,並賜趙王……”
“趙確後在天水嶺以三場大捷贏得八座城。後來參與長英之戰,四海之戰,古英之戰,鍾離森又賜趙家軍為‘天下最強軍’。”
趙佳迪在前面說,林天問了一下李博:“恕我冒昧,這個鍾離森是什麼來頭呢?”
李博回道:“周幽王烽火戲諸侯,後來被殺於驪山,梁國王子作亂,眾諸侯伐之,但他好像神人,在這種時局下,逐步壯大梁國。可有一件事卻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手下一名兵長反了,隨後繼承了他的勢力,最後一舉奪取中原,而那名兵長叫鍾離森。”
“而且趙確也有問題,或者換句話講,就是他做得事太讓人難以理解。就說天水嶺一戰,他趙確打贏了!但把降軍將領給放了!本來趙家軍此戰已經損失很大了,沒多久,降軍又打回來了,趙確不得不後撤,高祖也是費了很多勁,才把天水嶺奪回來……”
林天想著:“打了又放,感覺他要學諸葛亮七擒孟獲,可現在差不多是平王東遷之後,也就是東周二百後……難道……他和我是一樣的人?”
李博繼續說道:“剩下的三場大戰,有名無實……”
有名無實,這一句話,深深打斷了前面正在滔滔不絕的趙佳迪,大喊道:“你騙人!”
隨即趙佳迪一拳朝向李博打去,李博躲閃不及,被重重的打了一拳,鼻子甚至出了血。
李博說道:“實事就實事!無法改變!就算你們趙家村的人怎麼給趙確貼金,也改變不了他就是一個懦夫!”
趙佳迪徹底怒了。又或是多年來每每談起,都引以自傲的信仰,在這一瞬間崩塌後傳來的空虛感,令他不願意相信趙確是個懦夫!
於是他又掄起了拳頭,被林天攔了下來。三人繼續出發。不過這次,李博走在最前面,趙佳迪在最右面,林天在中間,路上誰也沒有說話。
晚上,他們找了一處水源,點上火。李博靠在一棵樹旁,趙佳迪坐在水源旁邊。林天心想,不能任其發展下去。
於是林天走到趙佳迪旁邊坐下,此時趙佳迪雙手抱臂,頭低在其中。林天說:“哭吧,這樣好受點。”
趙佳迪沒說什麼,但林天卻聽到上下吸氣聲,斷氣聲。於是說道:“我知道你委屈,但是李博更委屈,他說不出來。”
“‘李博’是我取的名。他原名叫鍾離軼,是鍾離帥的二子,更是太子的侄子。可生下便不受鍾離帥待見,儘管博覽群書,卻要隱藏自己,不被外人發現自己要與自己大哥奪權。自己身邊沒有信任的人,整日提心吊膽,這份委屈該跟誰說?”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儘管趙確做了很多錯事,但在鍾離森起事之初,是趙確散盡家財來幫助鍾離森的。這是功績,是史實。”
趙佳迪慢慢抬頭,用著哭腔說了一句:“對……不……起”
林天見他滿臉淚水,說道:“你應該向……”林天慢慢地把頭轉向那棵樹。
趙佳迪站起來,走到那棵樹前脆下,說:“對不起……是我錯了……”
“人人皆會犯錯,何況是你呢?”李博走到他面前伸出手。
“你……原諒……我了?”
“沒有。”接著李博話鋒一轉:“但我們是同伴——”
趙佳迪望向李博。
“牽起我的手,我們還有許多路要走,請多關照。”
趙佳迪伸出手,被李博一拉站了起來,兩人在月光下終於和解。
第二天一早,三人出發了。目標,趙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