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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在御花園中，他便心生過懷疑。
只不過那日夜色天黑，沒有看仔細，眼下逮到了這麼好的機會，哪裡還會看不出來端倪？
他都能裝扮成假太監，這小皇帝為何不能女扮男裝？
當然。
讓蘇巖如此堅持小皇帝是女人的，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從未去過後宮，至少他沒有看到小皇帝去寵幸過後宮的那些妃子。
這不正常！
很不正常！
簡直太不正常了！
這嬌柔的身姿，這渾圓挺翹，這羞澀的反應，怎麼看都像是女人啊！
“這小腳！”
蘇巖眼神劃落，目光不由落在了小皇帝的腳上。
他先前沒有懷疑，自然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眼下這才發現小皇帝的腳居然這麼小，不穿繡花鞋實在是可惜了。
“蘇愛卿，你再不起來朕不管你了……”
小皇帝羞怒，直接甩手將蘇巖扔在了地上。
他雖然不知道蘇巖在後面幹什麼，但直覺告訴他絕對沒好事，八成是在趁機偷看自己，這個傢伙實在是太大膽了……
換做成其他人，他早下令將其砍頭了。
可面對蘇巖這裡，他哪裡能下得了這種狠心。
“哎呦……”
蘇巖順勢跌倒，發出碰瓷式的慘叫，嚇得小皇帝趕緊轉身，還以為蘇巖傷勢未愈，被剛才自己那一下給傷到了。
“皇上，我沒事！”
“可以自己起來，不用扶我！”
蘇巖咬牙，扶著腰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他臉上疼的呲牙咧嘴，心中卻是樂開了花。
剛才這一試，他九成可以確認了。
只是沒想到，這小皇帝還挺單純，隨便裝一下都能夠騙到。
“一等忠勇公！”
“朕還有事要處理，你先回……回去吧！”
小皇帝看著蘇巖的樣子，心中又氣又好笑，哪裡還敢多留蘇巖在這裡，生怕自己再和剛才一般失態，被這傢伙看出來端倪。
被這小皇帝趕走，蘇巖自然沒辦法多留。
不過，他人雖然離開了，但心卻留在了小皇帝身上。
等到天黑，蘇巖放出替身傀儡，直接溜進了養心殿，先將傀儡潛伏在這裡看看動靜，沒準能發現小皇帝身上的秘密。
這一次，他真身沒有跟隨，而是偷偷摸摸去了坤寧宮。
先前幾次去坤寧宮，他都是放出傀儡，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眼下傀儡溜進了養心殿，他真身開路摸去坤寧宮，還真的有些緊張。
這萬一讓人給發現了，可就被抓現行了！
這坤寧宮他不知道來了多少次，自然熟路的很，上下一共有幾個宮女，什麼時候吃飯，什麼時候沐浴，什麼時候噓噓，他都摸得一清二楚。
只不過，眼下這些經驗蘇巖一個都沒有用到。
因為這坤寧宮內，竟然一個人影都沒有！
彷彿，所有的下人都被趕出去了一般，空空蕩蕩，唯有皇后的寢宮亮著，像是知道自己會來一般，已經點好了燈為他引路。
“本宮等了你那麼久，還不快進來……”
就在蘇巖猶豫時，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語氣之中帶著一抹期待與幽怨，不是皇后的聲音誰能是誰！
“皇后娘娘！”
蘇巖嚇了一跳，他竟然沒有發現皇后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後的。
看樣子，從他進入坤寧宮的第一時間，就已經被皇后給發現了。
“咳咳，你還沒有死麼？”
蘇巖乾咳一聲，頓時臉色冷了起來，他可沒有忘記皇后坑自己的事。
這次他來，可不是為了給皇后療傷，而是要質問她！
“你……很想我死麼……”
皇后聲音輕凝，臉上有種說不出的悽美，顯然她沒有想到蘇巖第一句話，竟然會這麼問……
她想過與蘇巖的各種見面方式，各種對話，唯獨沒有想到眼下這一幕。
“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后，我哪敢啊！”
蘇巖留了這麼一句，直接轉身就走。
他相信皇后已經知曉了外面發生的事，眼下自己活著回來，想必皇后能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如果非要裝傻，他不會去逼著承認，但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這樣一個妖女，他伺候不起！
沒準，哪一天就把自己給玩死了。
現在皇后知曉他的秘密，他也知曉皇后的秘密，誰也不懼誰，這樣也挺好。
“蘇巖！”
“不要走好嗎……”
見蘇巖轉身就走，皇后哪裡還能強裝得住，身影忍不住追出，用近乎哀求的語氣道：“你不要走好不好……”
這一聲哀求，饒是蘇巖鐵了心，都忍不住心神一顫，差點就妥協了。
不過。
他還是冷聲道：“我又不能為你解毒，要我留下來做什麼？”
“我……”
皇后深吸了一口氣。
用盡了所有力氣說出這三個字，不讓他離開。
不過。
那最後兩個字的聲音，她終究是沒說出口，整個人聲音已經低了下去，似是沒有臉面去面對蘇巖了。
“你是不是見到煙兒了……”
皇后咬著紅唇，終是放棄了隱藏，選擇坦白自己的身份。
“嗯。”
蘇巖冷冷開口，身體紋絲不動。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白蓮教會有埋伏，早知道有危險，說什麼我都會攔住你，不讓你去冒險……”
皇后不是傻子，聽到蘇巖見到了煙兒，哪裡還會不明白他懷疑了自己。
她是隱瞞了蘇巖沒錯，但這件事情必須要解釋清楚，她從未想過要害他。
“真的？”
蘇巖轉過身，雙眸緊緊的盯著皇后的眼睛。
事實上，在看到皇后的那一瞬間，他心中的懷疑就打消了。
如果皇后想害自己，完全沒必要這麼做，再次見到他也不會露出這種反應，不過這件事，他還是需要皇后的一個態度。
“真的……”
“相信我好嗎……”
“如果你因我而死，我也不想活了……”
“能見到你最後一眼，我知足了……”
皇后身影好似絕美的彼岸花，盛開而又凋落。
她體內的毒蔓延過全身，中午已是強弓之弩，不得已才驅散了宮裡的所有下人。
眼下能等到蘇巖前來，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說到最後，她聲音越來越弱，整個人如同枯葉一般直接跌倒在地上……